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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演反派就会任务失败》 7、师徒(第1/2页)
云晃猛地从梦中惊醒,从床铺上坐起,窗外冷风灌入屋内,他仿佛仍然身处于那个火光中的雨夜。
幼小的他被娘亲藏在装着水的木桶里,匿于水中的窒息,耳廓里凄厉的惨叫与鼻息间腥臭的血气交织在一起,年幼的他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嘶叫,瞳孔里流出无助的眼泪。
惊惧、愤怒、悲伤通通从心底奔涌而出,宛如一张巨大的黑手拽着人陷入痛苦与仇恨的泥沼之中。
云晃满头大汗,闭着眼,剑眉微蹙,下意识按住床头放着的璇玑剑,手指收紧,青筋鼓起。
片刻后,云晃回过神来。
是梦……他现在,是青丘清逍境的大师兄,师尊的大弟子,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毫无依仗的,只能躲在水桶里的弱小孩童。
“青雀……这么关心咱们小云朵?果然是师兄弟情深。”
室外传来一如既往慵懒的声线,带着丝丝不可察的笑意。
小云朵……
云晃仿佛被烫到一般,耳廓一红,立马放下璇玑,在床上端正地坐好。
紧接着,门被从外推开,风雪咧咧灌入屋内,桑白蹙眉,捏了个小法决,挡住溢进来的冷意。
青雀小心翼翼地端着汤药,听到桑白的话,表情一黑,非常不爽地骂骂咧咧:“谁和陆云晃师兄弟情深了!我就是,就是……”
云晃长眉一扬,反问:“就是?”
青雀哽了一下,把汤药重重放到云晃床边,横眉冷对扫云晃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就是看你傻不拉叽的,带着一身伤从冰原回来,还装得没事人一样,让你逞强,现在好了吧,病死你!”
青雀说着说着,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用千年灵草熬的汤药,突然有点后悔。
对啊,病死了陆云晃,师尊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啊!
桑白无奈,蜷起手指,敲青雀脑袋一下,又毫不留情敲卧床的病患一下。
青雀立马捂住脑袋,活宝似地哇哇大叫。
云晃端起汤药,满脸无辜地抬头看着桑白,敲青雀就可以了,敲他干嘛?
桑白扫云晃一眼,抚袖落座于一旁藤椅,手指懒洋洋撑着下颚,嗓音淡淡:“私出青丘,私改天时,罚你伤好后,扫雪三日。”
责罚不轻不重地落下,云晃不大在意,他盯着桑白,期待地问:“那师尊,见到雪,开心吗?”
桑白没有直接回他,目光在云晃毫无血色的脸上停留片刻,扑捉到青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局促,轻笑:“很漂亮。”
清逍境三千弟子都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中惊叹欢呼,不知道是那位弟子说漏了嘴,一传十十传百,从青丘十九境到仙云十四州,再到九州四海天上人间,渐渐流传出一段“千里送雪”的师徒佳话。
伤好后,一大早,云晃背着褐色璇玑剑鞘,拿着扫帚扫雪。
剑修一身黑色劲装,长发高束,宛如一把锋利的剑刃,锋芒毕露,遇雪尤清,在皑皑白雪中分外醒目。
桑白披着白毛鹤氅,推开门,万千琉璃灯盏于风雪中晃动,他紧了紧鹤氅,抬眼望去,远山覆雪,雪地上的黑色人影进入眼帘。
拿着扫帚的剑修,不像是拿着清扫工具,倒像是拿着本命神剑,生生把扫雪,扫出了练剑的气势。
听到动静,云晃转过身来,头发丝上落了白色雪花,像点点滴滴的糖,黑衣青年一张脸在白雪映衬下,温暖又明亮。
云晃看到桑白,愣了片刻,然后拿着扫把急匆匆地跑到楼阁下,琉璃灯盏下,桑白朝他一笑。
云晃呐呐道:“师尊——”
然而,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刻,一道巨大的裂痕从天际裂开,宛如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绽开。
那道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醒目。
顷刻间就一寸寸把空间撕裂成支离破碎的碎片。
云晃一愣,瞳孔放大,心脏剧烈地跳动,伴随血液泵涌,一股巨大的恐慌与惊惧击中了云晃,视线中楼阁上那道白影越来越模糊,像是要和这道裂痕一起,彻底破碎。
云晃感受到一阵阵悲伤与痛苦,他张口:
“师尊——”
呼喊穿透风雪,在空旷的雪景中回荡。
云晃死死咬着牙,由于过于用力,鲜血从唇肉上滴落,云晃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拼命催促自己,可那道白影消失得更快!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啊陆云晃!!
他朝前跑去,五指收缩,想要拼命抓住什么。
最后却只抓到一片虚无的白色衣角。
幻境在一瞬间消失。
没有皑皑白雪的冬景、没有烟霞如雾的桃树、没有人间之外的清逍境,有的只是一片破败的红土,嶙峋的怪石,与空中黄沙飞舞。
满目苍痍。
云晃摔倒在地,玉冠滑落在侧,束发的朱红发带隐入黑发中。
云晃沉默地看着自己的黑色衣袍,一点点褪色,直至变成沾着点点血色的白衣,久久无话。
桑白走过来,垂眸,抬脚,动作一气呵成,毫不留情踢一脚云晃侧腰。
云晃依然没动,朱红发带落于红土之上。
桑白神色不耐:“死了?”
云晃突然伸手,五指抓住桑白的脚腕,用力一扯,把人带倒在地,桑白凝眉,立马警惕地反掐住云晃的手腕。
眸底闪过一丝戾气,云晃欺身压在桑白身上,俯身,唇擦过桑白的耳廓,嗓音嘶哑:“师尊又何必,戳破我的梦境?”
桑白嗤笑,秘境之中,两人修为被压制到同等水平,无论云晃是想杀他,还是锢住他,都是做梦。
桑白曲腿狠狠顶开云晃钳制着他的腿,伸手一把将人推开,站起来,手指轻理衣袖,额际碎发滑落,侧脸皎洁清冷。
宛如天空高悬的皓月。
桑白垂眸观察四周,只问:“美梦?”
云晃看着桑白起身,张开双手完完全全躺在红土黄沙之中,侧腰白玉撞击碎石,发出一清脆的“铛”声。
那胸口血迹衬着朱红腰带,像是绽放于心口的红梅,连同雪白长衣一起,被黄沙染脏。
云晃神色冰冷:“噩梦。”
桑白蹲下身,抬手,一截带着红痕的手腕从白色衣袖中探出,白皙修长的五指收拢,一把掐住云晃的脖颈,迫使云晃仰起脖颈,手指一点点收紧,掐着人脖颈,将人整个人提了起来!
桑白勾唇:“是噩梦,那还不愿醒来?”
窒息感——
云晃像是早就习惯这种疼痛,表情竟没有一丝痛苦,狭长凤眸微垂,眼睛里一点点充血,压抑又邪妄,盯着桑白。
桑白眉心一皱。
要不是云晃脸部开始充血,手脚在窒息感中控制不住地疯狂抽动,他都怀疑这人失去了痛感。
云晃抬手,抓住桑白的手腕。
桑白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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