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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樊笼》 2、空门(第2/2页)
她冲到佛堂门口,只见两个小尼姑正守在门口,门紧紧关着。里面几个人虽正在说话,声音却淹没在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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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林忱静静跪坐在蒲团上,她敛着眉目,身着一袭白衣,漆黑浓密的发尽散着。
那两片眼睫轻轻抖了两下,再睁眼时,佛像的金辉落在她的眼中。
这其实是一张多情的面孔,尤其是眉眼的弧度,仔细注视人时总显得风流温柔,然而因她天生一副惹不起的神气,这份温柔也被掩藏起来,反而是冷郁占了上风。
一旁住持拿着剃刀,觑着那位山下来的徐大官人,又看看坚持跪着的林忱,本身就软弱昏聩的人更没了法子,说:“忱姑娘,你叫了你舅父来,便是为了这事,如今何不再听听他的意思?”
那位徐官人长着张国字脸,带着中年官场中人惯有的威严,他不好上前拉扯林忱,面上却也是着急的神色:“忱儿,此事你同你娘说过没有?”
林忱仰视着他,目光却是冷冷的。
她说:“我听母亲的道理听得够多了。”
从小到大,笔耕不辍地练习,早早晚晚地念那些诗文,被耳提面命地教导礼仪规矩。
她早厌倦了那些徒有其表的精致!
学尽国策文章,还不是困在后院,困在佛寺,困在家长里短流言蜚语里。
“请舅父来,是做个见证。”林忱起身,自愣住的住持手中接过剃刀,说:“今日我削发断尘,与母亲、与徐家不再有关系。不过我母多病,想来舅父应该更疼惜妹妹,往后也断不会苛待她。”
她话音如金石般有力,决断也不拖泥带水,话一落地,那剃刀一动,乌黑丽发便落了一截在地上。
徐官人面带灼色,上前一步:“你年纪小,那懂得清苦难捱!”
林忱见他一副真挚关心自己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她娘倒是还有不少事瞒着她,徐家与她究竟是不是血亲,这位徐官人和她都心知肚明,究竟是什么条件,换得这位平城豪绅放下身段,竟真得在意起她来了。
徐官人摇摇头,到底没有蛮横无理地强求她住手。
外面金乌西沉,暮光自窗口透进来,夹杂着碎雪和金粉,带起爽朗遒劲的风。
鸢儿站在窗口看。
林忱余光注意到了,便转头冲她柔和地微笑,鸢儿觉得,那眼中分明是对外面世界的珍惜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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