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嫌文里的万人迷: 11、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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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法堂的常客了,有什么好盯得。”说着话的弟子不屑道:“一时半会死不了。都多少年了,月月进来受惩罚。妄虚仙尊和长老们也对他真是仁慈,这都不把人给逐出去。”

    他话里难掩嫉妒酸意,另一个弟子附和道:“可不是?也就他能有此殊荣了。先前有位师弟犯的错比他还轻了不少,结果说把人给撵出去就给撵出去了。”

    他呜呼哀叹:“听说今日大殿上,宁喻师兄也为他出头,决心要护住他…你说咱们怎么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能得宁喻师兄青睐呢?”

    “切,咱们能和他比?指不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勾住了宁喻师兄呢。”

    嗤嗤暧昧的笑声模糊远去。

    宁喻捏着拳头走了出来。

    理智告诉他不过是几个呈口舌之快的路人甲而已,用不着在意。

    情感上……宁喻二话不说从旁边小花坛里摸出几个大石头,转身朝着人甩了过去。

    捏妈的。你算个der!也配说鹤厌!?

    一声惨叫响起。

    宁喻撒丫子朝着起先那两个弟子转出来的拐角钻了进去。

    “谁!”

    另一个猜测道:“估计是哪个灵兽吧。咱们这靠近灵兽峰,听说前一阵子总有灵兽挖石块飞回去,砸中了不少师兄弟呢。”

    那弟子立马唾道:“妈的真是晦气!”

    ……

    宁喻没跑几步,脚下就慢了下来。

    无他,不同于方才转悠的角落干燥寂静。这一块的空气显然潮湿沉重许多。

    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很快神情凝重,轻手轻脚的顺着一路燃起的幽微烛火朝里走去。

    越是往里面走,越是能听到潺潺水声,链条抖动,摩擦出来的沉闷响声。

    很快,宁喻就走到了尽头。

    他看向一旁紧闭的铁皮门。旁边吊着的木牌字文刻画的凌乱,隐约能瞥出是个‘水’字。

    应该是这了。

    宁喻站到门前,一颗心忽然砰砰跳的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紧张。

    垂在身侧的手指抓紧又松开,宁喻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牢门。

    咯吱一声,宁喻在脑海中幻想出各种和鹤厌面对面的可能性,或是冷脸嘲讽,或是置之不理。

    ——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

    对方人事不知的泡在水里,像个气息全无的死人。

    宁喻错愕的睁大了眼。

    “!”

    “鹤厌!”

    宁喻陡然惊回神,再顾不上其他,忙大步流星的淌下水,朝鹤厌走过去:“鹤厌!”

    四面八方涌上来的水寒冷刺骨。

    宁喻打了个哆嗦:“鹤厌!鹤厌!”

    “你妈的。”

    “就一会儿不见你干什么啊!”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在寻死啊鹤厌!”

    宁喻急的眼睛都红了。

    然而被铁链吊在十字架上的少年始终软绵绵的佝偻着身体,黑色长发盖着看不清的脸一同沉进水里,寂静无声。

    “鹤厌!鹤厌!!”

    叫人人不应。

    宁喻心慌的不行。

    水流推挤着教人寸步难行,他干脆猛吸一口气憋住,继而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朝着人游了过去。

    哗啦,宁喻钻出水面,喘了几口气,一边拿手推着鹤厌的脑袋,把人的脸从水里推了起来。

    他脸冻的发白。

    心却比身体还冷。

    鹤厌的身体凉到近乎僵硬,冰渣子似的让人恐慌。

    “鹤厌,鹤厌。”

    他扶着鹤厌,让对方脸颊偎在自己的肩头。同时脚下寻找着支撑点,试着踩踏实后,然后一把将人从水里撑出来大半。

    “喂喂,你听到我和你说话了吗?鹤厌!鹤厌!”

    少年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唇色浅淡毫无血色。也不知道在水里闷了多久。

    宁喻看的又急又气,狠下手去拍鹤厌的脸:“醒醒!醒醒!鹤厌你给我醒醒!”

    “我可是费了八百年的劲儿,还答应一个弟子要帮他抓邪祟,偷瞒着妄虚仙尊才跑过来见你的!你干什么啊这是!”

    宁喻咬牙切齿:“你敢死个试试!我都把你从水里捞上来了,你要还敢死了,我必定要把你大剁八块听到没鹤厌!”

    “鹤厌!鹤厌!”他不死心的去拍鹤厌的脸,一边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企图给对方传递点温度。

    “别以为我没发现这个地方站直就淹不死,你肯定是故意的!你肯定是在寻死,所以自己把自己闷在水里。不然就算脚滑,你只要拽拽铁链就能站起来,怎么可能会一直泡在水里!”宁喻的声音发抖。

    嘴上仍旧不死心的叫嚷着:“这水那么脏那么臭那么恶心,是你泡过脚,说不定上一个人还——你真要死的那么憋屈吗!”

    “鹤厌!鹤厌!”

    靠!

    宁喻急的拽着铁链用劲往下扯!企图将链条给拽下来。哐啷啷,链条纹丝不动。

    “鹤厌!!”

    ……

    吵吵嚷嚷的声音宛如捂着耳朵似的传过来,一句挤着一句,透着失真。

    细听下去仿佛怒骂呵斥。

    鹤厌感到空虚厌烦。

    为什么如今连死都不能死的痛快。

    手废了,脚断了,生来没人喜欢,遭人憎恨,活了十八年全是一场笑话。现在关进水牢里想要淹死自己,为什么还要来说他骂他恶心他。

    让他死了不就好了。

    只要死了,不就不会再碍任何人的眼了么。

    闭嘴吧。

    不要再说了。

    我不想听了。

    多年哽在心头委屈困惑延迟的蔓延上来。

    明明不是他的错。

    鹤厌想。

    为什么要责备他,为什么要惩罚他,为什么要生他来这世上,又不管他,又恨他。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都不喜欢他。

    “别管我了。”

    鹤厌说:“别管我了。”

    “让我去死吧。”

    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天各一方,不留痕迹。

    就不会……就不会显得那么卑微可怜且可笑了。

    叽叽喳喳教人烦躁的声音突然没了。

    安静的可怕。

    难言的失落浮上心头,鹤厌自嘲一笑。

    不等鹤厌细想,那道声音一时又响了起来。

    “我管你。”

    鹤厌疑心是幻觉,不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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