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 9、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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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手了,去扯宁轻鸿的袖子,“乌乌才不走。”

    他紧张地舌头都快打结了,“哥哥不是说好了,让乌乌在这里玩吗?”

    左相一言不发,看到这时,实属失望至极。

    宁轻鸿好半响才噙着笑道,“不过我也很好奇,左相,”他道,“右侍郎不是学过一段时间的岐黄之术,不若就由他上前来瞧瞧,陛下这脑子到底是好还是没好。”

    跪伏在地的工部右侍郎颤声应道,“……臣,臣不过一时兴起,所学粗鄙,不,不堪大用。”

    宁轻鸿笑了,“右侍郎怎得如此妄自菲薄,你说是吧,左相?”

    左相沉声,“右侍郎,你还不去为陛下瞧上一瞧?”

    乌憬看见那工部右侍郎抖得跟虱子一样,自己也忍不住要抖了,硬是掐着手冷静下来,似乎觉得宁轻鸿衣角的花纹格外有趣一般,很认真地观摩着。

    左相又在叫他了,“陛下放心,老臣相信右侍郎会诊断出一个好的结果的。”

    这两人不会是一伙的吧?

    不管他的脉象如何,都准备说他不傻,然后硬是借着这个理由把他接出宫吧?

    乌憬都快维持不住表情了,见那工部右侍郎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身边,又重新跪下。

    就跪在他的脚边。

    乌憬近乎要幻视今日上午跪在他身旁磕头,又被拖下去的那个小太监了。

    工部右侍郎,“陛下,请伸手。”

    乌憬死死抓着手上的袖角。

    宁轻鸿,“乌乌,伸手。”

    乌憬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伸出自己的手,“哥哥,他为什么要摸乌乌?”

    不死心地继续扮傻。

    宁轻鸿没说话,他看着工部右侍郎有模有样地诊着脉象,又问,“前些天江南水患,尚书大人怎么不拨款振灾?”

    话音刚落,乌憬就感觉正在给自己把脉的工部右侍郎手抖了一下。

    户部尚书起身拱手道,“这,先帝驾崩,举国同悲,之后……又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后,税田少收了二成,年初又拨了边疆一款军饷,国库实在是亏虚,不是臣不想拨款啊。”

    他略去了先帝驾崩后,宫中内乱的那段日子。

    宁轻鸿,“国库亏空?”他反问,“抄几个大臣的家不就解决了?”

    乌憬明显感觉工部右侍郎又抖了一下。

    宁轻鸿侧眸过来,“右侍郎,你抖什么?”

    乌憬还没反应过来,工部右侍郎就猛地甩开他的手,“哐哐”磕头,“陛下是先天之疾,不管长到几时,都会如三岁痴儿一般,臣无能!实在是治不好陛下,望,望陛下治罪!”

    “你!你——”左相捂胸,先是一指地上的工部右侍郎,再是一指宁轻鸿,气得险些喘不过气来,“逆臣贼子!”

    宁轻鸿不紧不慢地火上浇油,“拂尘,左相都病得胡言乱语了,还不快去请太医过来。”

    拂尘低声应“是”。

    左相气得近乎呕血,猛咳几声,而后倏然看向乌憬,乌憬都怕这人在御书房生生撅过去了,正有些紧张地看着这边,猛然对视上时,寒毛直立。

    左相突然大步向乌憬走过来,“陛下,臣带您走!”他喃喃自语,语气悲痛,“江南易水患,但气候宜人,日后将京都迁过去,在那重建皇宫,也不堪是一好去处。”

    乌憬瑟缩着朝宁轻鸿那边靠,手忙脚乱地去抓他的袖角,抱了袖角还不够,又去胡乱地抓对方的手臂,快把整张脸都埋进去了,“哥,哥哥。”

    他是真的害怕。

    神仙吵架,

    凡人遭殃。

    一片混乱中,他仿佛听见近在咫尺的宁轻鸿低低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又有些意味深长。

    乌憬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背被人安抚地拍了一拍,他鼻尖隐隐闻到这人身上的茶香、以及殿内熏得安神香。

    能听见对方在冷静地发号施令。

    “张大学士,还不快拦住你们左相,到时冲撞了陛下,该如何是好。”

    张大学士?

    好像是跟着左相一起进来的臣子之一。

    张大人武学出身,臂大惊人,不敢冒犯左相,伸出双手抱住对方的腿,连声唤道,“左相,左相!”

    左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连你也是这贼子安进来的人!”他此时才真真哀莫大于心死,悲怮道,“老臣愧对先帝,愧对百姓,竟让一阉人夺了大周的江山!”

    “我无颜再面对江东父老,今日就以死明鉴!定让天下人知道你这阉人的不轨之心!”

    不会要撞柱吧?!

    乌憬脑海中霎时闪过无数部电视剧,害怕得不行。

    他不想害人的,

    他也没办法。

    他不是不想走,他不是——

    乌憬闭着眼,头脑一片空白,几乎要掉下泪来了,拼命地抱着唯一能支撑自己的人,下意识将宁轻鸿抱得更紧了。

    “砰——”

    一声巨响。

    乌憬颤了一下,巨大的愧疚让他忍不住哭了出来,眼角一滴泪一滴泪地往外涌,没几下,泪水就把脸下的绯红官炮染成深色。

    “哭了?”

    有人在他耳畔温声询问。

    乌憬一听就知道是谁,现下整个御书房内,唯一气定神闲的,只剩下宁轻鸿了,随后又听见对方道,“拂尘,去瞧瞧。”

    “是。”

    没多久,又有脚步声往回走。

    “爷,左相并无大碍,方才张大学士及时将人拦住,只是到底是年纪大了,气急攻心,昏倒在地。”

    没死?

    乌憬惶惶然吸了吸鼻尖,偷偷侧了侧脸,用余光瞧见似乎有两个侍卫上前来,将昏过去的左相抬走了。

    乌憬骤然松下一口气,松懈下紧绷的身体,控制不住地软倒在宁轻鸿的膝上,他怀里还抱着人的手臂,下意识用袖面蹭了蹭脸,抹干净泪痕。

    吓死了,吓死了。

    宁轻鸿,“将人送回府上,派个太医过去瞧瞧。”他想了想,又不紧不慢地道,“既然江南出了水患,我又曾听闻右侍郎对堤坝建筑一事颇有心得,不若择日就下江南,做个总督,去修河道。”

    宁轻鸿,“我相信右侍郎不会让百姓失望的,是也不是?”

    工部右侍郎,“是,是。”

    “让户部提个十万两白银。”他微叹了口气,“瞧我,又忘了,户部拿不出钱。”

    户部尚书“砰”地就跪下了,“虽说国库亏空,但,但十万两,户部上下挤一挤,还是能拿得出的。”

    宁轻鸿似笑非笑,“那就好。”

    他又道,“拂尘,张大学士救左相有功,赏。”

    张大人拱手谢恩。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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