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裴相火葬场了吗: 19、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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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闻到一丝异香,却已没了方才那般失态的模样。

    他撩开衣袍,轻缓地坐在了床沿边,指尖轻轻拂过木质的床边,“方才......是我唐突,抱歉。”

    此话一出,原本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江瓷月微微一僵,随后将自己埋得更深了些。

    她现在才不想理他!

    裴砚安见状眉梢微微上扬,“睡着了?”

    江瓷月抱着被子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看他此时没有方才的凶悍,大着胆子说道:“我不要理你,也不要帮你做你的姨娘了!”

    她埋在被中的说话的声音被吞了大半的气势,且尾音轻颤,落字裴砚安耳中不像是在放狠话,倒像是在撒娇一般。

    裴砚安自小便是被人捧着的主,面对波云诡谲的朝堂尚且游刃有余,此情此景倒是令他陌生了。换做平常,他定然不予理会,但今日这事,确实是有他的不对。

    “那你想如何?”让她自己提出想要的,此事便好了吧。

    可没想到江瓷月听到这话后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一开口便是有些哽咽的声音,“又、又不是我在无理取闹……”

    什么叫她想如何?明明是他的错呀。

    裴砚安眉心一皱,“我没有说你无理取闹。”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呀。”江瓷月紧紧绷着下颌线,潋滟的泪光在她眼中慢慢聚集。

    “不许哭!”

    后边的话语气他没控制住又稍稍重了些,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凝住了一瞬。待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江瓷月已经转过了头,只留给他一个瘦削却倔强的背影。

    看样子是不想和他说话了。

    裴砚安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复而睁开,“抱歉,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我许你一个我能力范围内能做到的承诺,待你想好,随时可以来找我兑现。”

    什么承诺,她才不稀罕呢。可下一刻江瓷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准备离去的裴砚安。

    她背对着他抱着被褥坐在床上,眼中带着一丝恹意,嗓音已经有些沉哑了,“我不想喝药。”

    今日又不小心被他所碰到,芷兰姑姑若是知道了,定然又会让她喝药。

    “什么?”裴砚安眉头一蹙。

    江瓷月继续说道:“芷兰姑姑说你要是碰了我,我就得吃药,你是不是生病了,可为什么你生病是我要吃药而不是你自己?”

    “......”裴砚安总算是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我没有生病,还有我何时......碰你了?”

    江瓷月见他想抵赖,立即转身伸手将衣袖往上一拉,露出那一截如白藕般细嫩的小臂,抬着微红的眼看着他,控诉道:“你今天又抓了我的手!”

    裴砚安的目光触及那一片雪白,手臂上印着几个红印,是他方才留下的。

    怎的这般娇气,明明他也没有用多大的力。

    裴砚安突然觉得喉间有点发干,“这般不叫碰你。”

    江瓷月不解,“那什么叫碰我?”

    她的眼神纯净且明亮,眼眶因为方才还有些泛红,唇瓣也异常殷红。

    裴砚安不动声色移开眼,没有接过她的话,“我没有碰过你,你也不用喝药。”

    “你若是想到了想要的,便来找我兑现承诺。”他说完也不等江瓷月再接话,起身快步离去。

    江瓷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唇继而抱着被子躺下。他这般高高在上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道歉的样子。

    院外,如云和红叶都候在外边不敢靠近屋子,见裴砚安出来后,纷纷行礼送别。

    青衔近来在养伤,大人派他同澜音看着江瓷月,但他一名男子进姑娘的院子也不太合适,故而多数是在外边候着。

    他此刻正在院外和澜音说着话。

    裴砚安朝着青衔走过去,“青衔,你的伤如何了?”

    青衔笑着露出两个小虎牙,“多谢大人关心,已好得差不多了。”

    “那便去替我办件事。”裴砚安示意他跟上自己。

    青衔面露惊喜,心想自己莫不是要被大人叫回身边了。他连忙追上裴砚安,“大人,是何事要交予我去办?”

    “替我将杜郎中请来府中。”裴砚安不知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异样是何缘故,不如还是请郎中来看看靠谱些。

    青衔连忙追问:“大人身体不适?”难道是那伤还没好全?

    裴砚安伸手抚上腕上的檀木珠,视线落在远处,“大概吧。”

    回去后,裴砚安感觉有些乏累,趁着青衔去请郎中的间隙,便用手支着头小憩了片刻。

    不曾想竟入了梦中——

    梦中的他身处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内,正欲转身时后背突然贴上了一个人,一双柔软的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裴砚安当即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将她大力扯到了面前,看清此人是谁后不由得呼吸一紧。

    江瓷月如玉般的肌肤在晦暗的烛光下若隐若现,美目流盼,娇艳欲滴的红唇靠近他后微启,唤出一声:“裴郎。”

    裴砚安擒握住那纤细的手腕,能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息无比灼热。

    “裴郎,你好凶啊。”江瓷月将自己的脸贴上他的手,语气娇嗔酥软。

    荒唐,他应该用力将人甩开的,但他却只是牢牢攥着人没有动。

    在江瓷月准备伸手去脱自己身上的衣物时,裴砚安倏然从梦中醒来。

    还是他的房间,屋内也没有那般胆大妄为孟浪的那个人。

    是个梦,是假的。

    裴砚安闭眼睁开,拿起边上凉却的茶一口饮下,冰凉的茶水顺着喉间冲刷去一些他胸口的热意。

    可能是他太累了才会做这种梦,他这般告诉自己。

    青衔去请的杜郎中原是裴府上雇请的医者,裴砚安离家入相府后,黎阳郡主便请他到裴砚安身边呆着,平日里这位杜郎中便住在相府隔街处。

    青衔今日重新替大人办事,所以干劲十足,带着杜郎中不出一刻钟时间便已经到了府内。

    杜郎中是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的老者,因出来得匆忙,他甚至不曾换下身上沾了些药汁的衣服,进屋前先将脏污的外袍脱下,劳烦青衔先保管一下。

    见到裴砚安后先是行了个虚礼,“大人如此着急唤我前来,可是伤口有不适?”

    此时的裴砚安已经恢复了平静端坐在高位上,“不曾,伤口恢复得不错。只是最近感觉……感觉有时会莫名发热,心绪不宁。”

    方才那个荒唐的梦他没有说出。

    杜郎中拿出药箱中的脉枕放在桌面上,示意裴砚安将手腕放在上面。

    裴砚安将手腕放了上去。

    杜郎中先是看了他的舌苔,再细心诊着脉,期间还让裴砚安换了一只手诊脉。只是这脉相不但沉稳有力、节律整齐......没什么问题啊。

    “大人,您刚才说的发热和心绪不宁,可曾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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