是谷雨不是癫火: 170-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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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番意外,平静的台风眼被搅乱,由我唤起的风暴自我脚下盘旋而上,将稳稳扣住的兜帽彻底吹开。

    铂金色的蝎尾鞭被风吹得散开,我抬手将遮挡视线的乱发撇开,落回马背上时,正好逆着弹道与收弓的那人视线相撞。

    扭曲的空气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清,只觉得那双眼睛冰封万丈,彻骨寒凉。

    面朝着我,蒙葛特再次挽弓,这一次,那刺目的金色直接对准了我的眉心。

    我不偏不倚地与他对视,一拍马背,托雷特会意起跳,我踩着马背跃起,灵马回归的同时,金红色的羽翼从我的背后展开。

    围过来的士兵自有残余的风四散吹开,我一手拎着失乡骑士大剑,迎着箭矢的来处撞去!

    大半个罗德尔都没见到葛弗雷的踪迹,原以为会在王庭这,却不想仍旧没有。

    我心中的疑虑一闪而过,却也明白眼前的箭矢更为重要。

    我知晓蒙葛特的剑术卓绝,也知晓他会几乎所有的圣属性攻击祷告,却不想,连远程弓箭都能使得如此杀气腾腾。

    有一种三血菜鸡面对人马对空连射雷电箭的恐怖压迫感。

    对着最厌恶的褪色者都能长篇大论的蒙葛特此时一言不发,仿佛那眼底的寒霜将他的声带也冻结,仿佛方才那带着沸腾愤怒的一箭只是我的错觉。

    圣属性的金箭撕裂了我的左翼,索幸只是一个祷告,我其实已经做好肩膀负伤的准备,却不想这次竟被我躲了过去。

    我再一次听到了蒙葛特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缓慢,冷漠,犹如机器。

    这样也好,我心想。

    我是无法处理复杂的感情的,这样完全切割开的死仇,作为这场死战的结尾,也挺好。

    于是,我也冷淡下了眉眼,那一声一声在耳边的心跳犹如战鼓,趋使着战士不由自主地厮杀。

    我熟悉蒙葛特。

    蒙葛特也熟悉我。

    这场厮杀犹如昨日再现,并肩作战的战友锋刃相向,越是熟悉,越是清晰。

    我感觉到了沉重的透不过气,没有一场战斗像是这次这么难打,仿佛在杀死另一个部分的自己。

    但我又想,其实是有的。

    一周目的时候,当我亲手将赐福王血溅满王座的时候,我的内心实际上有一种弑师的罪恶。

    史东薇尔城的初见是当头棒喝,让天真的褪色者认识到世界的残酷,一路上的追杀是鞭策,仇恨与求生趋敢着褪色者不曾倒下,王城外的埋伏是提醒,实力的差距使褪色者认清现状。

    只有蒙葛特是不同的。

    一周目的时候,赐福王被我击杀的时候,倒下望过来的那个眼神,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呢?

    为什么我明明看不懂,却在触碰到的时候,如此的悲伤?

    “这个时候还敢走神。”蒙葛特冰冷的声音在我的头上响起,我茫然地眨了下眼,下一秒,我心口一痛,紧接着,是撕裂和尖锐到迟钝的麻木。

    熟悉的咒剑洞穿了我的左胸,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血条一瞬间跌破底。

    我居然还在想,不愧是蒙葛特,机会抓得刚好。

    我抬手生握住蒙葛特想要抽出的咒剑,对着他咧嘴笑了一下。

    下一刻,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回敬,清脆的,无可挽回的碎裂声从我的胸口传出。

    我一愣,下意识地低头。

    镶嵌在咒剑的银白色龙鳞经历了死王子梦境的挽狂澜于既倒,经历过诺克史黛拉的星空下漫步,经历过猩红腐败湖的生死托付,在刀剑相向的死战中,最终是耗尽了最后的能量。

    在刺入我胸口的一瞬间,它碎了。

    “碰”地一声,清脆,轻薄,犹如阳光下的泡泡,带出细碎的光晕,最后的治愈之光落在蒙葛特的身上。

    与此同时,又是一声锐器没入血肉的声音。

    这一次,是蒙葛特低头。

    一只纤细的手没入了他的胸口,鲜血浸染了武器的末端,可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一柄黄铜短刀。

    更加特殊的是,这是曾经属于他的,后来遗失不知所踪的黄铜短刀。

    上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他感受到了约束和禁锢,源源不断的生机正在被抽走,显然,这是一个专门针对他的,不知准备了多久的秘密武器。

    我一直在等的这一刻,为此甚至不顾梅琳娜和奥雷格的劝阻,一意孤行不惜以身犯险,白龙鳞片的碎裂不在我的计划中,却创造了绝佳的机会——蒙葛特居然在那一瞬间失神了。

    多好的机会,我自然地抓住了它,黄铜短刀从抽出到没入早就已经演练了无数遍,我抓着咒剑的手用力往里送,失神的蒙葛特便往我的方向倾。

    一个满是血腥的拥抱,继咒剑洞穿我的胸口,短刀也没入了蒙葛特的。

    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并不影响我的动作,心口的疼痛究竟是物理还是精神我也不想去分辨,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我早已做好准备。

    我稳稳地握持着黄铜短刀的刀柄,缓慢地,坚决地,转了一圈。

    “这个时候还敢走神。”

    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攻击,是我一分不差的回敬。

    是我赢了。

    第172章 “时光之末”

    ◎没有无用的生日礼物◎

    黄铜短刀已经饮饱了血液,我只需要将它拔出,蒙格特的生命就能彻底宣告终结。

    双方的血早就混在了一起,说不清是谁胸口涌出的血液更多一些。

    蒙格特应当是还想再挣扎的,那刺入我心口的咒剑没有丝毫的偏移,就是奔着一击毙命的目的。

    只是黄铜短刀的诅咒已经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他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痉挛,那是痛苦的表现,力量与生命都在被吞噬,他唯一能够支配的、居然还能够支配的,是身后曾被他厌恶至极的尾巴。

    尾巴能做的,是绞刑。

    畸形的尾巴卷上我的身躯,将我与蒙葛特紧紧地缠绕,咒剑刺穿了尾巴,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

    被反过来禁锢的我尝试抽手,不意外地发现完全无法动弹。

    这就不好把刀拔出来了。

    那就不拔了。

    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

    有很多想说的话,有很多无法说出的话。

    我静静地望着蒙葛特。

    可最终,能够被说出口的,只有最能够伤害他的话:“你是在等葛弗雷么?”

    你猜,我的骑士和女巫现在在哪里?

    在我的注视下,蒙葛特有些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他在看我,又仿佛没有在看我,他似乎透过我在看天空中的黄金树,又似乎在最后看一眼他所守卫的罗德尔,又或者,只是濒临死亡最后的灵光。

    可他最后还是看向了我,那灵光回返,聚焦的双眼落在了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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