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生死簿: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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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殊优越的鼻骨上,平白添了几分不可描述的悸动。

    亓官殊做着噩梦,他挣扎地想从梦魇中脱离出来,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半分。

    “哐啷——”

    窗户被风暴力推开,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哪怕这样,也没能吵醒困在梦中的大祭司。

    烛火因风猛地一颤,放肆摇曳,彷佛是临死前最后的灿烂。

    终于,烛光熄灭。

    窗外不作美地降下了大雨。

    雨声萧瑟之间,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远远站在大祭司的窗外,他手中握着还在滴血的黑色旗帜,脸上的青铜恶鬼面具上,也因为鲜血的沾染,变得更加阴森可怕。

    旗帜因风飘动,旗面上的“冥”字若隐若现。

    大雨自动避开黑无常,却冲刷掉了导游旗和导游面具上的血迹,他成为了雨中唯一的干净。

    他静静望着被困于梦魇中的大祭司,不自觉握紧了旗杆,一道极轻的呼声被风吹散在雨中:

    “亓官。”

    第189章 小号回归

    迷糊睁开眼,亓官殊视线还未完全恢复。

    他隐约看见头顶处的光源,晕黄阴沉,有一种蜡烛快要燃烧干净,即将熄灭的垂危。

    什么情况?

    支撑着坐直起来,亓官殊伸手想去按摩一下发疼的太阳xue,手指却触碰到了一块冰凉的坚硬物,无意之下,戳得手指发疼。

    “嘶。”

    亓官殊不是什么娇惯长大的人,但他却是一个十分怕疼,且绝对不会隐藏自己难受的人。

    垂眸望了一眼发红的指尖,亓官殊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也并不是自己的常服或是祭司袍。

    原本宽大的袖子,变成了收口的窄袖,袖口的位置,还钉了一颗纯黑发亮的小扣子。

    沿着袖子继续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没有了复杂繁琐的衣摆和银铃配饰,只是简单方便的上衣和裤子。

    却又和亵衣有所不同。

    尤其是这个裤子的设计,有不知道什么作用的锁扣带子,还有大大小小,造型奇特的口袋,看上去修身又方便。

    衣服的胸口处,写着一个巴掌大的【冥】字,【冥】字的下面,似乎还有几个用绣线写的什么字,可惜这些字,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一般,怎么都看不清。

    奇怪,这不是自己的衣服,尧疆之中,不会存在这么奇怪的服饰,是谁给自己换上的?这里又是哪里?

    打量自己的几分钟之间,亓官殊已经察觉到,自己在毫无意识的情况,被带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

    谁会这么无聊?而且,对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想着,亓官殊大概也猜到让自己手指发疼,戴在脸上的,估计是一面面具。

    他不是很喜欢戴面具,他担任大祭司多年,已经戴了太久面具,有些时间,他更愿意做自己,而不是尧疆的“神”。

    当即打算伸手去把面具摘下来。但亓官殊的指尖还没有触碰到面具,手腕便被另一只戴着露指黑色手套的手握住了。

    心口猛地一跳,亓官殊条件反射地用左手掐诀,准备对这位大胆的家夥攻去,可他失算了。

    手诀掐好,但预料中的灵力,却并没有朝着他的经脉流动过去——他现在,是一个无法使用灵力的废人!

    奇怪的是,亓官殊居然因此没有觉得半点害怕或是愤怒,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废物”的状态,并不认为他无法调动灵力,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尤其是——他居然连身旁有人,都没有察觉到!

    这不符合他的警惕性。

    如果不是他太废物的话,当然,亓官殊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废人的。

    那么,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猜测:

    握住他手腕的这个人,是自己熟悉的人。

    视线落在手腕上的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上,亓官殊默默在心底赞叹了一句,好漂亮的手。

    顺着手,朝手的主人望去,亓官殊却并没有看见自己熟悉的任何面孔,反而是看见了一位穿着打扮,和自己身上十分相似,只是颜色为黑色为主,并且戴着一张青铜质地恶鬼面具的人,正透过面具眼眶处的空隙,严肃冷漠的用视线警告着他。

    亓官殊:“…… ”

    不是,你谁啊?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警告谁呢?你什么态度啊!

    任祭司几百年,从来没有被冒犯过的亓官殊,顿时心中愤怒起来,可更加奇怪的是,他心底才刚升起愤怒,就被悄无声息地化去,怒意无法得到宣泄,反而在心底堵得难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想要开口质问,可亓官殊不知道什么情况,突然间怎么都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了。

    他所有疑惑警惕的话,全都被深咽在心底,包括他的灵魂,都逐渐从掌控者的状态,一点点被压了下去,被迫成为了看客。

    “报告!白导,全团鬼数到齐,可以发车了!”

    在和那位黑衣面具人的对视期间,周围的景象,也如同云雾散去,清晰起来。

    原本没有人的座位上,凭空出现了许多长相“奇特”的乘客,它们身上各有各的伤痕和血迹,只需一眼,亓官殊便能看出来,这些乘客,都是惨遭横死,或是怨气冲天的厉鬼。

    把他和这么多厉鬼关在同一个方盒子里,是想做什么?趁机杀了他吗?!

    亓官殊尝试调动灵力,想要争夺回身体的掌控权,可他还是失败了。

    他虽然被困在了体内,视角却被漂浮在了半空中,将整个大巴内的景象,都收入眼底。

    亓官殊被迫看着“自己”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数了一遍大巴内的鬼数,又点了下头,开口道:“好,到齐了。”

    白无常这次没费多少力气,就挣脱出了黑无常的手。他站起身来,调整了一下自己夹在衣领上的导游麦,打了一个响指,将所有乘客的目光全都集中过去:

    “各位旅客大家好,我是本次旅程的主导游,白无常。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将由我和黑无常陪伴大家,在整个旅程中,各位的鬼身安全,将由我和黑无常全权负责,我们有将违规鬼魂原地处死的权利,还请各位旅客在旅途过程中,遵守规则,跟紧导游,不要掉队。”

    这番话说得有些意思,亓官殊飘在半空中,听着“自己”有模有样发言,配上青铜恶鬼面具的凶恶,还真有几分玄之又玄的威严。

    探登仙途多年,亓官殊从这份威严中,察觉到了几分属于天道的规则力量,再加上“自己”在介绍的过程中,提到了白无常和黑无常。

    默了片刻,亓官殊缓缓将手移向了自己的胸口,落在了心脏的位置。他为什么突然间,心口有些难受抽疼?

    是因为这段话?还是因为这个…… 白无常的身份?

    旅客的规则念了一遍,又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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