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歌: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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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交到你手上,望你能珍之爱之。”

    裴岘并不觉得他一个孩子,说这样的话好笑。

    赵幼澄对弟弟比自己都上心。

    “这是自然。”

    等裴岘靠近,他才轻声说:“若是有一日,我阿姐不开心了,我一定回带她回宫。我会会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

    裴岘轻轻看他一眼,收下了他的好意,同样提醒他:“殿下的话,我记住了。你自己务必小心些。”

    赵诚笑了下,回头冲马车里的人说:“阿姐,揭帘了。”

    在场的人都笑起来,他也不在意。

    回头冲赵善易说:“表哥还是偏向裴大人,竟然丝毫不加阻拦。”

    赵善易笑着说:“我不是裴大人的缠藤手的对手,我也没办法。”

    在场的人都笑起来。

    礼乐声中,裴岘领着赵幼澄跨上台阶。

    赵幼澄没想到,她会成婚。

    跟着裴岘的步伐,她看着脚下的台阶,裴府的路她还依稀记得,穿过中堂,老夫人就坐在正位,徐氏站在一侧等着他们礼成。

    满堂的人整个过程赵幼澄都听不到究竟谁在说话,只听着大家叫好声,直到礼成后被送到外东苑。

    这下才清静了,徐氏和方氏,裴芝玉姐妹两和一群相熟的女眷这才进来了。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了,松开手里的团帕。

    徐氏还有客人要招待,没那么多时间,只是嘱咐裴芝媛:“你要在这里陪着殿下知道吗?等会儿送来汤喝一点,先卸了冠休息休息……”

    听得出来,她有些风风火火的性格。

    她嘱咐完笑着和赵幼澄说:“我还有客人去招待,就不能照顾殿下了。”

    章嬷嬷都觉得惊讶了。

    赵幼澄说:“只管叫我婉淳就好,或者阿鲤也可。”

    她不能说很多,徐氏这才笑着说:“殿下就是殿下。我让人守在这里,嬷嬷若是要什么只管吩咐他们。”

    章嬷嬷赶紧说:“夫人只管去忙吧。”

    裴芝媛立刻说:“母亲去照看祖母,我守在这里。”

    方氏笑着说:“我守着也成,只要裴蕴玉舍得,我今晚守着都成。”

    新房里的人都笑起来。

    赵幼澄也被笑的脸红,大约是大婚,总归是不一样,她是在羞于开口。

    章嬷嬷出面招呼人,笑着说:“各位夫人且坐。”

    冬葵和冬青守在床前,站着纹丝不动。

    外东苑并不大,但生在清净,院子里除了夏守忠和夏进,也就只剩几个仆人,出入外东苑的人也就是裴慎和裴安这等近卫。

    房间里的夫人们也都察觉了,外东苑居然没有女婢。

    有人低声问起裴芝媛,裴芝媛比裴芝玉成熟很多,毕竟是成婚的长姐,笑着解释:“小叔叔才比我大几岁,他自小刻苦,独居在外东苑。生活起居自幼就是夏总管在照顾,二十几年都习惯了。”

    她这是不动声色将小叔叔夸了,也是告诉赵幼澄,小叔叔房里没人。

    章嬷嬷听得十分满意,满面带笑。

    方氏陪着裴芝媛,笑着说:“我那年见你,你才多大。转眼你都要当娘了。”

    裴芝媛偷笑着说:“那时候我央小叔带我去廉亲王府看热闹,你和赵大人成亲的时候,我都混进去新房看你。回来小叔被母亲一顿训斥。”

    方氏爽朗地笑:“可见,这是我们的缘分,你出嫁的时候,我去新房送你。这不,又守着你小叔娶亲了。”

    裴芝媛原本没见过赵幼澄,毕竟是长公主,就是再低调也是公主。她十分担心小叔叔往后的生活。

    但今晚见太微宫的人都挺和气,也就放心了。见和赵幼澄相熟的方氏也这么随意,可见这位殿下是好性格。

    新房里的女眷们闲聊。

    外院的男客就不一样了,拼酒的,起哄的,说什么的都有。

    赵诚和廉亲王坐在一起,廉亲王是真的喜欢她,问:“今晚可回去?”

    赵诚长教训了,滴酒不沾。

    给廉亲王斟了杯茶,才说:“回啊,我能出来一下午,都是求陛下求来的,晚上要是不回去,陛下又要罚我。”

    他嘴上这么说,但是看着毫无惧意,言语中甚至有些潇洒。

    廉亲王看着人,心里十分感慨,龙子龙孙,生来大约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西苑里禁忌多,不可妄加揣测。”

    廉亲王只是简单提醒了一句,赵诚笑着说:“先生布置的功课都做不完,哪里有时间想别的,生怕陛下不满意又加罚。”

    他的意思很明白,我只管读书,其他的一概不问。

    廉亲王听着很满意,又觉得很难得,赵诚早慧名不虚传。

    赵旭在西苑里的表现,他可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是上蹿下跳,康亲王都觉得赵旭有些事情做得不上台面。

    就比如给西苑的宫妃们送礼……

    今晚的宴会,裴岘几乎是全身而退,灌他酒的人不多,毕竟他平日里冷着脸是出了名的。

    再加上和朝中人接触不多,大家对他并不放肆,再加上他是驸马,礼部大宗伯就坐在这儿,没人敢这么放肆,倒是其他人很热闹。

    赵幼澄听不到外面的闹声,直到掌灯后,房间里的夫人们都走了,裴芝媛还在,赵幼澄问了声:“是芝媛吗?”

    裴芝媛迟疑了一下,才答:“殿下,我在。”

    赵幼澄笑了下说:“不用叫我殿下。”

    裴芝媛笑了下才说:“按我就叫小婶婶吧,小叔叔这会儿肯定回来了。”

    她话刚说完,就听到院子里裴岘问:“人都走了?”

    院子里的夏进说:“芝媛娘子还在。”

    裴岘推门进来,赵幼澄突然没来由的紧张。

    裴岘见裴芝媛也在,他穿的官服,对房中的一片艳红仿佛都看不见,看了眼床上坐着的人,才说:“我等会儿要去一趟后院,你先洗漱吧,累了就休息。赵诚已经会西苑了。”

    裴芝媛笑着说:“我要去看看母亲了,我今晚和祖母住,正好和祖母说一声。”

    裴芝媛走后,裴岘替她摘了冠,才说:“去洗洗吧。”

    她本就皮肤白,今日妆容格外厚,显得脸色惨白。带着冠一整日早累了。

    赵幼澄今日难得乖巧,一言不发。

    裴岘觉得好笑,以为她像平日里那样牙尖嘴利,会和他争辩几句,没想到她乖的时候这么乖。

    他觉得好笑,问:“不累?那要不起来活动活动?”

    赵幼澄听出来他的揶揄了,心里也好笑,谁能想到他新婚夜,丢下宾客在这里逗她。

    “师叔何必逗我。”

    裴岘见她终于开口了,章嬷嬷端着水进来,裴岘蹲下身,替她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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