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台美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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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若是他不要她了,她也不至于养不起自己和阿爹。

    隔日杜齐来访,她于是向他婉转地询问了一下自己是否能出去转一转。

    杜齐想着将军是要让自己好好看着她,可不是让他拘着她,再说这阵子苏婵也一直安分守己的,他于是放下了心,同意了。

    到了晌午过后,苏婵戴上帷帽,伴着露珠,身后跟着杜齐,三人一起出了宅子。

    马车出了巷子,一路繁华鼎沸,路人商贩嘈杂的声音萦绕于耳,马车缓慢地一路行驶着,最终停在了一处气派的绣坊。露珠拉着苏婵走了进去,杜齐在外面候着。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刺绣铺子,姐姐想看的话,来这里就全都有了。”

    露珠说的很激动,其实她也没有来过这里,之前总听高府采买的丫鬟说这千金坊如何如何气派,里面的衣料如何如何的好,她早就想来看看了。

    一进千金坊的门,果然是琳琅满目的衣料,两个人站着不动,都有些看晃了眼。

    还是苏婵先回过神来,向这里的小二询问有没有千丝绣。

    小二看她穿着不俗,瞧着便是个富贵人家,就是看着有些眼生,以前好像从没见过。可能是外地新来的新贵小姐带着丫鬟第一次来千金坊,这么一想小二更加热络了几分,“千丝绣啊,那可是稀罕东西,一月才不过进几匹,姑娘可是要预定?”

    “咱们这里的千丝绣啊,在京城可是受欢迎的很,只有达官显贵们才会买,就连当朝的公主都很喜欢。对了,尤其是太傅府,月月都派人来这里打听,出三倍的高价收买。姑娘若是想要的话,到时候我给您偷偷留上一匹?”

    良久之后,苏婵和露珠两人出了千金坊。

    苏婵神色沉静,大约从小二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京城虽大,但是与江南相隔的远,苏绣与这里本地的绣品有些差异,是稀缺货,而难度极高的千丝绣,更是珍品。竟然还有人月月高价采购。

    或许她可以像以前在西里那样,做好了绣品,再拿到这里来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绣坊门前的人群突然嘈杂起来,轰隆隆的轿撵人马驶了过来,“闲人闪开——”

    “公主座驾,闲人闪开——”

    杜齐护着露珠和苏婵两人往边上走,突然一声小孩子的痛哭声突兀地传来,不知道哪里的小孩被人挤得跌了一跤,正好跌到了路中间,而那滚滚车驾正疾驰而来。

    苏婵脸色一白,不作他想地飞快冲了上去,连杜齐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嘶鸣声传来,为首的侍卫已经急急勒住了马。

    “何人惊扰公主——还不磕头认罪——”

    苏婵抱着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杜齐连忙上前,将苏婵护在身后。

    “什么事?”车内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随即珠帘被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挑起,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帘。

    是陆琳琅。

    众人纷纷跪地行礼,山呼公主千岁。苏婵被这阵仗看的有些发愣,身边的露珠忙拉着她一起跪了下去,埋头朝陆琳琅行礼。

    杜齐没有跪,躬身行礼道,“参加公主。”

    “属下是高府的下人,无意惊扰公主车驾,只是见有一小儿啼哭于路上,这才出手相助。惊了公主车驾,属下罪该万死。”

    陆琳琅点了点头,“救人是好事,本公主免你的罪。”

    说完后,她又话锋一转,语气慵懒,“你们这些人,走路都不长眼的吗?敢伤了路上的百姓,本公主拿你们是问。”

    侍卫讪讪,“属下知罪……”

    “让他们都起来吧。”陆琳琅说完,再次掀了珠帘,绝尘而去。

    苏婵怔怔望着陆琳琅远去的车驾,默默从地上起身,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竟然第一次出门便遇到了公主,这个当今世上最为尊贵的女人。

    另一边。李怀素忿忿放下了车帘,眼中流淌着嫉妒又羡慕的光。

    听说是公主的车驾,瞧着那阵仗可真是够大的。

    公主又怎么了。不就是投胎投的好吗,有什么可嚣张的。

    李怀玉进京赶考,三人今日刚刚抵达了京城。如今终于摆脱了西里那个穷乡僻壤,李怀素心里是说不出的得意,可是自打来京城的一路,三人过得算是颇为狼狈,处处遭人白眼,如今终于到了京城,这里繁华的一切都让她大开眼界,还处处都是嚣张跋扈的达官贵人,恨不得连路上的一只狗都比他们高贵。

    李怀素心中又妒又气,默默瞅了一眼马车里倚在一旁闭眼休憩的李怀玉。

    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

    她想要的那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呢.

    疾风猎猎。十里军营。

    大帐内,高行修坐在案前,手中转着一只箭矢,眸光盯着箭矢若有所思。

    周奉年站在一旁,小心翼翼问道,“将军怀疑这里面不对劲?”

    高行修面色沉沉,没有说话。

    他翻来覆去,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一次的伏击有蹊跷。

    按理说山匪伏击,往往恐吓居多,旨在让官员闻风丧胆,不敢继续管束下去,不会真的把朝廷官员置于死地。可是上一次的伏击,摆明都是冲着他来的,而且明明事后扣了几个活口准备审讯,没想到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地都死了。

    他们这些人之间,或许还有鬼。

    “再去查一查,最近营中谁在与杨修文通风报信,一个也别放过。”

    “是。”

    烛影深深,月明星稀。高行修独自宿在大帐里。

    行军床上不甚舒服,他这阵子一直都有些睡不好。

    或许这个不是最大的原因,而是他已经习惯了身边躺着另一个她,如今温香软玉不在,他竟然开始辗转反侧。

    果然习惯了温暖的体温,就不会再喜欢一个人的冷。

    高行修在床上久久睁着眼,心烦意乱,索性下了床。

    他坐在床头,掏出怀中的那块手帕,映着烛光,细细端详起来。

    手帕上有他的血,也沾染着她的香,两种不同的气息糅杂在一起,诡异又和谐,就像他们两个人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镜前映出他颀长冷寂的身影,以及那一张阴郁不安的脸,他猛然转头去看镜子,眼神凝住。

    颧骨上的那一道伤口已经淡了许多,但是长长的划成一道,看着依旧很扎眼。

    高行修看着那伤口,剑眉紧紧地蹙起。他突然想起了李怀玉那张看着便教人不爽的小白脸,心中古怪的感觉更甚。

    大半夜,周奉年连夜被高行修叫了起来,睡眼惺忪地骑马出了营,去附近的药铺找最好的祛疤膏去了。

    作者有话说:

    周奉年:同样的领导,不同的命

    第47章 第 47 章

    ◎好阿婵,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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