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 15、第 15 章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悍匪》 15、第 15 章(第1/2页)

    徐州城戒严,来往盘查严苛。

    柳素瓷坐在马车中,面上遮掩着白纱,车厢槅窗封死,那男人坐在前面驾车,车帘仅透出细小的缝隙。

    她听见守城兵卒盘查的声音,不知在对何人说话,语气恭敬无比。

    稍许,车马出城。

    马蹄踏地,时而有几人谈笑低语。那声音熟悉,她似乎在何处听过,素白的手不动声色地拨开车帘的一角,微弱的光线钻入,透过那道缝隙,她眼眸向外瞄,这是一行商队,银环男人打马在前,身边跟着几个服侍的下属小厮,是他们在说话。

    柳素瓷一眼认出,那银环男子就是在肃宁时收租子的,她眼神侧探,瞥见斜靠着车门的男人,一袭玄色缂丝圆领袍,足下一双乌皂靴,宽刀搁置在腰侧,松松握着缰绳,姿态懒散随意,不知这男人又是怎么和那伙人认识来往的,瞧这情形,定不是一两日了。

    她眼风冷冷一扫,那男人却比豹子还灵敏,头也没回,大掌忽地一抬,车帘缝隙遮掩住,再不见光亮,

    柳素瓷暗暗咬牙,心中不知给他记了多少笔账。

    ……

    上了官道,孙行免回身道别。

    他斟酌一番,一双吊梢眼从未有过的赤诚,“三哥若无处可去,不如跟着小弟,小弟定不说保三哥封官加爵,仕途亨达,定能让三哥吃香喝辣,一生富贵。只要有小弟一口汤喝,就有三哥一块肉吃。”

    霍钊含笑,拱手辞谢。

    孙行免仿似十分遗憾,入了官道分别,依旧不舍地向那辆马车遥望。

    幕僚道:“公子既要他绸缪,何不将人直接撸来,他一人怎敌咱们这些兄弟。”

    孙行免摆摆手,“他之能远在我等之上,这等粗暴手段只会适得其反。”

    那厢霍钊调转马头,向北而行。

    远处的人声消散了,柳素瓷坐在马车里,并不知外面的情形,隐约听见他们好似道了别。

    竟真的离开了徐州。

    她深觉这男人是否有通天的本事,连那等宵小之徒都能结识,且与之为伍。

    “掀帘透透气。”

    霍钊一腿屈在车轼上,扯着缰绳道。

    那车帘半晌没动,他侧头看一眼,又过半刻,才慢吞吞打开,知她是故意与自己作对,屈指勾勾鼻骨,失笑出声。

    柳素瓷露出小半张脸,向外看去,不知离了徐州城多远,茫茫旷野,似无尽头,山随平野奔入大荒,独剩马车一点。

    “蛇鼠一窝,坑瀣一气。”

    霍钊唇边漾开笑,“还会骂什么?”

    柳素瓷眼刀子剜他,“天下乌鸦一般黑。”

    说完,蓦地撂下车帘,坐回了车厢。

    ……

    “过去这么些天了,也不知大当家的可带柳姐姐出城否。”

    小七耐不住性子,在客舍门口走来走去,过一会儿就要向外向往一眼。吕金子揪着他的耳朵上了二楼,“整天贼眉鼠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咱在这干啥?”

    “疼!好金子哥,快放手!”小七栽歪着身子,耳根火辣通红,差点揪得掉下来。

    芸娘上前劝道:“小七是担心三哥,金子哥就别责备了。”

    吕金子放手,小七揉着耳朵,一溜烟躲到芸娘身后,“还是芸姐姐通情达理。”

    吕金子粗硬的手指点点他,“出息!”

    “粗人一个,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道空慢悠悠摆弄折扇,撇嘴嫌弃。

    吕金子暴躁反口,张贺从中劝和。

    一屋子吵吵嚷嚷。

    端菜的小厮见此情形,一时在门口犹豫不决,不敢进来。他见得军匪多了,一听屋子里奔雷的嗓门,霎时不敢乱动。

    芸娘掩笑,她与这伙人早就相识,倒是不觉惧怕,反而习以为常,见那小厮踱步,拉着几人小声,让客舍端酒肉进来。

    吕金子骂骂咧咧地落座,道空不紧不慢地坐到他一旁,啧啧道:“带气儿吃饭可不好,金爷还是先消消火吧。”

    这俩人三句不吵就难受,张贺便道:“若大当家的在这,看你们敢不敢。”

    道空果然不说话了。

    小七道:“不知三哥何时与我们汇合。”

    吕金子灌一口酒,往嘴里塞肉,“那娘们狡猾着,让三哥治治也好。”

    门外,这句话不偏不倚叫柳素瓷听得清清楚楚,她脚步一顿,霍钊推门的手顺势稍停,侧眼去看,隔着一层白纱,女子的面目看得并不清楚,他却能料想到,此时她必然是双目既亮又冷,在兀自骂她了。

    他敛起笑意,推开门。

    “三哥!”

    小七眼睛一亮,先叫出声。紧跟着其余人也纷纷落筷,摆了交椅,让小厮拿碗筷,多要了两碟羊肉,两壶好酒,簇拥着霍钊坐到主位。

    芸娘则摘了柳素瓷的帷帽,引她坐去了自己身边。

    “三哥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小七就要亲自去徐州寻了。”

    吕金子摆摆手,“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你去是给三哥拖后腿。”

    他一面说,一面打开酒壶,往碗里倒酒,恭敬地放到霍钊手边。

    霍钊接了酒,抬手,酒碗端到半空,其余人也举起杯盏,柳素瓷冷着眼,自顾夹菜。

    没人管她,热辣的酒水下肚,霍钊抿抿嘴角,道:“近日如何?”

    “三哥放心,哥几个轮着守夜,并无异动。”

    张贺办事沉稳,霍钊点头,又问了几句话,都一一答了。

    “三哥,咱啥时候走?”吕金子问。

    柳素瓷听到这句,夹菜手顿了下,只一瞬,仿似没有听到,嘴中慢慢咀嚼。

    “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动身。”

    大当家的发话,没人敢不从,俱是齐声应答。

    饭毕,芸娘引柳素瓷去了客舍。进城时不见门匾,也不知这地方叫什么,客舍要比肃宁好上些,自是比不过国公府,仅仅勉强。

    那男人带她赶了一后午的路,脚程快,道路颠簸,柳素瓷休息才觉半边身子都散了架,她低低骂过一声,那人脸皮厚,浑身的浪荡不羁,便是她如何骂,他都装作耳边风了,骂是无用,须得自己想法子才行。希望郭净不至于太过糊涂,能给父亲传信,告知自己的行踪。

    ……

    徐州城,州牧府

    郭净坐在交椅上,手中狼毫风干了墨水,却迟迟落不下笔。

    昨日他又命人去医馆一探,不见定国公嫡女的身影,情急下,命官府寻了个由头搜查,至今不见人,最坏的结果,便是那伙人早已察觉,将定国公嫡女带离了医馆,或者说是带离了徐州。

    他沉思良久,想不通那些人倒底有何通天的本事,竟能在严查之下,堂而皇之地将人挟走。

    “大人。”

    近侍秉事,郭净停下笔,让人进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