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结巴: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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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之愿乖乖坐下来,问她:“妈妈,你?还记得爸爸当初救过的那个小男孩吗?”

    秦静雅手里拿着个桃子,指尖一顿,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

    她似乎已经预料到段之愿要说什么?,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她:“你?什么?意思?”

    这样的情绪是段之愿一早就预料到的。

    她又向秦静雅那边靠了靠,挽住她的手臂:“他叫张昱树,后来,我?和他上?了一个高中?,高二那年分到了一个班级。”

    ……

    段之愿将这些年发生的一切,全都和秦静雅讲了一遍。

    包括两人分手又复合的原因。

    这中?间大概有八年的时间跨越,不是几句话就能讲清楚所有情绪。

    段之愿说得有些艰难,说到分手时还掉了眼泪。

    讲述完这一切后,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她说的口干舌燥,秦静雅却一言未发。

    桃子放在手上?,咬过的地方都变了颜色。

    粉嫩的桃子,缺口处发黑,正如秦静雅现在的面色。

    她将桃子放到桌上?,转身看向段之愿:“你爸爸去世后的整整两年,你?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段之愿轻轻点头。

    “为什么?”秦静雅问她。

    几岁的事情了,段之愿也不知道为什么。

    想来是因为,任谁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亲人在眼前离世。

    明?明上一秒他还在陪她说笑,给她推秋千,可下一秒,人就跳下湍急的河流。

    等再?看见时,他已经毫无声息躺在担架上?,再?也?醒不过来。

    段之愿说:“应该是难过吧,我?爸爸——”

    “你也知道是难过!”秦静雅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瞪着?眼睛:“你?因为谁难过?因为谁患上?心理疾病?一病就是这么多年!”

    段之愿直愣愣地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活着?的二十几年里,秦静雅一直是个温柔的女人。

    从?未见过她对谁发过脾气,也?从未听过她有对生活的一句抱怨。

    段覃去世后,她的确消沉过一段时间。

    可是很快就带着段之愿四处求医,基本上?一天跑两个医院。

    后来她上?了初中?以后,秦静雅通过邻居介绍,去咸城找了份工资高的工作。

    即便?聚少?离多,段之愿每天和她通电话时,也?能感受到电话里秦静雅的乐观和喜悦。

    生活苛待她,岁月鞭策她。

    但秦静雅仍旧人如其名,她活得安静、优雅。

    她的衣服永远干干净净,即便?是十多年前的老款,穿在她身上依旧整洁如新。

    平日里遇见邻居,她总会率先露出和蔼的笑。

    无论段之愿遇到什么挫折,传到她那里都是小事。

    可直到今天,得知段之愿的男朋友居然就是张昱树时。

    过去一切似乎都是幻境,像是锤子敲在了玻璃最脆弱的位置。

    只需轻轻一下,满屏裂痕,所有幻境归为虚无。

    秦静雅就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的骆驼。

    指尖用力点着段之愿。

    “你好好想想吧!”

    卧室门从?未像今天这样关得如此用力。

    吓得段之愿浑身一抖,眼泪就簌簌掉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

    原来未从阴影走出来的人,是妈妈。

    或许在手里捧着段覃见义勇为奖章时,她也?曾在内心怨恨张昱树一家人。

    又或许,是时间将她的情绪逐渐演变成怨恨。

    她是英雄的家属,是伟大的妈妈。

    两个沉重的名头落在头顶,所以她必须要面朝阳光,必须勇往直前。

    可所有人都忽略了,除了这些身份以为,她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整个家庭的主要劳动力。

    所以即便她心如刀绞,也?得振作起来。

    或者,段之愿猜想。

    夜深人静时,她是不是也会怨恨段覃。

    她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当心里的阴暗面浮出时,全世界都应该配合着她的消极情绪共同毁灭。

    就像她小时候那样,受了委屈就要用力敲打相框,哭着?怨爸爸不能出来帮忙。

    段之愿一整晚都没有睡,巨大的压力席卷了她全部细胞和神经。

    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她实在忍不住了,电话打到张昱树那端。

    当他的声音传过来时,本来已经止住眼泪的段之愿突然就小声抽泣起来。

    眼泪越来越多,取之不竭。

    她断断续续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到最后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床头柜上都是她用来擦鼻涕和眼泪的纸巾。

    “愿愿,愿愿。”

    他沉稳的声音徐徐传进耳朵:“你?别哭,听我?说。”

    “明?天我?会去你?家,我?来和你妈妈谈这件事。”

    “可是……我?妈她,她应该不想见到你。”

    “你?相信我?吗?”张昱树问她:“你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件事吗?”

    段之愿心里七上八下。

    本来都已经觉得自己必须要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做出选择,可现在,一听到张昱树的声音,想起他的脸,就好像在夜半时分看见了初升的太阳。

    她寻寻觅觅,似乎是看见前方有条曲折蜿蜒,通往光明?的路。

    “相信……”她说。

    “那好,既然相信我?,就不要再?哭了。”张昱树告诉她:“你躺下睡觉,等你?睡醒了,我?就出现在你?面前。”

    “可我睡不着……”

    “那让我看看你?”

    “不要。”段之愿掖了下耳边的碎发,手指碰到耳蜗时,带出冰凉的眼泪。

    “我现在一定很丑。”

    “不给我看看我怎么能知道。”

    段之愿还是和他开视频了。

    因为很想见他,思绪万千无限延伸,似乎只有见到他才会安心。

    张昱树躺在床上?,看样子是在睡梦中被她的电话吵醒。

    他开了床头的一盏灯,暗黄色光线能看清他下巴上青灰色胡茬。

    嘴里咬着?颗烟,烟头一点猩红忽明忽暗。

    他笑了一声,靠在床头上枕着手臂。

    “怎么?就露个脑门啊?给我看你的美人尖呢?”

    段之愿抽了下鼻子,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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