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中间商: 104. 第 104 章 野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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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爱八卦的人噗笑一声:“还管,没恨死他们都差不多。”

    “谁让他们以前做事太绝,搞得自己众叛亲离。”

    人的天性就是爱吃瓜,顿时不知情的人就催促道:“怎么回事?”

    那人一脸嫌弃:“你们是不知道,谢工在医院出车祸要救命的时候,他们还在医院闹,说救人要先给他们十万块养老钱。”

    “我的天,那是他们亲儿子?”

    “谁说不是,谢家四个就他大儿子最出息最孝顺,在省里的机械厂上班,你三叔公二儿子的工作就是谢工牵线介绍的。”

    “后面不是没要到钱嘛,又去他儿子灵堂上闹事,骂儿子不孝,被儿媳妇那边的亲戚打出去了。”

    “你们说说,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所以老了没人管也是活该,有啥好可怜。

    几个年轻人世界观崩塌。

    现在别说城市,就是农村也把孩子当成宝,这么狠心的父母,多大仇多大怨啊?

    “那谢竹来干什么?”

    “不知道,跟过去看看。”

    村子里除了打牌就是八卦,没有其他娱乐。

    见有新的乐子,几个人屁颠屁颠地凑上去看热闹。

    谢竹不介意有人看热闹,相反,他希望人来得越多越好。

    他从后车厢里拿出饮料和水果,给曾经帮助过他的几户人家送去。

    不知哪个好事者通知了那对夫妻,将谢竹和顾景堵在了某户人家的院子里。

    时隔多年再次相见。

    那对夫妻头发花白雪,穿着皱巴巴,满是补丁的衣服,眼神浑浊,脸上满是沧桑,没了曾经的嚣张气焰。

    烂鞋里沾着许多软塌塌的黄泥巴,布满裂痕的手里握着几株野菜。

    他们局促地捏着衣服,眼里带着惊喜,不时往院子里张望。

    谢竹冷漠。

    即使是过去多年,许多事情都已经遗忘。但他永远忘不了这对夫妻的可憎面目。

    他不恨,他释怀,只是不想让自己沉浸在仇恨的情绪里。

    至于原谅,与他无关,是父亲该考虑的事。

    谢竹不开口,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偌大的院子站着不少人,但此刻却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将那对夫妻带来的人站出来,想说场面话:“我说谢竹,你们好歹是”

    “闭嘴。”

    谢竹突然发难吓了其他人一跳。

    你叫我闭嘴我就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人刚想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像被人掐住了嗓子,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惊恐地指着谢竹,激动的手差点戳到其他人的脸上。

    谢竹冷笑一声。

    自他大学毕业工作后,就有些自称叔伯的人大言不惭地在他面前说些恶心话,还想以长辈压人。

    既然不会说话,就好好当个哑巴。

    “有事去村委会里再谈。”

    谢竹没看那对夫妻一眼,拉着顾景往村委会走。

    他走得快,又寻着小时候的记忆绕了一条小路,很快就将其他人丢在身后。

    那对夫妻自然听出了谢竹话里的不耐烦,尴尬地转身往村委会走。

    那个突然说不出话的人,则是又惊又恐,恨自己多管闲事。

    不过他倒是没往封/建/迷/信那方面想,而是急匆匆地要去看医生。

    其他人着急看热闹没在意他的消失。

    久无人走的小路荆棘密布,但没有让人厌恶的人,衬着青山绿林,鸟语花香,反而让人心情舒畅。

    谢竹不想被破坏好心情。

    他回忆起小时候在山里上蹿下跳的日子,捡着有趣的事告诉顾景。

    “这条小河的尽头有一座野庙,小时候不开心,我就会躲进野庙里和神像说话。”

    说起野庙,谢竹笑了笑。

    “那座野庙,其实不像庙,供奉的神像身上还缠着泥巴做的铁链。”

    “但村里有几个阿婆有时会去庙里上供,有一天我实在太饿了,就偷偷吃掉了上贡的野山楂。”

    “谁知道山楂特别酸,吃完不仅没饱,还更饿了。”

    回想起那种差点酸掉牙齿的滋味,谢竹打了个激灵,嫌弃。

    “村里的人都会吓唬小孩子,庙里的供果不能偷吃,否则会被割掉舌头。”

    “我害怕被神像割掉舌头,就偷偷用石头砸烂了神像上的铁链,然后理直气壮地告诉神像,我帮了祂,祂就不能割我的舌头。”

    谢竹笑自己当时的天真。

    一点也不好笑。

    顾景握紧了谢竹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饿肚子的滋味他体会过很多次,知道有多难受。

    顾景已经习惯无所谓,但这种事情发生在谢竹身上,他却难以接受。

    他们怎么敢?

    “一切都已经过去,那些人也得到了应得的惩罚。”

    谢竹捏了捏顾景的脸:“笑一笑,眉头皱得都成个小老头了。”

    趁着四下无人,他主动亲了下顾景的脸。

    湿软软的触感短暂停留,顾景伸手想要加深这个吻。

    然而谢竹早有防备地弹开,跟身上装了弹簧似,一弹几米远。

    谢竹伸出食指摇了摇:“不可以哦。”

    要是弄出点痕迹,等下他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顾景摊开手,没有强求。

    这一阵闹腾,将刚才的不愉快都抛之脑后。

    两个人慢悠悠地顺着小路下山。

    没过一会,谢竹突然看向上方的树林,他听见有人在哭。

    哭声压抑,带着极致的痛苦。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这座山的半山坡上有个深水塘,曾经淹死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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