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怪我始乱终弃: 10、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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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到极致,叫也叫不出,便只剩麻木。

    荷娘宁愿自己昏死过去,但她偏偏还有意识,她感到有人在她身上写写画画。

    大约是真的快死了,她听见耳边有哭声、咒骂声,起先隐隐约约,而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荷娘在亡灵的声音中得知了阿郎村的真相,明白了“赐福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阿郎村重男轻女由来已久,约莫五十年前,其中一户人家从外收养了个儿子,那个孩子给他们长脸,成了修士。

    修士自幼受阿郎村影响,以男人身份自豪,他精通阵法,收养他的人家寿终正寝,他以后也就不会再频繁来阿郎村,最后离开前,他思索着做点什么报答村子。

    正好又有一户人家害死了刚出生的女婴,要拿出去草草丢了,修士灵机一动,想到了禁锢阴灵以养福地的邪术。

    他和阿郎村的人一样傲慢,不把女子的命当回事,只想死都死了,不如派上用场,岂不是刚好?

    他提出这个法子后,阿郎村的人不仅没有反对,反而欣喜若狂,对修士表达了无尽的感谢。

    修士了解禁术邪术,再加上他阵法的天赋,改进出了最大程度利用阿郎村本身的一个邪阵,修士打上基础,然后把符文教给村民,让他们日后可以再往坑里填尸体。

    至此之后,被杀害的女婴、难产而亡的妇人们有了更大的噩梦,连死也无法解脱,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种下符文进阵,谁家里出了个能进阵的,其他村民还要夸他家福气好。

    让死者不得安息,他们居然管这叫福气。

    无法入阵的妇人和女童,也不会进阿郎村祖坟,而是在更荒的地方草草挖个坑埋了,连口棺都不给。

    荷娘知道了阿郎村的真相,居然撑着一口气,睁开了眼。

    张大和张婆都惊疑不定瞧着她,谁也没想到她还能醒。

    荷娘躺在地板上,看了看自己的四肢,上面很干净,没有字画,她知道那些符文已经渗进她骨头里,她面色灰败,跟死尸已无太大差别,只剩最后点生机。

    荷娘撑着坐起来,靠在墙边的茅草堆上,神情平静,她柔声开口:“相公,婆婆,我感觉自己撑不过去了,临死前只想再给孩子做件衣服,你们能成全我吗?”

    张大和张婆面面相觑,张大想了想,低声说:“仙人说过,在村中有牵挂的亡灵效果更好,她既然还惦念孩子,死后肯定也舍不得让我们家遭罪,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张婆被说服了,点头:“好,不过你只能给虎子做一件,招娣捡了不少隔壁娃儿的旧衣服,够了。”

    荷娘没有反对:“好。”

    她十分平静,不再疯癫,张大和张婆只当她确实快死了,疯病也没了。

    张婆拿来料子和针线,荷娘看着也活不久了,张婆就把自己缝了多半的衣服拿过来,让她意思意思就成。

    张婆把东西塞给她:“你下针的时候每一针都记得给虎子祈福,保佑他。”

    荷娘接过衣服,张婆就在旁边看着她,结果院外突然落下许多雀鸟,啄他们晒着的米粮,张婆吓了一跳,起身出去,荷娘在她身后迅速裁下一截布条,用针刺破手指,抖着在上面写血字。

    【阿郎村有邪,是——】

    “是”字刚写完,门板作响,张婆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荷娘只得把没能写完的布条匆匆塞进衣服里衬,缝起来。

    虎子从小穿的就是张婆挑的好料子,细皮嫩肉,衣服一点儿不对他都能察觉,他肯定能看到这份字条。

    可看到之后的事,她就再也管不了了。

    哪怕只能给孩子们提个醒也是好的。

    荷娘含着泪缝完,张婆拿走衣服,起身出去时,她回光返照的那点儿气力终于耗尽,身子软软开始往地面滑。

    她其实有那么一刻想抓着张婆,癫狂地说出恶毒的话,但她不能,如果她这么干了,引起怀疑,那件衣服怕是到不了孩子手上。

    她一生困于樊笼,到死不得解脱。

    “我诅咒你们……”荷娘带着无尽的恨意轻声说,“你们一生没有福报,不得好死,死后下无间地狱,尝尽百苦,你们不得、咳,你们最该不得安息。”

    她眼珠子艰难停在石窗上,透过那一点缝隙,看到外面的天空,泪水从她灰败如纸的脸颊边滑落,荷娘不甘地闭上眼。

    就因为这群人,我竟不得来生,若有朝一日能有来世,我不想化人,只愿做那飞鸟,自由翱翔。

    荷娘的灵魂坚韧,也因此她的记忆片段最为完整,让沈负雪等人看了个清楚明白。

    原来那字条是她手笔,最后能送出来,是她的孩子们想的办法吗?

    事实确实如此,弟弟阿佑发现了衣服里字条,他跟姐姐阿羽商量,但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决定要把字条送到仙人手里。

    可阿羽作为女童绝对没法出村,阿佑也不到能单独被放出去的年纪,他们战战兢兢,藏着自己的秘密,生怕血书被发现。

    待他们又长大一些,某天,他们发现一只曾跟娘亲沟通的老麻雀回来了。

    这只麻雀额头与尾羽皆有一点水滴状的白,长得与其他雀鸟不同,并且聪慧异常,它回来看两个孩子,还用杂草摆字与他们沟通。

    于是他俩将血书绑在它腿上,希望它能把字条送给仙人。

    麻雀将承载着母子三人血泪的血书带进了玉州城仙府,它也在仙府内安然辞世,由此,才有仙门众人来此。

    阿郎村的大阵用心险恶,一般的修士即便前来也察觉不出,有的是修为不够,修为深厚但不敏锐的也不行,难怪施阵者放心。

    死者的尸身和灵魂被束缚着提供灵气,他们的怨气反过来会被灵气镇压,荷娘留的怨就被压制在小屋里,无人倾听。

    施阵者算盘打得非常好,可惜来的是沈负雪和解昀。

    暗无天日的冤屈终将大白天下。

    村民中,不知情的妇人们愣愣看着光怪陆离的画面,吓得茫然无措,还有两声响亮的泣音响起:“娘!”

    定睛一看,是张家的招娣和虎子朝着荷娘的记忆碎片扑去。

    不,不对,他们是阿羽和阿佑。

    白天碰见的阿羽,不动声色抱着鱼篓,成熟得宛若大人,此刻却终于放声大哭,她到底也还只是个孩子,是个生长在苦难之地的孩子啊。

    被云景压制住的怨灵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娘”,原本无论如何都在挣扎的影子居然停下了。

    云景愣了愣,似乎找到了正确方法,他将手轻轻按在符咒上:“荷娘?”

    怨灵不知所谓呜呜出声。

    阿郎村村民们突然感觉身子猛地一重,笼罩在村子上方的红线收拢,一百零三根镇尸钉被连根拔起。

    钉子一除,阵法被破,昔日被压抑的怨气汹涌爆发,原本清明的夜空上黑雾冲天而起,雾中是数不清的人影,重重叠叠,如海浪,呼啸着要把阿郎村淹没。

    这些怨气不止是被做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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