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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潋春光》 68. 承诺 “寡人可将卫蓁许配给你。”……(第2/3页)
祁宴道:“臣未曾忘记过,早些时候已经给她烧过纸。”
晋王眼中坚冰似的神色渐渐消融,他哑着声音道:“祁宴,你对你母亲可还有印象?”
祁宴道:“有的。阿娘去世的早,但臣这么多年还记得阿娘的音容笑貌,记得阿娘极爱花钿。”
在他三四岁的记忆里,阿娘身影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下,坐在梳妆镜前,长裙柔媚地贴顺着地面,自己捧着脸趴在阿娘的膝上,父亲为她贴上花钿,那些珠宝华簪折射出明灭的光亮,与融融金光点落在她眼里,她笑靥温柔,这是祁宴为数不多的的印象,埋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祁宴轻声道:“在瑕城封地,我时常会去阿娘屋子,看到那些从未变过的摆设,便感觉她好像仍陪在我身边。”
晋王眸光微荡,声音渺渺如烟:“是,她是爱花钿,从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寡人给她的嫁妆都是各类首饰。”
思量起往事,浓烈的感情便如潮水涌来,晋王抽出思绪,看向面前人:“寡人问你,你可知罪?”
少年缓缓抬起头。
说了这么久,晋王愿意看在女儿的面上,给祁宴一次机会,只要祁宴肯低头。
祁宴声音平静:“臣何罪之有?臣倾慕女儿家,愿与她结为眷侣,此情出于本心,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就算大王逼臣认罪,可大王知晓我心中的答案。”
“你若当真是不知悔改,那寡人便按照律令治你的罪。”
祁宴起身:“臣甘愿受罚。”
晋王气得说不上话来,看着面前执拗的少年,也早就预料到会得到这个回答。
他叹息道:“在见到你前,寡人也曾想过姬琴的孩子会是何样,你当真与她一样不知悔改,不撞南墙心不改。”
晋王起身欲走,目光落在他枕边,“你养伤时还在看兵书?”
“是,臣既为将领,便不能有一日废止学习。从前大大小小无数战役,皆能为我所学,”
晋王神色复杂,转身离开大殿。
一出大殿,洪硕立马上来为他撑起雨伞。
雪珠打在伞面上,晋王突然停下,望着浓墨般的天穹,“朝臣都在劝寡人立储君,可朝中根本无储君可立。若祁宴是寡人之孙,那该多好。”
洪硕听得脚步一顿:“大王……祁将军乃是您外孙啊。”
“是,若是将其过继到寡人名下呢?”晋王道。
洪硕握着伞的手柄发软:“大王这如何能行?古往至今从未有过外嫁女子之子即位的先例。”
这涉及到储君的册立须得万分谨慎,一旦起了争议,那便遗下无穷的后患。
洪硕知晋王随口一提,绝无可能传位于祁宴,可听到这话心惊肉跳。
“储君难立啊。”晋王叹道,“寡人膝下这些孙子各有各的不足,长孙狂妄,目中无人,次孙平庸,目光短浅,再有几人都是碌碌无为之辈,唯有姬渊姬沃稍微出挑。”
晋王与洪硕缓慢地往前走着,问道:“你以为王孙中谁最合适储君之位?”
“奴婢不敢妄议朝政。”
晋王道:“姬沃只可当守成之君,耕耘树艺,关心民生,若是太平之世,必能有一番作为,可如今是乱世,乱世需要狠厉之君,其性格软弱,难以服下,姬渊行事更是稳妥,也懂谋略御下之道,可其专营朝堂谋术,并非放眼天下之君,也不如姬沃知民间疾苦,此二人相比祁宴,都实在差太多。”
“只是他到底并非寡人的孙子,若是孙子那就省心多了。”晋王长吁出一口气。
他回过头,望向身后落后几丈远的宫人,宫人手中所捧的盔甲,已沾满了雪花。
这件盔甲是晋王特地为祁宴所打,本是打算在祁宴从南方楚国回来后,就嘉赠于他,不曾想这中间出现了那样多的波折。
“祁宴这般目中无寡人,若寡人一下就原谅过错,是不是显得太过轻易心软?”晋王道。
洪硕摇了摇头:“祁少将军并非目中无大王,而是少年人性子硬,不肯压弯傲骨。大王既今日来探望将军,也莫要再一味纠结,反倒叫自己一直过意不去。”
“你说的是,可寡人不可能这样轻飘飘揭过去,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才是。”
晋王挥手,示意宫人将盔甲先收起来,缓步往前走着。
快回到王殿时,一道身影立在殿门口,见到晋王,立马便迎了上来,“大王,臣负责调查王殿内奸一事,今晚已有结果,那宫人被拷打,已经吐出了实话。”
“吐出来了?”晋王眯了眯眼,“进殿说吧。”
而次日,卫蓁起身不久,王殿那边便传话,让卫蓁过去一趟。
卫蓁数日不曾被晋王召见,敏锐察觉到不对,问来接自己的洪硕:“大王召我是何事?”
“昨夜司狱来向大王禀告宫中内奸一事,大王听后气血攻心,头风复发,故而奴婢来请公主去。”
卫蓁道:“内奸调查的结果出来了?”
此事关乎不小,但洪硕知卫蓁无二心,也不瞒着她了道:“是,那宦官公主也见过,就是王殿里当差的安竹,是他在除夕那夜给晋王礼服做了手脚。”
卫蓁道:“我记得,他应当入宫当差多年,何以就这般要谋害大王?那背后可有旁人主使?”
“这安竹生于晋国,虽是晋国人,然其家母是齐国人士,故而安竹有一半齐国血统,其被拷问已经将内情全盘招供,此番背后主使之人的齐王,除夕宴上猛兽发狂便是齐王一手谋划,欲用野兽除去大王。”
卫蓁心惊不已:“他一个小小的宦官,如何能与齐王联系上?”
“这便要问齐国公主了。她与兄长暗中有信件往来,敲定除夕之夜事变,齐国公主暗中搭线,找上安竹,给了他能使得野兽发狂的香料,威逼利诱安竹,安竹上钩愿意相助。如今事情败露,齐国公主被拷打之下已经认罪,称自己无奈,被异母的兄长送来和亲,齐王以远在家乡幼弟相逼,才不得不为之。”
卫蓁平日在学宫之中,也与齐国公主时常见面,虽是点头之交,相处也算和睦,万万想不到其会被齐王利用,但其意图谋害晋王,下场自是可以预料。
卫蓁长叹了一口气。到了大殿,一入内,才发现王殿之中坐着几位大臣,祁宴在一旁,姬渊与姬沃也同样在场。
随着她走进,殿内安静了一瞬。
卫蓁到晋王身边跪坐下,向其行礼。
晋王坐在案几后,看着下方的臣子:“齐王竖子,暗害寡人,乃是赤.裸裸地挑战寡人之威,今日召诸位爱卿来密谈,正是商议此事,寡人当如何做,晋国该如何做?爱卿们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左下方臣子出声:“大王切记动怒,先派使臣前去和谈,试探齐王态度,令其必给一个交代。”
“竖子已经骑到寡人头上,还要使臣和谈?”晋王拍案,桌上笔墨纸砚随之一震,下方众臣低下头。
“寡人若忍,怕是便不用当这晋王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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