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歌: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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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头握着笔开始临摹他的字,她的力道不够,临摹出来的字带着娟秀之气,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线,又想起那张平安符就在他身上。

    他向来不信神佛,可又有些感喟,是不是因为拿走她的平安符,所以她才行下下策,自伤才求保全。

    所以他后悔了。

    赵幼澄只觉脖子一紧,他的手指触碰了她颈上的红线,她下意识缩着脖子,警惕看了眼窗外,此刻门窗打开,她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会这么……

    抬头看他的眼神又茫然又警惕。

    裴岘眼神幽暗,眼睛看着她,抓着她的手在图上点了点,说:“登州水军,海防你最好别写上去。”

    赵幼澄:“为何?”

    “从这里上船一日,就可达辽东湾,这是兵部囤兵之地,此地和丁远山的辽东营互为犄角,缺一不可。”

    赵幼澄看了眼桌上的舆图,兵囤之地确实不能行窥探之心。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裴岘并不解释,最后说:“我将裴慎留给你,任何事都可让他处理。”

    “我不要。你带走吧。”

    赵幼澄天真问:“我一个万事不问的公主,我能有什么事请他去办?”

    她看起来单纯极了,但是裴岘面无表情拆穿她,问:“醇亲王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赵幼澄的笑脸一瞬间收起来,立刻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裴大人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裴岘也不在意,她惯会如此,像条滑不溜手的鱼。

    这也是裴慎偶然撞见的,后续的尾巴他已经处理干净了。

    “露出尾巴了,裴慎处理干净了。陛下虽说有心敲打醇亲王,不会太追究此事,但难保不会有其他人深查。以后做事小心些吧。”

    赵幼澄绷着的脸露出笑意。

    扭头看着窗外没来由笑起来。

    他甚至都不问,为何要对醇亲王下手。

    为何铤而走险,只是嘱咐她以后有事让裴慎去办。

    总之,他的态度取悦了她。

    “不用裴慎,剩下的都是些小事,用不着他。你带着去辽东吧。在苏州就有人杀你,更何况辽东。我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查办了多少人,结了多少私怨,但巡边这样的差事能落在你身上,想来也不是好事。陛下不会不知道你和丁远山是故交。那么你就要为丁远山作保,往后边将出了差池,难保不会计较是你失职。”

    她就是这么聪明,虽然有时候孩子气,可一眼能看穿陛下的心思。

    她说完才抬头看他说:“我这几位皇叔,都是皇祖母手底下长大,都不简单啊。”

    她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掩饰她的态度。

    裴岘心里淡淡叹息,怪不得师兄信中说,阿鲤矇昧未开而至诚,实为之幸。而今如拨云见日,聪慧过人,恐生祸乱。

    她的聪明,根本无从掩饰。

    “目无尊长。”

    她反唇相讥:“你也算尊长吗?你……”

    他突然伸手捏了她的脖子,她一个激灵话没说出口,看到冬青穿过游廊过来,她又住了嘴。

    抓着他的衣摆,恨不得去掐他。

    冬青进院子见裴岘也在,忙说:“裴大人来了,我这就去泡茶。”

    裴岘还有事要忙,也借着送画的功夫来看看她。

    “不用了,这就走了。”

    等他走后,冬青才说:“裴大人带来这么多东西。”

    赵幼澄正研究他随手指给她看的登州的军屯,心里还在想,他哥哥一直在登州任上,回京后就升任户部尚书,所以他必定在登州做出成绩了。

    所以对冬青的话也只是应付问了声:“是吗?”

    “而且还有两人,长史长在安排。”

    “什么?”

    她惊讶,他不是说过些日子才把人带来吗。

    裴岘给她寻的两人,是潮州府人,两人是族兄弟,姓叶。

    赵幼澄前世也只是在舆图上看过海边的潮州府,她对沿海一带毫无概念,心里满是好奇。

    庆王这些日子一直在查办醇亲王的案子,此事一目了然,甚至都没有任何波折。醇亲王赵理资质平庸,并无甚政绩,本就不得重用,后来出京在沧州。

    此地离上京城也不远,他原本看不上这里,几番央求母亲在太后那里说项,但都没能调任回京,但在这里呆了几年,他也觉察不错,变得有滋有味了。

    毕竟在上京城他不得圣心的亲王,从父亲那里开始就已经不得重用了,两代人都无甚建树,爵位到儿子手里就该降一等了。可在沧州,他就是个土皇帝,贪污漕运码头税银、强占田亩,隐匿人口,桩桩件件都属实。

    庆王自己查的都觉他确实该死了,管理一个州府,就能如此盘剥百姓,关在大理寺,还口出狂言,威胁狱卒,屡屡与他叫骂,死不悔改。

    赵晖原本其实也没想着要杀赵理,毕竟有太后在,即便太后这次不好开口求情,但他不能不看周太后的面子,若不然那帮老臣又要有话说了,但赵理肯定是要褪层皮。

    所以此事交给九弟最合适,也是看在都是宗亲的面子,九弟也不会下死手,只要能把事情查实,让赵理吃点苦头,好长记性。

    哪知道庆王从被内阁驳回他出任扬州巡抚,再到巡边的差事也没捞到。

    整个人都不得志了,毕竟心气不顺,总要有个发泄的出口,此案自然是越查越来气。

    原本还高高抬起,轻轻落下的手,此刻也压实了。做到了务必查到实处,每一桩罪证都人证物证俱在,苦主死亡的也都做了详实记录。一直从赵理上任开始查起,谁也经不起这么个查法。

    这样一来,赵理的事就有些兜不住了,连赵晖都不好再包庇了。

    醇亲王府的老王妃原本是不怕的,那日得了文襄的提醒,只当是太后会为儿子出头,没想到落了这么个结果,儿子在大理寺鬼哭狼嚎,甚至哭喊自己必死无疑。

    吓得老王妃直接慌了神。

    赵延之甚至求到了周宪实这里。

    周宪实上面就是太后,他是周太后的弟弟,周家的姻亲自然都要他照拂。

    可庆王这回心气不顺,案子都是往重了判,庆王有证据,按律法处置,陛下不可能为赵理宽情。

    赵延之两眼通红,像是奔波了很久,实在是找不到能和庆王说得上话的人。

    周宪实沉默了良久,才说:“娘娘曾传信给府中,让你们散财……”

    赵延之这会儿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祖母只管看着他出门奔波四处求人,太后传旨这事根本没和他提起这事。

    他虽然平日里混账,但又不傻,做事总知道轻重,单单他是不可能调用的动父亲的钱财,可偏偏祖母糊涂。

    周宪实一看就知道自己这位表姐又自作聪明了。

    “那这样吧,我写张条子,你给你祖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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