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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折青梅》 70-76(第6/20页)
眼前一晃。
一块湿帕子便从后面伸前来捂住了翁星的口鼻。
乙/醚的刺激性气味挥发很快,头发被人扯着,起的作用也很快,翁星几乎是立刻感到晕眩,高跟磕崴在地上,一点一点软下去。
视线里倚靠着车身的男人身形渐渐模糊,隔着玻璃,隔着树影,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她在暗中被人禁锢,他在明亮处,看着手?里的东西,想?的是,下次要送给她?。
“阿……”翁星想呼救,想?喊他名字,可却没有?力气,说不出一个字,一点一点软倒下去,眼底绝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视线里,仍然只有?他。
几乎以为是这生最后一眼。
滑倒下去,她世界的光亮一点一点熄灭,最后连他也见不到
窗帘被拉上,留了一个缝隙,一分钟之?后,房间内暖黄的灯光亮起。
陈星烈单手插兜,抬头看了一眼,她?已?经到家。
收放好平安符,拉开车门弯腰坐进驾驶座,他开车出了那片片区。
夜里刮了大风,暴雨来临得毫无预兆,电线在狂风中被撕扯着,气象台持续播放台风梅花登录的讯息。
此次降雨预计持续六至七小时,降雨量可达100mm,提醒广大市民朋友减少出行,避免不必要的财产损失和健康损伤,出海港口已?经全部关?闭,船只停泊,我?市□□始终和广大市民站在抗洪抗险第一阵线。
接下来就是陆陆续续的实况报道,街上的广告牌因为风大被掀掉,砸到路边停留的汽车,树木被风刮倒,拦住单行道去向,一地破败的残枝败叶。
报道声断断续续,外面的世界被雨水浸没,屋内与屋外分割开来,好似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笔记本开着,视频会议仍在继续,电脑前的男人穿着休闲的长袖T恤,刚洗浴后头发湿润,一缕一缕搭在额头,显得有丝随意不羁。
脖颈上戴了一条银色项链,皮肤白,性子冷,听着其他人的报告,时不时应一声,游刃有?余。
目光一直时不时瞟向手机,壁纸是她?,年少时的她?,那时他们都?很年轻,少女洁白如栀子,少年恣意骄傲以为能征服这个世界。
他们在一起,他带她?去了科技馆,见到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军用潜艇模型,在那片深蓝色的世界里,他最爱的女孩告诉他,
“陈星烈,你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遨游深海,世界和平。
他此生的两个梦想?,都?在那狭窄,有?陈列在海底世界般的军舰模型的展览室里。
那时候,他许愿,要娶她?。
她?也是他的梦想?。
…
“《深潜》的拍摄周期要延后,祁总没有异议。”特密在旁边报告。
掀看眼皮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前西装革履,矜贵模样的男人,陈星烈低嗤了声,“祁鹤征,你还是要捧她?。”
祁鹤征瞟了眼他手边的笔筒,反问:“那你呢?”
他以旁观者的口吻开口:“笔筒里,还留着她?的学生证。”
“怎么不算蓄谋已久。”
已?经褪色的学生证,散架却舍不得扔掉的黑色Zippo打火机,刻着她?名字的班牌。
他从没让她走出过自己的生活。
高三伊始,台风前夕,地下台球厅重逢,他态度恶劣的逼走她?,看着瘦弱纤细穿着白裙的姑娘浑身湿透在雨中捡那只竹萧。
雨水冰冷,空气潮湿,细雨贴在手骨上,他心软了,没再?硬过。
暴雨中为她?叫了原本来接自己的出租车,送她?回家,她?多给了司机两百块,连带学生证也一起掉在那车上。
高二三十七班,B班,翁星。
曾隔绝他们两年的班级,他喜欢那么多年的女孩。
转了转戒指,陈星烈看向祁鹤征,笑了下:“我们要结婚了。”
“和你不一样。”
第73章 翻涌
随着?台风登陆时间逼近, 网上?#台风前夕表白#的话题已经占据热搜前三,那条微博下,无数人劝诫女孩不要去冒险,台风天海边很危险, 劝他?们不要去涉险。
而那女孩却自从发表了那篇博文后便再无音讯, 仿佛真的准备前去海边践行这个诺言了?。
渐渐的, 一部分?热心网友站出来,自愿成立救援小?组,打算明天一早去海边劝阻帮助那位女同学。
报名,买搜救装备,出谋划策, 租救生筏。关于这项活动的组织人员,在网上?准备得?热火朝天,都跃跃欲试, 要拯救一位为爱陷入迷途的少女。
而窗外雨声愈演愈烈, 闪电照亮树枝, 雨珠噼里啪啦往下砸,丝毫不留情。
鹰在笼子里啁啁地叫, 退出代码界面,关掉电脑, 取了?眼镜, 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仰头往后靠。
陈星烈拿过手机,习惯性地看了眼消息,一片空白。
别墅空空荡荡, 佣人也大都请假回家,窗台上她折下的玫瑰已经开败了?, 只剩下一堆枯萎的花瓣。
房间里只剩下冷硬的线条,没什么温度,同他?这个人一般。
寂静之处只听得见让人心烦意乱的雨声,他?想听一听她的声音,想要看见她,想要拥抱,接吻,与她一起做一切亲密事。
拨了?视频过去,桌边咖啡冷掉,他?看见学生卡上她的照片,想的是明天要去见她。
视频接听响了几声后自动挂断,显示对方忙碌。
捞起手机打了一句话发送。
cot:〖睡了?〗
石阶漫上?水流,雨珠拍打着?沉钟发出一种带着质感的声音,院里水缸里的荷花被水流冲残,花瓣掉了?一池。
树影被风扯着?大幅度的晃动,远远望去像一只只狰狞的巨兽咆哮。
红砖石瓦,金身佛像,女人穿一袭黛色旗袍跪拜在蒲团上?,手持硬毛笔抄写经注。
佛像威严庄重?,凝视众生,凝视一切肮脏罪恶。
佣人从偏殿进来,搀扶起跪拜的女人,“小?姐,佛祖已经看见你的诚心了。”
“你一定能得偿所愿。”
“我们回去休息吧。”
女人脸色苍白,手上?拿着厚厚一叠金刚经抄注,她苍白地笑了?下。“佛祖,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路过功德箱,她从下面暗口中取出一叠缟白纸条,转身和佣人一起从走廊回自己住宿的厢房。
路过水池时,闪电亮了?一瞬,直直劈在院子里,几乎将水泥地劈裂开。
女佣害怕,拉着?她往里走,胆小害怕:“白枳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白家吧,在这里住太危险,再说老爷和夫人也会担心的。”
捏了捏手指里的卡片,白枳淡淡地笑了?下,笑容有些惨白,“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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