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怪我始乱终弃: 18、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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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负雪只呢喃了这么一句,解昀吞下丹药凑近看了看,只当他被折磨狠了还没回神,说起了胡话。

    解昀搭上他的手腕输送灵力,叫他名字:“沈负雪。”

    丝丝缕缕的灵力柔和灌入经脉,沈负雪眼睫颤了颤,目光重新聚拢,终于找回了神智,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沈负雪动了动胳膊想起身,解昀摇头:“躺着吧,你累了。”

    沈负雪也没强撑,重新躺回去,轻声道:“还疼吗?”

    问的是刚才自己撞他身上那一下。

    解昀:“不疼。”

    他手指搭在沈负雪手腕上,两人皮肤相贴,解昀手指温度偏低,以往沈负雪是个小火炉,不过今儿皮肤也泛凉,只有两人贴在一起的地方酥酥的,回暖得很快。

    用无情道压着,解昀才敢问了:“今天除邪时发生了什么,殷放惹你不快了?”

    “帮个路过的樵夫挡了下,失策,荒山野岭突然冒出个人,早知道先费劲圈结界,也比善后好。”沈负雪扯扯嘴角,“殷放是惹我了,所以咱们别提他了呗。”

    “好,不提他。”解昀从善如流,“提点别的,手臂什么时候有的暗伤?”

    沈负雪手下意识抖了下,才轻松道:“琢磨新的剑招,结果反被剑气伤了,丢人,当然不好意思让你们知道。”

    解昀用眼神表达了不赞同,他坐在床边,想了想后褪掉鞋袜,干脆也在沈负雪身边躺下。

    沈负雪倏地往后一仰脖颈,朝床榻里侧躲了躲,白皙的耳垂红得剔透,舌头都打了结:“你你、你干什么呢!”

    解昀躺在他身边,一双琉璃浅色的眸子古井不波,安安静静在近处瞧着他:“晚上我得守着你,躺着更方便。”

    “我我、”沈负雪咳了声,努力把舌头捋直了,“我好多了,感觉能行,你不用守着,回去休息吧。”

    解昀:“我若离开,一刻钟后那些苦痛的感觉和记忆就会席卷而来,你确定要我走?”

    沈负雪眼睛睁了睁,因解昀靠近而冲淡的难过又冒了个头,他萎靡下来,老实示弱:“那还是别了。”

    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解昀嗯了一声,按着沈负雪手腕,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最近在躲我吗?”

    连刚才看到自己躺下也是立刻缩走,反应好大。

    沈负雪心虚地把眼神飘走:“没有啊,我躲你干什么。”

    解昀幽幽道:“哦,那就是我错觉。”

    沈负雪僵成块木板,直挺挺躺了片刻,脑子里闪过太多东西,一时也没找到接什么话,还是解昀最后低声道:“我正引导你用无情道的部分心法流转灵力,对没修炼无情道的人来说会感觉疲惫,你睡吧。”

    沈负雪安静了会儿,却没有睡着,片刻后他轻笑一声:“老实说,我现在脑子里画面光怪陆离,时不时闪过不少我根本不想再看一眼的事,但痛苦的情绪刚要涌上来,就立刻被抚平了,感觉可真奇特。”

    沈负雪嗓音缓缓放松下来:“看来修无情道好处还是很大的呀。”

    解昀没有做声,他知道,沈负雪明明遗憾过自己怎么修的无情道。

    “解昀。”沈负雪侧过身来,眼神终于不再躲,认认真真看着解昀,“无情道是抑制,并非绝情,不过等无情道大成的时候,是不是心绪就很难被撼动,什么也无法影响你了?”

    解昀:“应该是的。”

    修炼无情道的先辈们就是很好的例子。

    但是,解昀刚想说但是,却见沈负雪莞尔一笑,如桃花纷飞。

    “是吗?”他笑得如释重负,“那太好了,你可要好好修啊。”

    解昀瞳孔骤缩。

    “别让外界纷纷扰扰影响你,不值,”沈负雪说,“幸好你修的是无情道,幸好。”

    沈负雪笑得很好看,但是解昀不喜欢他这个笑。

    像是大雪中,给身边同行人留下一点温柔,从此便要踽踽独行,谁也抓不住了。

    解昀气息一乱,灵力流也跟着不稳,沈负雪闷哼一声,解昀慌忙收敛心神,稳住了灵力。

    沈负雪居然还笑得出来:“哎哟,你居然也有把控不好灵力的时候。”

    解昀郁郁,闷声不语,只是按在沈负雪手腕上的力道重了重,将他白皙的皮肤按出一个红印,如雪上红梅,殷殷艳艳。

    不痛不痒,但沈负雪还是笑着讨饶:“哈哈我说错了,不笑你了,不笑了。”

    他确实没什么力气闹腾了,疲惫在枕头上蹭了蹭:“是很累了,唉,我先睡啦。”

    闭眼前他用另只手捏了捏解昀手指头,蜻蜓点水一触即离:“谢谢,解灼华。”

    解昀唇线绷紧,他看着沈负雪恬静的睡脸,不明白为何仅仅数月过去,也没什么事发生,沈负雪怎么突然就对他的无情道顺眼了,之前那个替他研究怎么能在不伤身的前提下改道的人又是谁?

    解昀视线从他的眉眼慢慢下滑,是自己此刻在这儿,今晚沈负雪才能得享好眠。

    我要他用别的方式谢谢我。

    解昀想着,目光落在沈负雪皓白的手腕上。

    于是解昀抬手,把他另一只手牵了过来,牢牢握在自己手心里。

    沈负雪已经睡熟了,没任何反应。

    两只微凉的手贴在一起,也能感受到肌肤的暖意,十指连心,解昀心口仿佛也跟着暖起来,不轻不重在他耳边敲了两下。

    让他循着这份温暖,忍不住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心脏鼓动,鼻息缱绻交错,当面庞近在咫尺,解昀停下了。

    夜色朦胧,屋内光晕着轻纱,他视线从沈负雪红梅似的唇瓣上慢慢描摹过,最后停在了他紧闭的双眼上。

    沈负雪眼睫如鸦羽,细密纤长,柔软轻扇。

    灵力转过一周天,解昀数过一遍沈负雪的睫羽,灵力转过两周天,解昀再数一遍。

    好了,解昀心想,谢礼我收到了。

    他握着沈负雪的手,整个晚上,不厌其烦,把沈负雪眉眼描摹一遍又一遍,刻在心上。

    托他的福,沈负雪一夜好睡,第二天醒来恶咒已全消,恢复如常。

    不过当时哭得乱七八糟的模样成了沈负雪恨不能抹灭的黑历史,而对不盈阁其他四人来说,日后听到“哭”字跟沈负雪连在一起,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如临大敌。

    时间回到现在,确认沈负雪确实没哭,花含玉放心了,也暂时不提诊治了,就怕刺激到沈负雪。

    他虽然其他感官敏锐,无论医人还是碰上危险都不在话下,但看不见总归是不方便的。

    就像此时,他看不见友人们的表情,更看不见他们的心事。

    沈负雪心神已定,桑木枝的报价继续,价格来到六十万灵石时,面具人久不出声,似是财力到顶了。

    殷家那小子看沈负雪要得到东西了,比面具人还急,他转身拉了把包厢内另一个中年男子:“叔叔,想想办法,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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