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腰: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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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辜负了您的大恩。”

    唐慎钰拍了下老葛的肩膀,叹道:“你帮赵宗瑞隐瞒病情,替他易容脱身,我都能明白,包括你为裴肆那个假太监治伤,救活了他……”

    老葛一惊:“大人,您已经知道他是假太监了!?”

    唐慎钰身子一震,他刚才诈了一句,竟然真诈出了。唐慎钰手指点着腿面,记得当时他被囚禁在地牢中时,裴肆的行为就非常奇怪,说什么也要阉割了他,让他尝尝屈辱痛苦的滋味。

    唐慎钰试着问:“你给裴肆治伤的时候,他是不是刚被阉割不久?”

    “是、是……伤口还没好全,那些日子京城疯传他和太后关系不明不白,应该是太后阉割了他。”老葛已然满头冷汗,不住地用袖子擦。

    唐慎钰嘶地倒吸了口冷气,若裴肆之前真的是男人,那么……阿愿怀的那个孩子……

    唐慎钰拳头捏住,此事得问夏如利和赵宗瑞,他们应该知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唐慎钰冷着脸,摇头道:“我可以理解你所有背叛的行为,可是老葛,你为什么要给裴肆易容的解药?你明明可以说谎话推诿过去,那么公主兴许就不会被皇帝囚禁厌弃。老葛,我实在不能理解。”

    老葛眼珠慌得乱转,“是,是裴肆绑架了小坏。”

    唐慎钰冷笑:“那时你已经成了赵宗瑞的心腹,纵使裴肆绑架了小坏,想必赵宗瑞和夏如利也会为你出头讨回孙女的。老葛,我不是蠢货,你不要试图蒙骗我。”

    老葛瘫跪在地,苦笑:“果真什么都瞒不过大人。我之所以给裴肆易容解药,那是因为,他答应帮我做件事。”

    “什么?”唐慎钰反应极快,“我知道了,你不必说了。”

    老葛此时痛恨不已,已经失去了理智,红着眼:“裴肆答应我,带我去邺陵杀陈银。唐大人,这可是我灭门之仇啊!我难道不能报了?我就是要让小坏把毒酒给她亲爷爷端过去,我就是要让陈银甘之如饴地喝下去,痛苦的死在自己亲孙女手里!”

    而就在此时,西窗那边忽然冒出个小姑娘,模样秀美,灵动可爱,大眼睛黑白分明,头上戴着顶小羊帽子,正是小坏。

    小坏呆呆地站在外头,一脸的震惊,“爷爷,你,你刚才说什么?”

    老葛大惊,“你什么时候来的?谁让你来的!”

    小坏脸色煞白,“是玄棣哥哥带我偷偷钻狗洞进来的,他在外头等我。”女孩眼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那晚上咱们去邺陵见的那个叫陈银的老头儿,你说是你老朋友,就,就是那个特别慈祥,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不住地给我吃零嘴儿的老爷爷,他是我亲爷爷?”

    老葛慌了,忙站起来,哽咽道:“好孩子,你听岔了。”

    “我没听岔。”小坏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瞪着老葛:“怪不得,从小到大你都看我不顺眼,怪不得你一直叫我坏种,你,你让我端了毒酒给陈银爷爷?”

    “不是的小坏。”老葛此时心如刀割,“你听爷爷给你解释。”

    “我不听!”小坏捂住耳朵,尖叫了声,转身跑了。

    老葛捂着心口,痛哭不已,其实这么多年,他早都把小坏当成亲孙女了。

    “大人!”老葛回头,连连跺脚,花白胡子跟着一晃一晃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耳力过人,是不是早都听见小坏偷摸进来了!”

    唐慎钰冷笑:“我刚才让你不必说下去了,是你自己太愤恨,一股脑说出来的。”

    老葛悔恨万分,瘫跪在地哭:“小坏怕是,不会原谅我了。”

    第188章 借种生子 :

    长安

    过了四月中旬后,院子里的桃花绽放,粉白花瓣如荼如蘼,风一吹,飘扬落下,宛如仙境。

    看见这样好的花,春愿也高兴。

    四月是万物复苏的时候,想必她的记忆也应该是。

    她最近的日子还像之前那样,吃吃睡睡,玩玩乐乐。不一样的是,白毛怪近来看她的眼神越来越黏糊了,对她的掌控欲也越来越强了。

    就譬如现在,好好的吃顿晚饭,白毛怪却从踏进院子那刻开始,一直盯着她看,弄得她坐立不安。

    春愿扫了眼满桌的珍馐,夹了块煎豆腐吃,她手背蹭了下脸颊,笑着问:“你干麽一直看我啊?”

    “没什么。”

    裴肆眼里尽是柔情。

    他抬手,帮女人将落下的头发别在耳后,“仔细些,头发都掉进汤里了。”

    “谢谢夫君呀。”春愿甜甜一笑,喝了一大口清炖鸭汤,闷头吃饭,避开他炽热的目光。

    “慢些吃,小心呛着。”

    裴肆没有那个好心情、好胃口吃饭,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

    “对了。”春愿嘴里鼓囊囊的,下巴朝外努了努,好奇地问:“我看见你来的时候,带来了口大箱子,里头是什么啊?是不是吃的?”

    “就知道吃。”裴肆剥了只虾,塞在女人口里,他抿了抿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我觉着二楼的书架太空了些,就搬过来些书。你要去看看么?”

    “不要。”春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看字就晕,你可别整我了。”

    裴肆莞尔,他将剥好的几只虾仁夹到女人碗里,拿湿帕子擦手,忽然叹了口气:“莺歌,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咱们曾有过个孩子?但是意外没了。”

    “嗯。”春愿点头。

    “我,我想求你件事。”裴肆从怀里掏出个玄色锦囊,两指夹出只纸叠的小船,他神情凄楚,鬓边的白发都写了哀伤,指尖触摸着那纸船,哽咽道:“在我的家乡有个说法,早夭的孩子魂魄不全,一个人走不过忘川,需要折只纸船,把父母的血滴在船上。这样……”裴肆眼泪落到船上,“这样孩子的魂魄骨血才齐全,才能在咱们的庇佑下,顺利地去投胎。所以,我想请你……”

    春愿什么话都没说,放下筷子,摘下耳环,将耳针掰直了。她深呼吸了口气,在食指上扎了下,指尖瞬间冒出血珠。

    “我是孩子的母亲,这是必须做的。”春愿将血抹到纸船上,虽说她记不起过去,但提到孩子,她就很难过,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经历过两次痛彻心扉。其实,她之前追问过白毛怪好几次孩子夭折的细节,但他都含含糊糊过去了,只说她身子孱弱,没保住。

    “别哭啊。”裴肆揽住妻子,摩挲着她的胳膊,“今晚上,我就把纸船烧给孩子,咱们宝宝就能投胎了,你放心,宝宝还会找咱们做父母的。”

    “嗯。”

    春愿啜泣着。

    忽然,她感觉头阵阵发晕,四肢也开始无力起来,“我,我不太舒服……”

    “你困了。”

    裴肆怔怔地看着她刚才喝过的鸭汤,吃过的虾和菜,他轻抚着妻子的背,温声道:“春困秋乏,你整日家贪玩,身子累坏了,好好睡,睡一觉起来,就圆满了。”

    春愿觉得自己好像被下药了,迷迷糊糊地嗯了声,沉沉睡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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