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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三国]英雌养成手册》 70-80(第5/14页)
与他走的是同一条道路——若真让她上了战场掰倒董卓,只会成为更加难缠的对手。
袁绍不愿意冒险。
他是世家子弟,比起“臣子”更是“贵族”,习惯以利益、尤其是家族利益虑事。
对于他来说,董卓就算破城而入,袁家也未必不能通过其他手段解决他……然而秦楚不行。她是贵族,背后有伏家支撑,一旦游龙腾起,便压不回水底了。
袁绍闭了闭眼,接过家丁递上来的佩剑,一声不吭地插/入腰带中,语气没什么起伏,又催了一声:
“去吧,孟德。先去步广里找丁原。”
“……”
曹操最终还是听了他的话,不再多言,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沉默着骑上了马,临行前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眼少年时代的友人。
——现在已是傲慢而冷漠的政客。
第76章 第七十四章
蓬生麻中, 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既然生在雒阳, 便是处在了政治中心, 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秦楚最终以“不胜酒力”为托辞,推却了丁原的明示,在对方失望的目光中走出了宴客厅 , 在庭院里找了处景致尚可的小路,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
天仍是乌沉沉地压在头顶, 邙山隐没在一片黯淡里, 雨水将落未落,如鲠在喉。
她顺着小路走了几步, 看见沿途的牡丹刚过花期,红粉花瓣半蔫不蔫地耷着向下,看得人兴致索然。
“绵软无力, ”她心道, “好像东汉王朝。”
她拿食指拂了拂, 边缘微卷的花瓣软塌塌地一动,居然就这样飘然落下了。
秦楚:“……”
真是太吉利了。
她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兴致缺缺地转身想找座亭子歇息,一抬头, 发现眼前站了个人。
她心脏陡然漏了一拍,显些炸毛。
实在不怪她惊乍。这人身长九尺,人高马大, 投下的阴影能笼住她整个人, 走起路来却猫似的无声无息, 又被这天昏地暗的天气渲染了一下, 简直像活见鬼。
秦楚定了定神, 才发现是宴席上丁原身旁的吕布。
“吕主簿,”她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随口叫了一声,客套了两句废话,“真巧啊,你也来散心?”
吕布“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承认还是否认,有些心不在焉地低头看她,也不说话,目光直直地打在她脸上,看得她莫名其妙。
“……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他老老实实将答道,眼神还是动也不动地黏在她脸上。
吕布默了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抛出一个问题,表情郑重得像在讨论军机要事:
“你四月宵禁时出门过吗?”
这是什么问题?
秦楚一怔,差点被他这满脸严肃给唬住了,居然顺着思索起来,只觉得自己每天宵禁都在门外,压根无门可出。
“没有。”她于是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从来没有出过门。”
吕布一皱眉,露出了“你骗人吧”的表情,刚想说话,又好像顾忌什么,憋了半天,挤出来一句:“你再想想。”
秦楚:“……”
“没有,”秦楚道,“我军事务繁杂,伏楚忙于军务,没有犯夜的习惯。”
“四月三十日子时,你没——”
“没有。吕主簿究竟在说什么?”
他说的四月三十日子时,秦楚其实是记得的。
四月末,她刚到雒阳不久,军队驻扎没几天,她忙于探听各方消息,自己去取了宋典的密信,回来路上遇到个武艺惊绝的执金吾……想必就是吕布了。
然而无论是她与宋典私下有信息往来,还是石块从天而降的原因,都不是好解释的事情,秦楚除了装傻别无他法。
只是这大将实在有点缺根筋,不知道是不是真被上次那大石头砸坏了脑子,颠来倒去地把问题换了好几种问法,似乎铁了心要从她口中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好在她没有为难太久。吕布第三次追问的时候,终于有人过来把他打断了。
来传话的似乎也是个将领,宴席上位置靠边,官职不高,秦楚当时没太在意。
这将士青年模样,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身量颇高,表情却谦恭严谨,低头抱拳,先叫了声:“亭主,吕主簿。”
吕布问了一半的话被他堵了回去,气有些不顺地问了句:“什么事?”
年轻将领抬头看了眼秦楚,迟疑了片刻,又望了眼一无所觉的吕布,最终还是慢慢开口:“丁并州收到消息,董卓兵临城下,已带了人马前往夏门了。”
“……”吕布这下不记挂大石头了。他的眉毛拧起来,注意力很快被带到了夏门去:“张文远,你说清楚些,我义父带了多少人?”
“几乎所有,只留属下带了三百人,跟在……”张辽说着瞥了眼秦楚,见她表情平静,才道,“跟在亭主身边。”
“行,我即刻便去。”吕布压根没注意张辽的后半句话,他的重点全在“几乎所有”上——这是好事。丁原把人都带了过去,他也不用另整兵马了,平白浪费时间了。
飞将毕竟是飞将,说走就走,只不过这人脑袋里确实有几根筋搭错了,临走前不知怎地又想起最开始的问题,用一种混杂着审视与控诉的奇异目光瞪了眼秦楚,连张辽都注意到了,还故作不经意地偏过头,悄悄觑了眼她。
秦楚:“……”不用这么娇憨吧。
她看了眼吕布壮硕的背影,实在无话可说,只好对着张辽笑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
“将军便是董并州所提的‘武艺高强’的张从事吧?”
就像袁绍刻意忽略她的战力一样,在听到“董卓兵临城下”时,秦楚也没有做出额外的反应,只是不咸不淡的扯了些闲话。
“亭主恕罪。方才急于寻吕主簿传并州令,未来得及告知您详情。”张辽似乎在斟酌从哪里开口,想了想,才娓娓道:“并州本是想去找您的,然而曹校尉说亭主身体抱恙,便不劳您同行了。
并州因此留下三百人,又派属下跟在您身边,护卫一二。”
秦楚唔了一声,与他并肩而行,走在府邸曲折的小径上,目光微沉。
丁原和曹操……
先不谈秦楚自己的武艺,就说她手上那两千精兵,即便数量不多,却都是西凉风沙磨砺出的真正的精锐,压根用不着别人的保护。
丁原宴席上虽夸赞了张辽武艺,可从事的官职摆在那里,不过是刺史的佐吏,地位实在不高。
他留张辽带三百人马跟随,肯定与“护卫”无关,更像是仓促之下所留的“结盟的诚意”——告诉秦楚,即便他有事先行,宴席上那番话也还作数。
秦楚无声地笑了一声。
雒阳里的人,一个个都精明得很。
即使是丁原这般他人眼中的“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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