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谷雨不是癫火: 40、老将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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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笑了:“是不是棍子你自己不应该更清楚。”

    “当它是棍子的时候,它可以是你的手,你的腿,你任何身体一部分的延展,可当它成为法杖的时候,却成为了你的约束,你的镣铐。”

    目光毒辣,见解堪称一针见血。

    我握紧了观星杖,切实体会到了“老将”一词的份量。

    “放任自流发疯发狂的我见多了,自愿给自己套上镣铐的倒是少见,”欧尼尔拍拍我,“只是感慨一下,没别的意思,我这说法方式直来直去,以前老得罪人,要不是能说的上话的人死完了,我也过不到现在。”

    我看他一眼,收起观星杖:“那你放心,我活的肯定很久。”

    “你要的东西。”欧尼尔把断成两截的金针递给我,“纯净金针,能治疗腐败病,自碎星将军疯了以后他的士兵没少打这个的注意。”

    “结果呢?”

    “当然失败了,”他道,“你以为那个对半神无用的结论是怎么得出的?”

    “哦……”

    我仔细打量手心的断针。

    我刺入拉塔恩体内的金针本质上与它是同一根,唯一有差别的就是,那一把在一周目时被修复过,被赠予需要者,被用过后又拔出,后来我受人嘱托将它还给已死去的玛莲尼亚,再返还于我的金针便更名为了米凯拉的针。

    一直到天空城法姆亚兹拉,在时空缝隙中古龙神战败后,它才成为了唯一一根能够压制癫火的针。

    “整个盖利德罹患腐败病的人不知凡几,严重到需要用纯净金针压制,人却还没死的也就那么一个,”欧尼尔吐出一个名字:“米莉森。”

    我蓦然抬头:“你知道她?”

    “见过,她看起来和女武神有些渊源。”老将提醒得很隐晦。

    “可能吧。”我混不在乎道:“她是她,女武神是女武神。”

    “即便你才刚从碎星将军的红狮子城回来?”

    “那有什么。”我更不在乎了:“碎星如何?女武神又如何?他们之间的事是他们的,我做一件事肯定是我觉得该这么做或者乐意去这么做,至于立场?”

    “我一褪色者有什么立场,我自己就是立场。”

    欧尼尔看了我半晌,随即大笑:“难怪……难怪!”

    “……欧尼尔?”

    “想到高兴的事。”他摆摆手,“史东薇尔城直接去就行了对吧?介意我和城里的兵武力交流下不?”

    “那最好啦,”我也高兴了:“欢迎指点,我给您发工资!”

    “这个时候叫的就很礼貌,”他翻了个白眼:“谁乐得指点,我就活动筋骨。”

    我微笑:“嗯嗯。”

    临走前,欧尼尔有些欲言又止。

    我一看就知道他又想说点什么了。

    总感觉他又看穿了什么,但我也的确好奇他看出了什么,于是我也欲言又止。

    双方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我咳嗽了一声:“咳,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就随便一听。”

    听一听,如果有哪里破绽方便以后改正,嗯。

    “那我也随便这么一说,”欧尼尔立刻会意,他甚至半蹲着拉进距离,压低声音,“你知道,并不是随便来一个人打下史东薇尔城,都会被那些家伙接受,也不是谁都会被称为风暴之主的,对吧?”

    我眨眨眼,不说话,用行动表明自己只是一个很随便的听众。

    “看来你很清楚,那我就直说了。”

    我继续眨眼。

    “失乡骑士武艺的两大立身之本,剑和戟,你会哪个?”欧尼尔呼出一口气,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这一刻,苍老与暮气从他身上尽数褪去,困顿于一处、固守于回忆而随时间流失的精气神开始回归,哪怕是蹲着,他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无限接近他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候。

    这位昔日风暴之城的将领问:

    “能让那些家伙心甘情愿臣服跟随,你的风暴战技又曾痛饮过谁的血?”

    我与他对视,慢慢地笑了起来。

    “谁知道呢。”我说。

    你随便猜,猜遍交界地,也不会猜到,正确答案——一个是艾尔登之王,一个是艾尔登之兽。

    欧尼尔也笑了起来。

    “哈,看来是了不的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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