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小姐与女仆先生[西幻]: 260-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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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以更客观的角度看待整件事,很容易便抓住了上校前后言行中的矛盾点。

    多诺万探长听她说完只觉得那块一直堵在心口的石头总算移开了,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可没过几秒,舒展开的眉头再次拧到一起。

    既然如此,他到底为什么坚持说是自己做的?多诺万探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答案。

    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他一定是知道凶手是谁……难道和对那两个女孩的感情一样,真正的投毒者也是个他非常重视的人,重视到他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都要维护?

    “不一定是对他重要的人,也有可能是掌握了他重要秘密的人。”

    似是听到他的心声,站在他对面的金发小绅士如此说道。

    “秘密……”探长重复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又觉得不太可能,“可这不是什么小案子,是闹出人命的投毒案。要是杀人罪成立,他是真的会被绞死啊……有什么秘密比性命更重要?”

    那可不一定。

    说到顶罪,利昂娜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今年三月底的纽克里斯连续杀人案。

    当时最先承认自己杀人的是退役的马黎陆军少校查尔斯,他当时想要为之顶罪的对象——霍华德太太与他在明面上可没有任何关系。

    而他们之间之所以会产生联系,就是因为一个无法正大光明说出来的秘密。

    道格拉斯上校是否也是另有苦衷利昂娜无从得知,但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不管上校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薄情,但看道格拉斯夫人刚刚的表现,她对待这段婚姻的态度可没有那么随便。

    人都有弱点,有弱点就可以利用,尤其是重视情感的人……都不需要太多思考,利昂娜已经看到了交易的筹码在不远处等着她。

    利用别人的感情威逼利诱很可耻吗?

    也许是的。

    可她已经看到了,看到那道原本只是像星辰般闪耀的亮光已经越来越明晰,她没有理由不往前走下去。

    “……如果你信任我,我会找出真相,找到上校这么做的原因。”

    利昂娜循着隐隐传来的哭声偏了下头,对多诺万探长小声道:“在此之前,还请你在这个案子的审理上多拖延一段时间,暂时不要开启审判程序。”

    ***

    餐厅中,刚刚扇了丈夫一巴掌的道格拉斯夫人正在哭泣。

    一开始她还在压抑着声音,顾忌着外面还有外人不敢哭得太大声。可情绪的积累就像从雪山上滚下的雪球,越到后面越不受控。

    丈夫的话像一把利刃,把维持了两年多的平静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所向往的、用尽全力想要维持的生活是如此脆弱,这段短暂而美好的生活不过是一种假象。

    她该怨恨丈夫的隐瞒吗?也许该的。

    可比起那股从内心生出的巨大悲伤,那点怨恨实在不值一提。

    女人伏在桌子旁,将头埋在手臂中,再也无法抑制地哭出声。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餐厅的门被人打开又关上。一个人静静站在她身后,无声注视着她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当道格拉斯夫人抬头寻找手帕、却突然看到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影子落在桌上时,这才惊恐地站起身。

    “我刚刚敲门了,但您似乎没听见。”

    沉默片刻,利昂娜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上校和探长他们已经走了。”

    道格拉斯夫人没有接那块手帕,她单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捂住口鼻转过头。

    “那、您还在这里做什么?我与您没有什么可说的……”她的声音还带着哭泣过后的沙哑,“我现在很累,请您离开这里……”

    “我相信道格拉斯上校是无辜的。起码在下毒这件事上,他并不是真正的投毒者。”

    见女人猛地转头看过来,利昂娜将手中的手帕又往前递了一点。

    “我能洗清上校的冤屈,只要您愿意与我做一场交易。”她平静说道,“就是不知您是否愿意。”

    第265章

    265

    安娜·道格拉斯紧盯着那块白色的手帕,看着右下角的一个花体字母发怔。

    “您是,弗鲁门阁下……怀特伯爵的儿子……”

    她没有接手帕, 反而扯出一个苦笑:“我从谢恩那里听说过您父亲的名字……”

    利昂娜对此并不意外,见她始终都没有接过手帕的意思,只收回手淡淡道:“谢恩·霍顿在21年前,也就是1100年离开过怀特郡,在莱兹城待了一段时间……你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不,比那还要早……我们两家之前是邻居,从小就认识。”道格拉斯夫人摇头道, “我们的父亲、祖父和曾祖父都是居住在达克菲尔德的农户……可到了我出生时, 索默特子爵阁下突然派人下达命令让我们离开,或者作为子爵阁下的佃农留下……”

    “当时村里的人基本留了下来……可后来不行了,地租一年比一年贵, 我们辛辛苦苦忙碌一年却连饭都吃不起……”

    像是想起过去的记忆,中年妇人抬手捂住额头喃喃道:“当时谢恩的父亲就说他们家要搬到北边的城市,去做工人,只要去工厂工作就能养活一家人……大部分人听说后都心动了,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搬到了莱兹城……”

    这段历史利昂娜曾听梅太太说过。

    只是当过程经过从亲历者本人口中说出时, 更有一种难掩的无奈和悲伤。

    因为羊毛价格上涨和纺织业的崛起, 从三百年前开始,马黎王国内的一些贵族开始强制把领土中的耕地变为牧场,并大范围驱逐自耕地中的农民。

    这些人就跟道格拉t斯夫人和男管家霍顿的家人一样, 因为失去耕地不得不成为贵族的佃户,日子是否能过下去完全依赖于该地的领主是否有一颗仁慈之心。

    很遗憾, 从结果上看便知道他们没能遇到一个好领主。

    所以最后他们只能全家都背井离乡来到莱兹城, 为的仅仅是能让自己和家人生存下去。

    可人生就是如此无常。

    好不容易靠着在工厂打工养活了家人,好不容易有了生活下去的希望,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快速且无情地收割了性命。

    “我和谢恩,小时候有过婚约……”道格拉斯夫人扣桌边的手微微收紧,咬了咬下唇,艰难说道,“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我们父亲喝酒时定下的,其实也不能算数……后来他说他不愿意一直做一个农民,拿着一张招工的报纸便离开了……直到那次大瘟疫,我才再次见到了他……”

    利昂娜:“……所以你的儿子,乔治·欧尼尔真的是谢恩·霍顿的儿子?”

    “不、不是,乔治不是他的儿子……那是我骗他的……”

    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地从她的眼中溢出,道格拉斯夫人不禁用双手捂住脸。

    “我在那之前就……怀了孕……可我没有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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