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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月亮沉沦》 60-70(第29/34页)
紧他的手。
“挺奇怪的。”他说。
“在没看到她的回复时,我还会觉得有些紧张。”
“但看到之后,我反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转而对上白薇明显有些担忧的目光,轻笑一声。
太阳已经从地平线钻出大半个身子,天空像燃烧的纸,被很快点亮。
晨曦打在他身上,柔和,从容。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
“我对她没什么期待,所以不用担心我。”
“嗯……”
有风吹来的时候,宁辞把那部老式手机扔进山谷里。
清风徐徐,他好像再也没有什么遗憾。
这是他对给予他生命和姓氏的那个女人最后的告别-
白薇:“那你父亲呢?你想邀请他吗?”
“不,我觉得他挺脏的。”
宁辞回答得云淡风轻。
“虽然温女士走了,但我和他从没好好相处过。”
宁辞平和地诉说着。
“小的时候我是家里的保姆带的,在你去过的那个别墅那边他一直没怎么管过我,温女士把她在桐城的财产全部给了我,我不会缺钱花。”
“那时候只有开始调皮的周泽阳会偶尔来陪我。”
“上初中之后,我爸倒是突然想开始管教我,我不跟他说话,直接去了寄宿学校。”
“高中我转到光华,开始走读。这么多年,我几乎没有跟他一起过过年。”
白薇听着,觉得比起宁温女士,宁辞更看不起他的父亲。
宁辞读懂她目光里的疑惑,解释说:“我爸这个人,不信什么感情,只觉得组建一个家庭,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温女士想要爱情,他骗了她。”
“那时候温女士不甘心,跟他争吵。她或许只是想要一个道歉。但他只是忽视她,任由她的情绪疯涨,他就冷静的看着,似乎在用自己的「温和有礼」去衬托她的疯狂。”
那时候宁辞还小,但他无法忘记那些由他亲眼见证的、刻骨铭心的争吵。
“因为涉及到财产分割,我也还小,他们的离婚办了好几年。”
“可是在温女士走的那天,林语淳大着肚子进了家门。”
几乎是在那个瞬间,宁辞感觉到宁温对他和那个男人的恨意倒了极限。
那时候,宁辞不觉得林语淳脏,也不迁怒她鼓起来的肚子。因为宁辞听说,是他早早就打着单身的旗号,跟下一个女人相亲。
宁辞只觉得,那个姓周的男人,好脏,好恶心。
白薇听着,感受到从五岁的宁辞的视角里,传递出来的那些信息。
她几乎能感受到那种窒息和压抑。
所以宁辞不怪宁温,他甚至觉得她应该走。
宁辞不想做绑住她的那根绳索,他很庆幸,温女士可以去寻找属于她的、不被当成疯子看待的新的人生。
她走得挺对的。
“我不会邀请那个男的,我怕他脏了我们的婚礼,也怕他脏了你的眼睛。”
有风吹来,灌进宁辞的衣服里,他的衣摆晃荡着,跟山风一样自如。
白薇拦腰搂住他。
“宁辞,我在想,这么久以来,你是怎么长得那么健健康康的?”
她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就想用健健康康来形容他。
白薇觉得她努力地改变自己的命运,是因为憋着一口气。
她有自己的动力。
可是宁辞呢?
他物质富足,什么也不缺,什么欲望也没有。
他讨厌他的父亲,却也不想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反叛。他不怨恨他的母亲,不怨恨其他所有的一切。
他情绪稳定,在长年累月的孤独里,他的心理没有任何问题,连抑郁都不曾有过。
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感受到自己腰腹被温暖纤细的手收紧,宁辞浅笑。
“健健康康吗?”
“可能是因为我很早就知道,如果自己不在乎自己,世界上就没人在乎我了。”
“我会下意识找点儿稍微感兴趣一些的事儿做。高中的时候喜欢打篮球和做饭,把去江城找温女士当成目标。从首军退学后,我觉得计算机也蛮有意思。”
“再后来……”他垂下眼眸,看着白薇,“我遇见了你,我觉得好像曾经缺失的那些意义,都被补足了。”
看呐,他是多么会说情话的一个人。
白薇觉得自己只是砂糖中的一粒,可落到他那里,他就把她捧成了稀世珍宝。
说到底,还是她更幸运。
“宁辞,我在乎你。”
“我永远会爱你。”
她在他耳边低语。
她以灵魂起誓。
当红日完全升起,光线变得澄澈时。
宁辞听到自己那掩盖不住的心跳声。
他吻了她。
带着感激-
白薇和宁辞的好友们被提前一周邀请到草场农庄。
姜稚南爱上了遛着牧羊犬放羊,陆然在她跟小狗在草场上打滚时,处理着网综的一些琐碎事务。
等参加白薇和宁辞婚礼的假期回去,他们的网综就要开始了。
自从那天过后,找上来的投资多到他们可以尽可能地把节目做得精致。
这对姜稚南来说,是一场盛大的机遇。
等朋友们到齐后的几天,他们白天在草场骑马牧羊喂小鹿,偶尔去山林里采蘑菇,晚上便会燃起篝火,邀请农场的其他人一起过来玩儿,喝酒吃肉。
后院的小猫生了一窝崽崽,莫梨和小梦天天趴在人家窝里吸猫。
江意柏和白行聊得火热,江意柏整天跟白行传授男人迷辛,比如:“男人一定要像你姐夫一样会做饭,会做家务。留住一个女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给她一日三餐,给她温暖的家。”
白行上了大学之后,很少回家。
他在外面做简单的家教,接一些翻译的小活儿,日子过得还不错,甚至可以定期打款回家。
白家父母整天在外炫耀儿子能干,大学就不用钱了,还能经常打钱回家。但没人知道,白行已经好几年没再跟他们说过一句话。
从他们抛弃女儿的那一刻起,他们也失去了儿子。
他从来不接电话,只回复微信消息。
在婚礼前一天,周泽阳坐着一位棕色头发的白人大叔的小车赶到。
他把背包甩给宁辞,笑着说:“哥,我来了。”
他这些年把肌肉练得很扎实,身上带着沉稳的气息。
“我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绿光森林的空气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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