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育崽日记: 17、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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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渺小了。”麻仓叶王喃喃道。

    “什么?”大筒木羽村疑心自己听错了,疑惑的看向麻仓叶王,“叶王,怎么了?”

    “啊,没什么。”麻仓叶王在大筒木羽村开口的瞬间便收敛起了自己的神情。黑发黑眸的少年抬起脸来,对自己的新朋友笑着问道。

    “羽村刚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术吗?我看到你的眼睛上好像出现了什么奇异的颜色。”

    “啊,你也看得到吗?”大筒木羽村下意识摸了摸眼尾,回答道。“唔,这是一种‘仪式’的效果。”

    不需要麻仓叶王再问,大筒木羽村自己就把他想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我和哥哥在玩耍的时候发现,只要努力把自己的存在和自然无限贴合,我们就会拥有自然的本能……身边触手可及的东西,都能够被我们所利用。”

    “自然的…本能?”

    “对,”大筒木羽村伸出手来,“吃饭、喝水、睡觉,是我们这些生灵的本能,而刮风、下雨、山火,则是自然的本能……本能,是不需要思考,自然而然就可以出现的。”

    “……”麻仓叶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尽管很想仔细探究一番具体有关这种术式的情况,但他没忘记羽村本人对自己的评价。

    “这般的术式都能称之为薄弱,那羽村,你的体术又会是怎样的呢?”

    大筒木羽村这下笑了。“嗳,我敢说自己在体术上颇有心得,也只是仗着这双眼睛的便利罢了。”

    “虽然很好奇你的能力,但我也不敢随便同你比试。”麻仓叶王开玩笑道,“倘若一不小心技不如人,岂不是太打击我的自信了。所幸我方才听了你所说的话,对术式有了点新的想法……”

    麻仓叶王单手掐诀,双眸轻阖念念有词,“为魂、为骨、为身、为神,体态万法皆如此身,急急如律令……!”

    就地取材的沙砾同呼啸的风声凝结着空气中的水,逐渐在惊讶的大筒木羽村的面前,形成了一个清晰可见的人形。

    麻仓叶王的额上缓缓渗出些汗水来,这是他第一次仅凭直觉就用出了这样水准的术,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还是有一些勉强,但他却依旧有些不满意的皱起了眉。

    “……目前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姑且勉强一用吧。”

    “很厉害。”大筒木羽村惊讶的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术…果然,我们能够在此相遇,一定是有所理由的!”

    “大概如此吧。”麻仓叶王回答,黑发黑眸的阴阳师少年呼出一口气,接受了如今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现实。

    “好了,羽村,你可以将这个人偶作为打击的对象,来让我观摩一下你的体术如何吗?”

    “自然可以!”大筒木羽村爽快的说道。

    少年伸出双手,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那双纯白的眼眸周边,一瞬间蹦起青筋——

    “居然连人体经络都模仿的别无二致,不愧是你啊,叶王!”

    大筒木羽村如此称赞道,随即毫不留情地攻了上去!

    另一边,大筒木辉夜对于麻仓叶王正在进行的奇妙经历一无所知。而此刻,这位女神正依靠在玉辇上,漫不经心的打起了瞌睡,一旁啊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反而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造成他们这般神色的,正是被大筒木辉夜随手所施展出的水镜之术中,映照出的犬大将。

    犬大将已经不记得,这是他在大江山中爬摸滚打的第几个日夜了。

    一开始,有麻仓叶王的帮助时,犬大将还是比较轻松的,能够自如的应对妖怪们的纷至沓来。但当麻仓叶王提前离开、而他本身逐渐力竭时,大江山对于妖怪的真正考验,才刚刚开始。

    犬大将原本雪白的毛皮,到如今已经无法再保持那纯洁的颜色,纠结着尘土和血迹,黑一块儿褐一块儿的凝结在皮毛上。

    犬妖低低的吼着,锋锐的乳牙第一次显示出了原本的作用。

    在进攻与捕猎中,妖怪同野兽无异。或者依靠体重来压制敌人,亦或是使用锋锐的利爪与牙齿去撕裂敌人的身体,又或者依赖自己特殊的体型,去绞杀、去碾压、去毫不留情的夺取每一个向自身进犯的妖怪的性命。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也是妖怪的不变定律——犬大将此刻,已经明白了这件事,并且将之付诸于行动。

    作为幼犬,此刻的犬大将在战斗时并没有什么体型上的优势。故而它很聪明的放弃了体型压制,而是借助了在群山之巅同天狗学习的技巧与本身灵巧娇小的体型,藏匿在了大江山随处可见的树荫底、草丛中、土堆下,伺机而动,找取时间来进行偷袭!

    “那只该死的犬妖……”带着獠牙和木棒的山野妖怪们只觉得恼怒:他们本身能够身处大江山的底部,正是因为他们的不够强。可即便如此,大江山也并非随随便便的什么妖怪可以加入——

    换言之,在大江山,即便是其中最为弱小的妖怪,拿出去也是可以让一个人类村落夜不能寐、提心吊胆的恶客。

    区区犬妖幼崽,简直就像是饭后小甜点一样,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原本是这样没错的。

    但是、但是,自从那犬妖幼崽同阴阳师幼崽到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先是这两个家伙一攻一守,默契配合,让不少轻敌的妖怪们折戟于此,而后那阴阳师幼崽竟然拿出了召唤雷电这般的招数,顷刻间便叫兄弟们伤了大半!

    所幸不过片刻,那阴阳师幼崽便被不知何人呼唤去了别处,只留下了犬妖幼崽独木难支,只需要几个呼吸,这只犬妖幼崽就会丧命于此——所有妖怪都是这样感觉的。

    但犬大将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虽然尚且不能口吐人言,但那是被身体的幼年期所困扰,犬大将本身已经具备了较为成熟的思考能力:

    当麻仓叶王给它贴上护身符箓的那一刻,它便意识到了,这位兄长已经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到母亲的身边……而自己,即将要迎接真正的挑战了。

    柔软的腹部被砸到出血,长而顺滑的毛发被斩断、夹杂上了泥土、被血液染红又被凝结的血块粘连在一处。

    犬大将的眼神褪去了懵懂与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十足的警惕和初具雏形的威吓。指甲折断会立刻长出新的,身体受伤马上就能愈合如初,帝流浆的效用前所未有的体现了出来,而犬大将体内的妖血也逐渐沸腾——

    当不知道第几个妖怪对它挥出利爪时,凶相毕露的犬妖狠狠咬住了对方的咽喉。

    金色的妖瞳露出残忍的神色,而后是夹杂着初次使用妖力的,毫无保留的强力咬合!

    “可恶…啊!!!!!”

    那皮糙肉厚的妖怪也只是在犬妖的口下坚持了一个呼吸,便被直接撕断了喉咙!!

    “……吼!!!”犬大将抬起头来,喷涌的腥臭妖血将它淋了一身。

    此刻的犬妖幼崽已经全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黑灰褐三色纠缠着,顺长的毛发被打湿,缓缓向地上滴落着血液,金色的妖瞳凶狠的注视着面前其他与自己搏杀许久的妖怪们,而后它仰天,发出夹杂妖力与神力的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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