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弟对我紧追不舍: 4、三神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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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

    说着,看向秦蛸,眉目之间满是慈善与柔和,“可是猫毕竟是猫,而并非是老虎,分明是人心难测,擅自将猫放大比作妖魔,才忌讳着猫的存在,排除异己。”

    秦蛸一顿,仿佛从来都没想象过,会有人为自己说话,而面露难以置信的表情。

    而村民明显同样听出了言下之意,他面色尴尬,眼神胡乱游移着,去留都不是。

    席宿很清楚人类都是有着从众心理的,在顽固守旧的村子里,倘若有人拒绝趁浪逐波,那么那个人极有可能会众矢之成为下一个秦蛸。

    村民不愿将秦蛸当人,席宿懒得勉强,总归都是秦蛸的梦境,顺手推舟道:“不怪你,你只不怪是听信了流言蜚语罢了。”

    村民显然没有将席宿的言论放在心上,只是寄予席宿能够治疗他们的希望,便借坡下驴道:“对!抱歉,怪我信了谣言。”

    “你不该和我道歉。”

    村民停顿了片刻,理解了其中之意,面色顿时煞白,神色暗含着鄙弃看了秦蛸一眼。

    从未被人这样温柔对待的秦蛸,忽然有了席宿出头,顿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直到村民不情不愿冲着他道了声歉,他无法控制肌肉组织,表情突显得狰狞而扭曲。

    席宿这才道:“别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手臂上长的鱼鳞纹,都会消失不见。”

    村民松了口气离开了。

    席宿的笑容逐渐消失,心中仍是有些不悦,这是秦蛸的梦境里,秦蛸曾经经历过的事情,都通过这次梦境反映了出来。

    要是平日,他根本不会将他们言论放在心上,可现在秦蛸是他工作服务的目标,他的目标,凭什么要被别人评头道足。

    席宿想都没有多想,转身便执起了秦蛸的手,放轻了声音问:“痛吗?”

    “都怪我,不该让你见到那些村民的,早知这样我便不为他们看病了。”

    秦蛸身体一颤,他嗅到了一股药香,抬眼只见银发青年清冽的面孔上,露出了懊恼之色,如跌落凡尘染上人气的神灵。

    被茶水烫到的手背已经红肿了起来,可他竟没有感到疼痛,反而有着古怪情绪溢出。

    秦蛸瞳孔直视着面前的银发青年,他执着他的手背,用凉水为他冲洗手背上的伤口。

    他乌密的睫毛下,长着双澄澈见底的桃花眼。

    那双眼睛有着关切与心疼,唯独没有着恐惧。

    好像真的在担心着他一样。

    秦蛸原本僵硬的身体,都随着银发青年的担忧而消散,他薄唇微启,“你,不怕吗?”

    他终于说话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哑,很轻,像是干涸的河流,并不动听。

    再加上他许久未曾人言,忽然开口讲话,语调不免有些奇怪。

    意识到自己声音难听,秦蛸面颊一热,整张面孔都涨红起来。

    余光只瞥见席宿一愕,他如冷水浇盖,眸里的光芒黯淡下来。

    这个人果真与那些人一样,一样畏惧着他,一样将他当作怪物吗?

    结果只听席宿自言自语说:“明明我才是哑巴,怎么你比我更像。”

    秦蛸:“?”

    秦蛸忍不住有些疑惑地抬起了猩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他这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唇瓣,唇色嫣红,但当再次看去,面孔上是与生俱来的骄傲,“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要害怕你?”

    秦蛸沉默了下,直勾勾看着他,在辨认他言论的真假。

    而他表情认真,没有一丝鄙弃,更是瞧不出他的病容。

    好似他方才病恹恹的模样,都只不过是他的错觉似的。

    秦蛸抿了抿唇,原本已经不打算再相信人类的封闭内心,此时竟变得举棋不定起来。

    最终他还是声音嘶哑将自己的伤痕袒露了出来,“村民没有欺骗你,我害死了母亲,而且我凭借着这副样貌,活了五十年,你都不害怕吗?”

    席宿仍是显得不是很在意说道:“是吗?我今年大概有三百来岁了,算年龄应该比你要大两百五十来岁左右,你是不是该叫我爷爷,乖孙?”

    秦蛸:“……”

    秦蛸:“我是怪物。”

    席宿:“嗯嗯。”

    秦蛸重复了遍,“我是怪物,不是人类。”

    席宿敷衍颔首,“好的好的,我知晓了。”

    无法理解。

    秦蛸充满疑惑,他无法理解面前这个人的想法,这个人不会用厌恶的眼神来看着他,这个人更不会用厌恶的语气辱骂他是怪物。

    这个人甚至教他用人类的筷子,让他像个人类一样坐在桌上用食,而且意有所指说,拥有着奸诈贪婪之心的人才是真正的怪物。

    好奇怪。

    秦蛸不禁皱紧了眉头,好奇怪,这太奇怪了,从来都没有人像这样对待过他,从来都没有。

    他只感觉心里不适应,有着什么奇怪东西悄然冒出,占据了他三颗冰冷的体心脏与鳃心脏。

    尾脊骨里藏着的触须,都不被控制地悄然探出,忍不住想要将面前的人蜷起,断下交接腕。

    他还来不及梳理心情,眨眼功夫间,原本被茶水烫到的伤口,在席宿的法术下竟不药而愈。

    他正惊讶着,蹙紧的眉头便被温热的手指戳了戳,“皱眉作甚,走了,该去还你个公道了。”

    秦蛸怔了怔,向席宿投去了惊异困惑的目光。

    席宿张开唇,朝着他勾起了弧度,“鱼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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