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笼: 17、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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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身着黑色制服的女人踏进来一步,收了伞站在门口。

    屋内有潮湿发霉的焚香味,和被微雨淋湿的八卦阵。

    “你比我想的要自在。”涟娘说,“竟不知道害怕吗?”

    林忱坐在窗边,侧脸在朦胧的雨和光中看不清。她伸出手去撩拨那雨丝,动作慢吞吞的,像是根本没听见这位高权重之人在问话。

    涟娘身后跟着的锦衣卫往前一步,被前者眼神制止住。

    “既不愿多言,那便走吧。”她冷酷如旧,不多解释什么。

    林忱转过头,扬着脸看她。

    “她没来?”

    “谁?”

    “你知道是谁。”

    林忱不动,涟娘眼角的褶皱微微一抽,目光向后瞥了一眼。

    “走吧。”她坚持道。

    门口并窗边的锦衣卫都不明所以,林忱起身来,穿过厅堂,慢慢走到外间。

    她脸色苍白得厉害,简直像自阴翳林间走出来的孤魂野鬼,眉眼却又是那么黑沉,那股清傲浅缓的郁色也变成了森森煞气。

    “不在这儿杀了我?”她莫名笑了,唇角冷淡地掀起,“是有话要问?若真有,那也不必白费功夫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涟娘心里惊诧,面上却不露出来,只说:“我看不然。你是谁,为什么在这,要到哪去,你可都一清二楚。”

    林忱从喉中吐出些嘲冷的声气,边走近边说:“姑姑亲身而至,我自然有几分猜测。徐夫人打小教我,像她那样的人物,不是民间能有。她虽未指点我身世,可朝局大势好歹分说过一二。我原本不知我们一直在躲的是谁,直到来上京。”

    她的眸子里写满了笃定,涟娘终于往后退了一步。

    “不就是要进宫么,我随你去就是了。”

    涟娘沉默片刻,说:“你的确聪明,是我低估了你。”

    这一路上,她偶有两次见到林忱都是在萧冉身边。

    在她印象里,这孩子沉默寡言,温文内秀,不意近看才知是把快刀,锋芒毕露。

    她止退了锦衣卫,只身向外走去。

    林忱跟在后头,门一开,随风飘来冷冷的雨丝,打湿了她的衣襟。

    伞只有一把,涟娘的心细不会用在她身上。

    就在这时,巷口斜出一把天青色的伞,扫开了这乌瓦灰墙的阴霾。

    涟娘眉目一横,唇角微动。

    伞下露出的却是个梳双鬟的丫头面孔——是青萍。

    林忱一动不动地瞧着她,雨中斜斜向上的眉尖分外锐利。

    青萍给那双眼瞧得浑身发冷,还得硬着头皮上前来。

    “下雨了,莫要淋湿了。”她战战兢兢地缩着脸,眼神不住地向后瞟。

    “怎么不叫她自己来。”林忱问。

    青萍小心道:“姑娘病了,不能来。”

    林忱的眸子垂下去,就像无数次经历失望那样,掩藏起自己的失望。

    可这也许是最后一刻,她几乎不能自控。

    “不用她充好人,一点雨罢了,没感觉。”

    她一把推开那伞,快步走入雨中。

    青萍还想追,林忱回过头来道:“书房第二格的聊斋记事,我看见了。这最后一程,她不配来送我。”

    巷口一抹绯红色的衣影飘了出来,青萍怔住,又给涟娘狠狠瞪了一眼,于是不敢再追。

    锦衣卫的车马走后,青萍向后,喏喏问:“书房的聊斋记事…是什么?”

    红色的衣影没答,她飘进厢房,鬼魂似的坐在窗边翻那些旧纸堆。

    黄纸下埋藏着折断的银簪,灰尘落上去,恍若过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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