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台美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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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眼睫,挥开了李母的手。

    事到如今, 她已经觉得没有什么再与她争辩的力气了,她缓缓扯动了一下唇角,苦笑了一声,“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怀玉,可是你做的每一件事,真的都是为他好吗?真的都是他想要的吗?”

    李母戛然失声。她想起这阵子李怀玉形销骨立的身姿、那越来越沉默的一双眼睛, 不知怎么的, 她突然觉得胸口像是塞了块吸满了水的棉花一样堵。她无言以对。

    苏婵缓缓站起身, 擦了擦脸上的泪,心中被悲恸和无力感填满了。她知道杜齐就站在这里,他围观了一切,而这些事或许不久后就会一一汇报给高行修。但是她此时此刻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那时有多么的不甘心啊,她差一点就成为了怀玉的妻,差一点就与他白头偕老,她怎能不怨。在她与怀玉双双痛哭的时候,那时候的遗憾和绝望全都不是假的,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的人。而如今,阿爹又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你的命不值钱,我们苏家也不稀罕,但是我不能擅自替阿爹做决定,一切都要等他醒过来再说……”苏婵盯着李母,缓缓道,“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不会再去追究……只希望你记住,我不是看在了你的面子上,而是……全都看在了怀玉,看在了我与他相识一场的份上。”

    “以后我们苏家,与你们李家,再没有半分瓜葛。”

    李母和李怀素怔怔相望,用一种畏惧又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那怀玉呢?”李母颤声问,“怀玉的事怎么办?”

    怀玉……

    苏婵怔怔失神,无声悲恸了眸光,紧紧抿住了唇。

    门扉传来吧嗒一声响,李怀玉蓦地出现在门前,发丝凌乱,俊脸雪白。

    门扉被他猝不及防的大力摔在了地上,他似无力般慢慢倒倚在了墙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母和李怀素,又看了一眼站着的苏婵。

    她怔然抬头,迎上他仓皇又破碎的目光。

    两人无声对望.

    雕栏画壁,窗明几净。

    高行修斜倚在美人榻上,长腿随意地叠在一起,闲闲地翻看着手里的兵书。

    “人怎么样了?”

    杜齐平声回道,“禀将军。人已经回去了。”

    “完好无损地回去了?”

    杜齐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回了个是。

    高行修不满地蹙了蹙眉。

    “她呢?”

    杜齐心领神会,“在外面候着,说要见将军。”

    高行修将兵书放在了膝上,手肘撑着小几,缓缓直起脊背,“让她进来。”

    苏婵越过屏风,静静进了屋。

    屋内燃了一种好闻的香,她不知道什么名字,只是感觉与昨日的香不同,淡淡的幽香萦绕在四周。

    整个室内宽阔高雅,似乎比昨日又精致了一些:挂了书画,添了盆栽,放了书桌几案,博古架上摆了各种各样的宝瓶玉器。

    高行修正端坐在美人榻上,低头翻看着兵书。

    苏婵垂下头,微微一福,“见过将军。”

    “过来。”

    苏婵站在原地不动。

    高行修放下兵书,望着她,“怎么了?”

    他看着那袅袅婷婷站着的身影,目光在她低垂的小脸上打了个转,淡淡道,“今日送到你家的那两个人,可还满意?”

    苏婵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手心,踌躇了一下心绪,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缓缓道,“民女多谢将军的出手相助,但是……还请将军以后不要这样了。”

    高行修定定看她,手指下意识敲击着小几。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蹙起了眉,面色有些沉,“怎么?”

    “将军日理万机,还不忘替我们考虑,民女自是十分感激将军。但是将军此举,令民女实在有些不安。”苏婵始终垂着头,缓缓道,“……与李家的纠葛,是我与阿爹之间的事,是苏家的家事,我们自己能够处理好,不敢……劳烦将军费心。”

    高行修定定看着她,面色有些不虞,“我没有想错的话……你现在的意思是在说我,多管闲事?”

    苏婵于是将头埋的更低,闭了闭眼,硬着头皮道,“……民女不是这个意思。”

    “你自己能处理好?”高行修冷笑,语气不屑,“你的处理,就是不痛不痒地说上几句重话,再将人全须全尾地放回去,是这个意思吗?”

    “苏婵,你知道你的这个举动叫做什么吗?”他从美人榻起身,颀长身姿缓缓走到她面前,俯身看她。

    “叫做不识好歹。”

    苏婵难堪地咬了咬唇,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在新兵营里,你知道那些兵卒最喜欢拿捏什么样的人吗?”他长身俯下,冷冷盯着她逃退的神色,眸中冷电如刺,“就是你和你爹这样的,任人轻浮,任人欺辱,欺负了也不敢反击的软柿子。”

    苏婵面色愈加难看起来。

    “你知道他们通常都是什么下场吗?要么成为战场上冲在最前面的炮灰,死的最快;要么就是只配在后勤里当个杂务,一辈子都出不了头。我以为上一次黄四的教训已经让你很明白了,看来这种如蛆附骨的滋味让你很享受,你是半点记性也没长啊。”

    苏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对待一些人,就该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不给他们点致命的颜色瞧瞧,他们又怎么会乖乖地夹起尾巴做人……不过看你这幅样子,就算我把她们提到你面前让你杀,你也绝对下不去手……”高行修冷冷评价道,“妇人之仁,难堪大用……难怪你们父女一直在西里抬不起头来,像你们这样的,底子弯了,就算别人再怎么帮你,也永远硬气不起来。”

    听着他毫不留情的话语,苏婵鼻子一酸,心中又委屈又悲愤。

    她垂下头去,恨声道,“是……像我和阿爹这样的软柿子,活该被人欺负……”

    高行修顿住话语,沉沉睨着她。

    苏婵闭着眼睛,始终不去看他,声音夹着点点哭腔,“我们本就是本本份份的农户,从来过得就是安安稳稳的日子,我们从不想与人争,也不会与人争,难道真的如将军所说,是不是一定要提起刀来杀人,才是将军口中所说的给人以颜色?”

    “我们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没有将军这样大的本事,就算是真的杀了人,手上沾上了血,也会一辈子寝食难安……”她语气委屈又不屈,带着质问的意味,“是,我们是没本事,难道只有像将军那样,把得罪自己的人全部杀了个遍,才叫硬气,就会被人所看得起了吗?”

    高行修蹙眉凝着她,抿唇不语。

    苏婵白了白脸色,如梦初醒,心中涌出慌张和后悔,她跪了下去,“……对不起,是民女失言。”

    高行修面沉如水,顿了顿,冷冷道,“起来。”

    苏婵跪地不起,将头埋入臂弯,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民女失言,请将军责罚。”

    高行修长身直立,冷冷看她跪着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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