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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永久契约》 18、018(第1/2页)
岑落依慢慢吸食着米粥，半靠在枕头上看着叶冰然剥鸡蛋。
叶冰然的手指白皙修长，平日里在琴上灵巧如蝶的手，在剥开鸡蛋时候却略显笨拙，一点红褐色的鸡蛋壳沾在她的指尖，鬼使神差一般，岑落依伸出手，替叶冰然擦去了沾在她指尖的蛋壳。
“岑小姐还真是体贴。”叶冰然将剥好的鸡蛋放在塑料袋内侧，微微笑着。
岑落依不知道怎么回答，垂下了眸子，绕开叶冰然的视线。
但叶冰然并没有轻易让她溜走的打算，叶冰然指尖点在鸡蛋上，将蛋白掰成小块，递到岑落依唇边。
岑落依完全没想到叶冰然会突然直接投喂，她下意识闭上了嘴，只觉得牙齿咬到了什么柔软富有弹性的东西上，岑落依脸色微变，连忙把嘴张开，可已经迟了，在叶冰然的指尖上残留着深深的齿痕，隐约能在凹下去的压痕之中看见细微的渗出来的血丝。
“对不起，叶小姐。”岑落依慌忙道歉，在此时不可避免同叶冰然的目光相对，一瞬间，岑落依竟然从叶冰然的眸底窥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喜色。
哪怕转瞬即逝，岑落依也敢肯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被咬了还能高兴起来，叶冰然难不成有什么私下里不为人知的奇怪癖好？不过既然有这种癖好，为什么被小橘子又抓又咬时候叶冰然会生气？
“没什么。”叶冰然收回手，看了一眼被咬破手指的伤势，自己舔去了指尖的血色，丝毫也没有在意上面还残留着岑落依的痕迹。
岑落依不安地咬着吸管，像是只刚刚咬了主人的小宠物，惴惴等候着发落。
“这么看我做什么？难不成岑小姐还想咬我？”
叶冰然的语气很正色，眉眼之中荡漾着挥之不去的淡淡清冷，她旋即缓缓伸出手，递到了岑落依面前：“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又不是狗。”岑落依哑然失笑，想要拍掉叶冰然的手，但她的指尖刚与叶冰然的手背接触时候，叶冰然陡然翻转过手腕，将她的手攥在自己手心。
不仅如此，叶冰然的手侵略性地向上挪移，攀爬过她的整条手臂，肩头，落在她的前额上。
“还是有点热。”叶冰然沉声说，说着她微微挑起岑落依的衣领，看着弥散在岑落依身上的红痕，轻轻摇了摇头，“你睡吧，我来帮你上药。”
“我听说有人容不得自己的玩物身上有任何瑕疵，据说看了之后就会对自己的玩物丧失□□。”岑落依松开了被咬得变形的吸管，微微抬了抬眸子，纤细睫毛之下的眼睛仿佛漾着一层水，透着微微的红晕，恍若红霞沁染一般。
仅仅看这样一张脸，完全无法从上面挑出来任何瑕疵。几年之前岑落依刚步入这个圈子，她的这一张脸着实引起了不小的热度，这张脸被赞美被羡慕被嫉妒被诋毁，但并没有人能否认她的美貌。
她以自己的美貌为荣，她清楚自己这条路走得顺利，她的美貌占了很大的功劳，因而她更恐惧她身上的瑕疵。
“丧失□□？”叶冰然重复着岑落依的话，若有所思，“我给岑小姐半分钟，让岑小姐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不然我会当真的。”
这样若有所思的神情未免让岑落依感觉有几分不安，她重新回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只是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垂下眸子，手指不安地抓住了被单的一角。
感受到了她的局促，叶冰然短促地笑了一声，她注视着岑落依抓住被单的手，只是从视觉上便能感知到岑落依的紧张。
“若不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一直节制着我自己，我还以为我真的做出什么强迫岑小姐的事情了。”叶冰然贴在岑落依身边坐下，抬过手臂，揽住了岑落依的脖颈，顺势她将鼻尖探入岑落依的衣领，轻轻嗅闻着岑落依身上的气息。
“冰然，听妈妈的话，当你长大之后，你迟早会遇上你中意的人，这时候你一定要记住，永远不要再她面前表现出动心，永远不要。”
每当叶冰然想要尝试去和岑落依亲近，将心中所想些微渗透给岑落依，母亲的话总会如影子一样回荡在她耳畔。
她母亲和父亲虽然是契约婚姻，但她父母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母亲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便对她父亲动了心，可她父亲性子内敛而冷淡，对她母亲的示爱很少回应。每每她母亲在追问父亲时候，她父亲总是以母亲的爱作为逼迫母亲退让的要挟。她的母亲难以忍受这样毫无回应的婚姻，故而离开了叶家。在母亲临行前，对她说出了如下绝望的话。
作为那时候叶家唯一的女儿，她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居多，她亲眼目睹了这段婚姻之中母亲的无果挣扎与绝望，故而将母亲这句话奉为圭臬，那便是在无法确定对方已经动心之前，永远都不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正想法。
永远都不让岑落依知道自己潜藏在心底的隐秘情感。
叶冰然咬了咬唇，竭力想要压下自己心底漾起的涟漪，但当她控制住自己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在用力蹭着岑落依的脖颈，原本宛若天鹅般的白皙颈间被她蹭得留下一片烂漫嫣红。
终究她还是无法真正做到她母亲告诫她的那样，永远不要表露自己的心迹。若是岑落依对她稍微有些情感，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面对她明显超过正常交往尺度的举动无动于衷。有的时候岑落依会对她主动表示亲近，但她很清楚岑落依对她表示亲近更多是出于投她所好，而并非真心。
叶冰然心底弥漫起一层阴翳，她控制着自己，不让这层阴翳弥漫到眼底。
此时，耳畔响起了岑落依的声音：“要是叶小姐想，我可以配合的。”
这句话语气极为乖巧，只是这样的乖顺细听之下，却有几分引诱的意思，叶冰然目光流连于岑落依脸上，从岑落依神情之中同样看出了乖顺与诱惑交织，很像是一只小狐狸。
虽然知道现在岑落依已经入了戏，现在她眼前的岑落依只不过将她自己演成一个爱着她的人。岑落依入戏时候是很诱人的，虽然岑落依演得很真，换作旁人或许看不出，只不过瞒不过她。
爱与不爱都会呈现在眼底的，叶冰然对这方面认知很清楚，她习惯于游走于众多人之中，尽管她给人的印象大多在于清冷目无下尘，可若是有心人细看她一路走来的轨迹，完全能看得出她的游刃有余，是个深谙人心的老手。
叶冰然索性将计就计，牵了牵唇：“岑小姐这话是真的么？”
迎着她的目光，岑落依点了点头。
反正岑落依清楚，叶冰然只不过就是问问而已，既然没有实践，无论她怎么说得天花乱坠都只是嘴上说说。
在这场心理博弈之中并无胜者，一个按照惯性思维轻视了对方，另一个则出乎常理地想要假戏真做。
感受着凑过来蕴着温热的唇，岑落依不得不承认她慌了，她没想到叶冰然会这样做。岑落依脸色微白，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并没有躲闪。现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她稍微有任何表示抗拒的动作，都会被叶冰然觉察。
只是幸好，叶冰然的唇瓣只是在她脖颈之间流连片刻，并没有侵略到更亲密的地方，但岑落依的脸还是不由自主涨红了。一双眼睛水色越发盈盈，格外纯善无害，让人很想对她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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