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腰: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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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用车轮战消耗我,那我就擒贼先擒王,尽快解决掉战局。”

    唐慎钰往前走了几步,将刀又往秦王脖子贴了几分,冷笑了声:“瑞世子那会儿说你还念两分父子情,我就赌这点情分,秦王,你服不服。”

    “服,一百个服。”秦王拊掌,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你还是太不了解本王。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说罢这话,秦王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他的手下会意,往南边急奔了数步,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没多久,只听一阵吵杂马蹄声传来,从南边疾驰而来一小队士兵,他们跃下马,押着几个男人匆匆过来。

    唐慎钰定睛一看,大惊,承恩公郭淙和他的下属竟被秦王活捉了!郭淙此时极狼狈,被人用麻绳五花大绑,头发蓬乱,脸上和身上皆又不少刀伤,胸口赫然插着把短匕首,血染红了银鳞铠甲。

    而他的五个下属伤势更重,有一个连眼睛都被人挖了一只,满脸的血,甚是骇人。

    “嗳呦,看来唐大人你又被人拖后腿了。”秦王很满意唐慎钰的震惊和愤怒,他负手而立,从容笑道:“孤王建议你,放下刀。”

    唐慎钰咬牙喝:“闭嘴。”

    秦王淡淡一笑,开始慢悠悠地数数:“一、二……”

    只要他念一个数,他的手下就杀一个郭家人,只是顷刻间,就斩首了两个。

    唐慎钰倒吸了口冷气,就在他分心间,秦王一把抓住他的绣春刀,同时踹向他的腿弯,顷刻间,秦王又抓住他的发髻,将他的头狠狠往地上砸去。

    咚地一声。

    唐慎钰头似乎砸到了一块石头上,瞬间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

    秦王面带微笑,斯条慢理地将唐慎钰右手上绑着的抹额解开,拿走年轻男人的绣春刀,顺便还讥诮了句:“你们这些忠义良臣,实在太重道义了。孤可不会心疼那些臭丘八的小命。”

    说罢这话,秦王掂了掂那把方才伤了他的绣春刀,虎眸生寒,硬生生将刀拦腰折断,像丢脏东西般,随手扔到地上。

    秦王缓缓地走向郭淙,垂眸俯视,手捏住郭淙的脸,篾笑:“小子,你和你姑妈长得还挺像。”

    郭淙愤怒地朝秦王吐了口血唾沫。

    秦王侧身躲开,他缓缓地抽出腰间那把巴掌宽的长刀,淡漠地扫了眼面前的郭家人,算上郭淙,总共还剩下四个残兵败将。

    秦王走到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身后,看向对面,唐慎钰已经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了,头上尽是土和血,饶是如此,依旧不屈服地瞪着他。

    “跪下。”秦王冷冷命令。

    “你有种就冲我来!”唐慎钰有些站不稳。

    秦王扬手,瞬间就将那个年轻郭家兵的头砍掉,血扬的老高。

    “跪下!”秦王看着唐慎钰,再次命令。这次,他直接走到郭淙身后。

    这时,一旁立着的宗瑞急了,他知道,父王这是在逼迫钰儿屈服,背离朝廷和坚守的道义。

    “父王,你何必这样。”瑞世子上前来,提起衣裳,噗通声跪下,“强扭的瓜不甜,儿子给您跪。”

    “要你多事!滚一边去。”

    秦王用刀背拍了几下郭淙的脸,笑吟吟地问唐慎钰,“你究竟跪不跪!”

    唐慎钰呼吸急促,不禁往前走了一步。

    就在他膝盖弯下的刹那,郭淙忽然怒喝:“不许跪!唐慎钰,你跪天地父母,决不许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你他娘的别叫我看不起你!”

    “郭大哥!”唐慎钰泪模糊了眼,他咬牙跪下。

    “站起!”郭淙含泪喝,他看了眼身边兄弟的尸首,忽然大哭,转而又大笑,望着不远处满头是血的唐慎钰,挺直了腰杆:“末路已至,我受了重伤,活不了多久,绝不愿再受逆贼羞辱。好兄弟,别为了我折腰。你的一跪恩情,我记下了,下辈子再还你,到时候咱们不醉不归。”

    话音刚落,郭淙目次欲裂,忽然挺身往前,脖子划向秦王的刀,瞬间,刀面就挂满了鲜血。而郭淙几乎断了半个脖子,最后挣扎了几下,软软侧身倒地。

    “哎。”秦王叹了口气,望向遥远的长安方向,“郭家尽是忠义之辈,你连性子都和你姑妈很像。”

    “赵宣旻!”唐慎钰怒极,他头极痛极晕,千日醉的毒又发作了。

    他顾不得这么多,只知道捡起地上的断刀,跌跌撞撞地朝秦王杀去。

    谁知还没几步,他就被四面八方扑过来的五个逆贼扑到在地,断了的绣春刀也被夺走,那些人的拳脚如雨点般往他身上招呼。

    这时,秦王提着刀,一步步朝唐慎钰走去,刀尖划过石子儿地,发出呲呲剌剌的声响。

    “该你了。”秦王站在唐慎钰面前,足尖轻轻地踢年轻男人俊朗的面庞,笑着问:“生气吗?”

    “逆贼,逆贼!”唐慎钰都流出了血泪,“有种,你就杀了我!”

    “你当我不舍么。”秦王一脚踏住唐慎钰的背,脚用力蹍,就像碾蚂蚁那样。

    这时,赵宗瑞扔下拐杖,匆忙奔上去,死死拽住秦王的胳膊,急得满头大汗,双手抓住锋利的刀,哭道:“爹,求您手下留情哪,求您放了钰儿吧,他才二十几,正年轻着,不能就这么死了。求您念在儿子为您当了二十年质子的份儿上,放了他吧。”

    秦王推开瑞世子,鼻子发出声冷哼,“此人本事不浅,若非中毒受伤,孤王这回非栽在他手上不可。宗瑞,爹再教你一句,无毒不丈夫,要夺江山,你就得心狠手狠。”

    赵宗瑞身子孱弱,怎禁得起秦王那么一推,若非有夏如利搀扶,早都摔倒了。

    此刻,宗瑞的嘴唇都白了,双手被刀割伤,正一滴滴往下掉血,他死死盯住父亲的背,手伸进袖中,去拿那把防身的匕首。

    夏如利立马按住瑞世子的手,眼睛微眯住,轻轻地摇了摇头。

    “小唐大人,你是不是很感动?”秦王用刀尖挑破唐慎钰发髻,啧啧叹道:“你看你爹多疼你啊,钰儿、钰儿的,叫的多亲切。”

    宗瑞急道:“王爷!能不能别说了!”

    唐慎钰虚弱地扭转过头,瞪向秦王:“什么意思。”

    秦王弯下腰,“京城的王府是不是有个院子,叫云海楼?”秦王脚背踢了下唐慎钰的脸,促狭一笑,“云,是你娘云荷的云,而那个海,则是……”

    秦王看向宗瑞。

    唐慎钰脸上血色全无,惊恐地望向瑞世子。

    他记得,之前去王府探病的时候,曾见世子拿着本旧诗集,扉页写了“海厌”两个字。当时瑞世子说,他十几岁的时候给自己胡诌了“海厌”这么个别名,很多人都不知道。

    唐慎钰看向夏如利,夏如利摇头叹了口气,低头不语。而瑞世子呢?瑞世子此时眼睛通红,怔怔地看着他,眸中含着复杂之色,心疼、愧疚还有愁苦。

    “钰儿……”瑞世子潸然泪下。

    “你别叫我!”唐慎钰喝断瑞世子的话,他脑袋一片空白,这么多年,别人告诉他,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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