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北落: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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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五个分部,去年的市值还从全美前十五挤进了前十,野心都不屑于藏。

    如果让她叔叔看到这条新闻,估计又得开始怨天怨地了,说什么——

    要是盛家几十年前没有被迫放弃船运业、从沿海迁到内陆折腾上限极低的房地产的话,现在肯定也是一副好光景,不至于走一条看不到头的下坡路,永远局限于一隅。

    “你今天上哪儿拍照了?”黎珣突然冒出一句,盯着她衣服看,“身上还沾着草丝。”

    盛栀夏低头,上下扫一眼自己,还真发现了草丝。

    细线一样的两根,就沾在胸口下边。

    她顺手捻走,坦然解释:“到河对岸的公园转了一圈,在草坪摔的。”

    “是吗?”黎珣眯起眼睛,筷子在碗里搅了几道,冷不丁问一句,“头绳是谁的?”

    盛栀夏一时顿住。

    她轻咳一声,索性把实话说了:“路上遇到一个人,他帮了我忙,东西也是他借我的,但它是根手绳。”

    黎珣挑着眉,歪了歪头:“男人?多大年纪的?”

    “嗯。”盛栀夏往嘴里塞块牛腩,腮帮子鼓起来,“目测二十出头吧,不能再多了。”

    黎珣兀自点点头,没限制她什么,只淡然道:“注意观察,万一不是个好人,就别联系了。”

    盛栀夏嚼着东西,含糊道:“怕什么,我也不一定是好人。”

    黎珣没听清:“什么?”

    她即刻说:“没有。我说赶紧吃,待会儿我洗碗。”

    -

    晚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平常事一件件忙活下来,躺上床已经是凌晨。

    次卧的房间比主卧小一些,但她东西少,看起来就宽,不像黎珣那边摆满电子乐器。

    窗户敞着,初夏晚风凉丝丝地灌进来,盖一层薄被刚刚好。

    柜边开一盏暖灯,照亮那根编织手绳。

    盛栀夏靠坐在床头,床上立一张折叠小桌,上面摆着笔记本,界面是修图软件。

    她盯着屏幕看了半晌,实在没有发现除了色调之外还有什么好修的。

    轮廓线条实在完美,硬朗也不失俊逸,一切恰到好处,让她的鼠标指针不知往哪放。

    好看的人见得太多,让她一眼惊艳的其实很少。黎珣算一个,至于异性,也就屏幕里这位了。

    盛栀夏仰头望着天花板,放空一会儿,低下头,关了修图界面,拿起手机来看。

    一直没注意,陆哲淮已经同意了好友申请。

    那年的微信略显简陋,唯一的特色功能其实也就“朋友圈”。

    她带着好奇点进那一栏,发现他的朋友圈空空如也,背景图也是一片纯白。

    越是不显山露水就越让人好奇,盛栀夏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记下由几个字母组成的简约昵称,在国外的社交平台搜索。

    费了一番功夫,没有摸到他本人的账号,倒是在别人那里摸到一张近期合影。

    画面里阳光草坪俱全,他身穿深色正装,笑意浅淡,身边是位面容和蔼的老教授。

    身后的建筑是......

    好吧,大礼堂。

    人有个爱好,体验不到就说它不好,或者自己不喜欢。

    现在她也想说,她不喜欢枯燥的理工科,所以不考麻省理工。

    但哪儿跟哪儿啊。

    隐隐感到一丝距离感,她轻拍自己脑袋,不再去想。

    不知道对方睡了没,但她想试探一下,于是把修了色调的照片发过去。

    出乎意料,那边秒回:[还不睡?]

    她眼神定住。

    当然不睡,睡了怎么能逮到你。

    [睡不着,我经常失眠的。]她张口就来。

    那边静了一会儿才回:[没看医生?]

    好像觉得她这个年纪不该有失眠症。

    盛栀夏现在当然不失眠,她好得很。

    指尖在屏幕上轻巧跳跃,她淡定扯谎:[看过了,也吃了很多药,但是不见好]

    消息发过去了,陆哲淮迟迟没有回复,可能不知道说什么。

    正好,顺了她的意。

    她补充——

    [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治]

    [比如,睡前听听好听的声音,你的就不错]

    下一秒,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来。

    她心脏一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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