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惹诡事件簿: 22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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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气息相连,是由主神创造的,但我觉得,它们的灵智反而要比主神高一点。”

    “都是如此。”关风与说,“越强大的个体越难进化出灵智,分散为不同的弱小个体,灵智反而来得容易。”

    桃桃:“我也看过混沌冢一些典籍,力量过强会超越世间的规则限制,如果强大到还有灵智,那就更不容于世了。”

    关风与:“就算没有灵智,只凭力量,也是我们所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

    桃桃:“侍神使说主神正在消化,不能继续待在这,我有个想法。”

    她低声说:“我们去找姬梧桐,他一定就藏在城池的某个角落,既然敢肆无忌惮地来这里,就说明有恃无恐,他手里还有寂静之主的符箓,或许主神和寂静之主脱不了干系,姬梧桐有可能知道主神的弱点。”

    关风与:“我见过寂静之主了,她扮成你的样子,很难分辨。”

    桃桃严肃地看着他:“扮成我?”

    关风与点头。

    “完了!”桃桃突然咬牙切齿道,“南宫也进了这里,那个该死的恶毒女人,她一定会去诱惑南宫!”

    ……

    城池的深处。

    崔故伶追逐着那道气息而来,离得越近,气息越清晰。

    她踏入那片地界。

    半空困着千万凡人的光球无时无刻不投下暗红色的影子,染红了脚下的一切。

    遥远石阶上的高台,一袭红袍的男人坐在那里,深垂着眼眸。

    他没戴兜帽,银色发丝松散披在肩膀,月蕊雉站在他的肩膀。

    他容颜如三百年前她初见时一样,皎如天上的月亮。

    唯一不同的是,今夜的月,沾了一丝令人心惊的血色。

    崔故伶触摸自己的脸庞,确认油脂没有褪去,伤痕没有暴露。

    她放轻脚步,收起身上全部的阴暗与轻浮。

    学着她痛恨至极却永生铭记的少女的模样,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周遭是静寂的。

    崔故伶走上石阶。

    过去的三百年中,她从未听过自己心跳的这样快。

    扑通连着扑通,仿佛下一瞬就要从心口里涌出来了。

    她故技重施,只是笑得没有刚才那样甜腻,带着一丝拘谨:“你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你……”

    在她即将走上石台的那一刻,血浪化为粘稠的瀑布从高台上汩汩流下。

    途径她脚边时化为一道血蛇,龇着尖齿咬住了她的脚踝,刺痛了她的皮肤。

    她停住脚步。

    南宫尘缓缓抬眸,目光无形,但落在她身上那一刻,却叫她觉得犹如被一道酥麻的电流穿身而过,无法控制地连指尖的细枝末梢都在颤抖。

    那个人的目光没有丝毫倾斜,就这样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是第几次?

    除却他走下白塔为她亲手种上一株灵脉,这是第二次。

    她嘴唇微动,还在伪装:“我是桃桃啊……”

    “她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南宫尘黑曜石般幽深的双眸凝视来时,叫她有种被人全然看透的不自在。

    这种眼神是什么样的眼神?

    她明明已经收敛了平日眼神中的阴邪,为什么他还是能一眼看穿?

    崔故伶站在原地凝滞了很久,忽然就明白了。

    就算她尽可能装作纯真,装作良善。

    但她模拟不出少女眼中的随性和慵懒,洒脱和自然,也褪不掉自己眼中那焦灼的渴望和卑微的仰望。

    她一直在仰望他。

    从他是高塔之上的神明到他走下高塔。

    无时无刻,每分每秒。

    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她改不掉了。

    如果是应桃桃呢?

    崔故伶心底生着一汪冒着酸泡的泉眼,此时此刻,酸泉中掀起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汹涌浪花。

    如果是应桃桃,她会怎么做?

    直接跑来抱住他?

    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是可以被这样对待的吗?

    用散漫的语气说原来你在这啊,我找到你了?

    可如果她这样随意无礼地对他,他究竟着迷的是她的什么?

    “尊上一定恨我吧?”

    在沉默了很久后,崔故伶放弃了去想应桃桃会怎样的这件事。

    被拆穿了身份,她本不想再装,可在他的面前,她却无法任由自己摆露出原本的模样,就连声音都变得轻柔了。

    “若不是我,您不会死在迷津渡,更不会被镇在阿修罗海下三百年,这三百年的痛楚,是我带给您的。”

    即使不是欢愉,但一想到自己能在他身上留下些什么,崔故伶心底就有种莫名的畅快。

    南宫尘的眉眼却染上一丝嘲弄:“你?”

    崔故伶一愣,她从未在他脸上看过这样鲜活的颜色。

    哪怕在她的幻想中,她也很难想象他的脸上出现表情会是怎样的模样。

    像他这样一尘不染的神明,早该戒掉了爱恨与情绪,所以她也不敢去想。

    可她看到了。

    终于在某一刻,有了凡尘的气息。

    “难道不是吗?”

    南宫尘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你想过来?”

    此刻,她与他的距离不过几米,她当然想。

    这几米的距离对她而言是漫长的需要用一生跨越的天堑,她发了疯的想。

    从前的他是天幕上永远触碰不到、只能仰望的孤星。

    但此刻,孤星与她说话了,甚至触手可及。

    崔故伶低到了尘埃里:“我想。”

    南宫尘眼眸深沉,如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海面,潜藏着汹涌的暗潮:“如你所愿。”

    崔故伶瞳孔放大,不可置信。

    困住她的血蛇松开了尖齿,她迈动沉重的双腿走到他的面前。

    他全身裹在血色的袍子里,低头垂眸时安静又孤独。

    崔故伶站在了离他最近的地方,她忐忑不安,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该做什么。

    南宫尘抬眸,他伸出手,五指修长,透着令人着迷的冷白色,沿她吊着白裙肩带的肩胛骨一路向下,游移到她的心口。他望着这张脸,但看的仅仅是这张脸,而不是这张皮肉背后的她的灵魂。

    某一刻,崔故伶从他眼中看见冷到极致的颜色,被情爱惑住的大脑瞬间清醒,却已然晚了。

    南宫尘修长的五指插进了她的心口,透过层层血肉,精准地抓到了她的心脏。

    心脏一刹那被攥在他的手中,停止了跳动。

    崔故伶可以清晰感知到他掌心的温度与每一条纹路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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