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己的替身: 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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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潇烦这种到死都要过官瘾的人,可气别的路人也被吸引过来参与纠缠,啰嗦半天总算让她听到一些不那么垃圾的话。

    “杜家的女儿疯得更厉害了,这种人住在小区里,大家都不安全。我们该去投诉,让她父母送她去住院。”

    “早投诉八百遍啦,都被杜董压下去了,他怕外面知道他有个疯女儿,坚持把她关在家里,听说都好几年了。”

    “你们也别太担心,我看那姑娘发病时只冲着她弟弟,一般不会攻击其他人。”

    “她就是被后妈逼疯的吧,不然干嘛那么恨她弟弟。”

    …………

    对话里包含几重信息:发疯的少女姓杜,父亲有钱有势,被她追杀的小男孩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贵妇是她的后妈。

    褚潇看电视剧也不会选这种狗血剧情,别人的生活对她来说就像电视剧不值一提。

    比预计的晚了半小时,她在六点一刻踏进家门,看见四壁张贴的符咒经文,像走路撞上电线杆,内心连篇累牍书写倒霉。

    刚制服了外面的疯子,又得应付家里的骗子。

    听到响动,叶湄已欢欣赶来,老远向她敞开怀抱。

    褚潇讨厌她身上浓重的檀香味,伸手推开,不顾母亲难堪,没好气地质问:“你不是病了?还有精神做法事?”

    叶湄讪讪辩解:“妈妈这几天身体真的很不舒服,可有位贵客急着找我帮忙,做成这笔,今年一整年都不用工作了。”

    褚潇走进南向的房间,搬来时这里被叶湄改造成“法坛”,此刻地面上有油灯摆出的星斗阵,四面竖着代表金木水火土的五色旗和招引神灵的幢幡。座上的神像都新挂了红,神龛前供品堆积如山,两米长的黄花梨木长桌上排布着金银质地的法器,桃木剑、三清铃、甘露碗、木鼓、如意、云锣、朝简……

    母亲搬出全部家当,果真是个大客户。

    赚钱的事褚潇还是支持的,并且习以为常。

    叶湄去帮她放行李,她走进客厅,茶几上的名片引人注目。

    龙德商贸集团董事长杜庆轩

    龙德集团是春浦知名企业,老板杜庆轩坐拥千亿资产,在市内家喻户晓。

    褚潇拿起名片询问叶湄,得知所谓的贵客就是这杜董。

    “他女儿精神失常四五年了,最近病情加重,家里人都怀疑她中邪了,求我帮忙看看。”

    杜庆轩只有一子一女,中邪的长女是前妻所生。

    成功人士面子为重,他认为这事系不可外扬的家丑,必须找信得过的人处理,经过筛选相中叶湄。

    褚潇问:“杜家是不是就住在这个小区?杜小姐大概十几岁,弟弟七八岁。”

    她说出刚才杜小姐发疯追杀弟弟的情形,隐去自己救人受伤的部分。

    她的手伤已愈合,叶湄哪想得到女儿跟客户起过冲突,感叹:“那姑娘叫杜盼,跟你同岁,身世很可怜。”

    “她那么有钱,会可怜到哪儿去?”

    “话不能这么说,有钱人家故事才多呢。杜董原是个穷小子,娶了有钱人家的独生女才借岳父的势发达了,可后来……”

    叶湄止语兴叹,褚潇猜到后面的情形。

    “又是个忘恩负义的渣男?我听这儿的邻居说杜董的儿子是跟二婚妻子生的,他是不是发迹后就忘恩负义甩了前妻,和年轻漂亮的小三结婚了?”

    叶湄嘲讽:“比这更狠毒呢,听说他前妻是在陪父母旅行时一起遇难的,事后杜董继承了全部遗产,很多人都猜测他前妻一家的死因不简单,怀疑是杜董干的。”

    褚潇明白杜盼为何憎恨继母弟弟了,杜庆轩也定是为当年的事心虚才不敢让外界知道女儿的病情,又把杜盼的疯病归咎于中邪。

    就因为做亏心事的人太多,才推动了迷信产业兴旺发达,商品经济让人们以为罪孽也能靠钱赎买,一边为钱疯狂造孽,一边花钱消灾避难。

    她洗了个澡,陪母亲吃晚饭。

    叶湄不停询问兰焕去金州看望她的情况,褚潇嫌她聒噪,早早借口读书躲进卧室。

    10点她收到高中同学的回信。

    对方奉上兰焕现有的全部资料,显然尽心尽力帮她做了调查,可惜用处不大。

    资料反映兰焕是个普通人,这不符合褚潇对他的猜测。

    同学还在信中提到另一件事。

    “我家在西藏那曲申扎县北部山区修建了一座地下别墅,如遇危情可过来避难。”

    褚潇看了附带的别墅简介,这座建筑深藏在地底三百米处,建筑面积数万平米,可同时容纳两百人居住,周围包裹着厚达十米的钢砖,能抵抗核打击和各种自然灾害,内部生活物资充足,适合长期避难。

    近年来国际局势紧张,已数次爆发剑拔弩张的核战危机,富豪们防微杜渐,都跑到人迹罕至的地区修建地下住宅,以备不时之需。

    褚潇猜同学被新流行的皮肤癌吓到了,他们这些大土豪已幸运地拥有99%的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财富,却老担心1%的不幸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心态正和无力改变现状,只好信奉生死有命的穷人相反。

    她写完一封客气的回信,杜家人来了。

    她推开门缝偷张,见杜盼躺在担架上,由两个帮佣抬着,另有两位体面的中年女人陪同,听介绍是杜家的管家和保姆。

    杜盼可能被注射了镇定药物,悄无声息,一动不动。叶湄指挥帮佣将人抬进法坛,女管家和保姆也跟入,法坛的门关闭了。

    母亲那套自欺欺人的骗术褚潇早看腻了,戴上耳机,关灯上床。

    舒缓的音乐如同海潮轻柔地推她入睡。

    意识随波荡漾,赶了一段平稳的夜路,忽然拐入全新的梦境。

    她站在一座教室门外,门楣上挂着“四年一班”的标牌,走进去,教室里遍布小学生的尸体。有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僵硬保持着生前挣扎的姿势。有的穿插倒伏在歪斜倾塌的课桌椅上,七窍流出黑血。

    褚潇凑近观察,判断孩子们都死于中毒,地上掉落很多喝剩的酸奶盒,不知是否是毒物来源。

    再调头观望,教室后方的黑板前一个小女孩正举着粉笔咯咯写字,她穿着与死者同款的校服,八成也是这个班的学生。

    褚潇一步步靠近,女孩的背影逐渐清晰。

    她扎着高马尾,头绳上绑着一串亚克力质地的粉色铃铛花,脑袋圆圆的,后颈和小手柔嫩雪白,模样想必很俊。

    女孩似乎没察觉有人靠近,不停认真写出一个个端楷的“正”字。

    褚潇正想招呼她,房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墙壁崩坏,爬出纵横交错的大裂缝,天花板大块掉落。

    她急忙伸手去抓女孩,脚底陷落,从万丈高空掉回到卧床上。

    惊醒发现床仍像摇篮晃动,屋内的物品乒砰掉落,头顶的吊灯正在微光下摇晃,地板下轰隆作响,似有列车呼啸而过。

    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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