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结巴: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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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昱树跟在身后,拦了辆出租车, 叫她?:“过来, 我送你回家。”

    “不用。”

    “你是不是等我抱你呢?”

    就是不用!

    已经从滑雪场出来了, 门口这么多人,要是还敢跟她?动手动脚, 她?就喊。

    就不信没有人治不了这个痞子。

    张昱树没办法, 只得挥挥手让司机走。

    他默默跟在她?身后, 陪她一起走到公交车站点。

    她?站在车牌底下, 他就站在另一边, 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过了一会儿, 还是没忍住。

    走过去:“哎,带没带纸?”

    带了, 可是又怕她在包里拿纸时,他又趁她?不注意凑过来。

    段之愿摇头:“没。”

    表情一看就是在说谎。

    张昱树歪着脑袋看她?,细眉弯弯,眼珠透亮,她?轻轻一眨眼,睫毛自然弯起浓密又纤长。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张昱树想了很久才想到——

    眉清目秀。

    从前不知道这成语是什么意思,陡然间在这一瞬间开了窍。

    说得大概就是段之愿这种长相的吧。

    鼻子也是,又小又翘,嘴也小,带着淡淡的粉色。

    长得这么标志难怪不仅只有他喜欢,连带着别的班那些孙子都看上她?了。

    偶尔上个厕所,张昱树经常能看见那些人窃窃私语讨论她?,这时候他就恨不得直接把人按在地上狠踹一顿。

    明明他先看上的姑娘。

    “你要不再好好想想?”张昱树抬起右手,掌心在她?眼前晃了晃:“真?没带纸?”

    段之愿这才瞧见,他掌心有两道伤口,一深一浅,深的那一道正朝外渗着鲜血。

    她?一下子就知道这是怎么弄的了。

    段之愿赶忙拿下背包,从里面掏出纸巾,叠好了平铺在他掌心。

    眉间微蹙,问他:“你被皮带划了手怎么也不早说。”

    这点小伤还要说,那他也太没面子了。

    他什么时候卖过惨。

    但此时,段之愿柔软的小手就在他掌心上,擦手上的血渍时,指尖偶尔会触碰到他的手,轻轻一划心里就痒痒的。

    她?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两道伤口上,将纸巾小心翼翼贴上,拭去?伤口周围的鲜血,再叠好了揣进?口袋,重新拿出一张新的覆盖在上面,样子认真?极了。

    张昱树舔了舔嘴角,说:“我太疼了。”

    段之愿看了他一眼,谨慎地告诉他:“回去要用碘伏涂一下伤口,不然容易感染,最好还是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突然卷起一阵风,吹散地上的雪花拂过张昱树的脸。

    他立马挺直腰板,整个人靠近段之愿,把袭来的风雪挡得严严实实,确保吹不到她?的脸。

    段之愿被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搞蒙了,直到看见漫天飞雪和原地起飞的塑料袋。

    她眨了眨眼,垂下脑袋。

    风过之后,张昱树后退一小步,再度开口:“是不是越早处理越好啊?”

    “嗯。”她?点头。

    张昱树抿着唇:“那我们打个车回家?”

    段之愿抬眸,眼底映出他的脸:“你,自己回去?,我们,不顺路的。”

    “好歹也是为了让你感受一下滑雪的乐趣才受了伤,皮带也坏了。”张昱树说完,一手提了下裤子:“老子这一路都提着裤子走,你没看见啊?”

    段之愿脸上温度升高,毕竟他刚刚的确让她有过短暂的开心。

    四岁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但爸爸在冰上拖着她?一起滑,到是时长能回忆起来。

    想?了想?,段之愿点头:“那,一起走吧。”

    坐上了车,与外面冰天雪地隔离。

    任由晚风吹乱幽静的夜,也吹拂不到她?的脸上。

    亮眼的鲤鱼跃龙门冰雕自她?眼瞳中划过,取而代之的是张牙舞爪的恐龙,再是楼宇之间的霓虹广告牌。

    张昱树的手就瘫在她?腿边,鲜血已经渗透映出斑驳的印记。

    段之愿又抽出一张纸,折好后刚放在他掌心,却被他直接握住她?的手,反手一扣按在座椅上。

    “你——”

    “风大,刚铺上容易被吹跑。”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段之愿毫不留情拆穿他:“没,没风。”

    “太颠。”

    车里太颠,也会把纸抖下去。

    说完,睨了她?一眼,不屑道:“隔着一张纸,又没真?碰到你,怕什么?”

    段之愿气急了,这人真是不分场合和地点,混蛋话?张口就来。

    偷瞄了一眼前排司机,手上用力:“我不。”

    她?抬起手臂,他也跟着抬起。

    她?放下,他就随着她?的高度放下,说什么都不放开她的手。

    使不上的力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等她探过身子用另一只手推他时,张昱树却突然放手。

    恰逢司机转弯,段之愿直接扑进他怀里。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天时地利人和。

    软玉温香扑鼻,丝绸般的长发自他胸口滑落,张昱树闷声笑?得浪荡。

    等段之愿按着他的胸口,从他怀里出来时,面色已如同街角划过的灯笼。

    她?气得不行,委屈又不得不求全。

    车里还有第三个人,她?没办法开口骂人,只能像刚刚在滑雪场时,偷偷掐他。

    牙齿都跟着一起用力,很明显是生气了。

    张昱树见她?这样子笑?容收敛了些,轻声开口:“好了,逗你玩的,这不是想让你帮忙分担一下我的疼。”

    “你替我转移下注意力怎么了?”他晃了晃刚刚抓过她?的那只手:“两条口子,疼死我了。”

    活该。

    段之愿的视线落在窗外不去看他。

    从张昱树的角度恰好能瞧见她半张脸,窗外有亮眼的霓虹闪过,从她?额头一直坠落到下颌。

    有一瞬间,她脸上是带着光晕的。

    湿漉漉的双眼似是沾染了窗外的雪雾,是天使还是精灵,张昱树心脏猛地一颤。

    抬起手顿了顿,又放下。

    他开口:“别生气了,我错了。”

    段之愿抿了抿唇。

    “要不待会儿你来给我上药,用力按,疼死我,我不躲。”

    又要骗她给他上药,段之愿才不会上当。

    她?摇头:“我要回家,前面公交站停车就好。”

    很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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