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塔·寻风: 9、人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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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夜饭、走亲戚,华兰本来可以跟往年一样,糊里糊涂地把日子过下去。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亲戚们的车轱辘话一年年都这样滚,但是今年华兰就是特别烦躁。

    不想再教亲戚家的小孩,不想再回答那些关于川中的白痴问题,不想和那些搞不清楚竞赛和高考差别的长辈说话。

    她忽然分外想回去上学,即使不能睡懒觉,不能带手机,得遵循好多傻x规定。

    但她就是想返校,想坐在教室里写题。

    清净,没人来烦她。

    妈妈又不知在和哪家亲戚闲聊,华兰乖顺地刷着手机。

    突然,微信上来了条消息,问她试卷写多少了。

    是苏展。

    华兰回,没多少。

    年三十以后都在串这些无聊的亲戚。

    小学的时候,华兰还没有自己的手机,偶尔用电脑上上q-q,后来初中有了自己的手机,才有了微信账号,不过也就是偶尔玩玩。

    苏展就不一样了,从小上网冲浪,三年级的时候就纵横空间和贴吧,十分超前。

    所以在13年微信火爆的时候成了第一批原住民。

    寒假前,苏展在川中门口,死乞白赖地把华兰微信好友加上了。

    加的时候他还感慨,小学的缘分还算没断。

    华兰给他一个白眼。

    苏展回复,哈哈,我也。都在干什么呢最近?

    华兰:走亲戚。

    苏展:我想也是。

    一阵沉默。

    “对方正在输入”输入了好久。

    华兰换了个别的界面,那边又发过来:你不高兴吗?

    说不高兴,其实也没有,只是烦,烦也烦了好几年了,也就这样。但是华兰更奇怪的是,苏展是怎么看出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华兰回。

    苏展:不知道,就是感觉你好像兴致不高。

    华兰想了想,没有提过年的事情,就说:陈彬让我过完年回去当班长。

    苏展回了一个“大哥以后罩着我的表情”,说,马上去你们班上课。

    华兰扣了个问号。

    苏展说,感觉你能把你们班管的很好,应该会蛮开心的。

    华兰想了想,最后还是发了一个“谢谢”的表情。

    唉,那个试卷我也没写多少。在家里写不下去,效率太低。苏展又说。

    华兰看了一眼面前的东拉西扯的亲戚阿姨,和围着她转圈圈的小孩,叹了一口气。

    确实,在家里写不下去。她这样回复。

    即使她知道,苏展所说的“在家里写不下去”和她说的,应该完全是两个情况。

    苏少爷大抵是觉得享福太多会折寿,她是在历劫。

    苏展立刻秒回:要不回学校去?

    华兰疑惑:可以回去吗?

    苏展:高三放了三十、初一、初二、初三四天就回来了,学校里有人,食堂和宿舍都开着,为什么不能回?

    华兰看了看妈妈,迟疑了一下。

    苏展又发来消息:我们有同学去问老师了,说可以回来,而且程敏鼓励回来自习,我们班好多同学都打算回去。

    甲班也太能推了。华兰想。

    也是,他们班上竞赛课的人多,除了那四十一张试卷,还有额外的练习要写。

    她立马跟妈妈说,我要回去自习。

    亲戚阿姨投来诧异的目光,说“哎呀兰兰,在家里多玩几天嘛”,转头对着妈妈说,“你家兰兰真努力啊。”

    *

    自习的生活,是华兰最喜欢的那种生活。简单、节奏自如、无人打扰,什么都不用管,只用写试卷就可以了。

    生活在试卷里,一写就被写掉好几天。

    华兰观察起人少的川中,还是很好看的。环山抱水的地方,总有人神秘兮兮地说,当初肯定花了很多钱选好了风水。

    有时候会和苏展在走廊遇到,扯两句有的没的。试卷她想写就写,学不下去了在后山上找个地方坐坐。后山背后就是高架和国道,望下去视野很开阔。

    饱受学习压力的川中学子曾经规划过翻越后山的逃学路线。这个路线一届一届传下来,在每一届学生的想法里被不断优化,大家都把它当成了支撑自己再学一会儿的精神支柱——

    他妈的,再学不起来老子就翻后山了。

    但从来没听说有人真的这么施行过。华兰在后山闲坐的时候偷偷观察过,可行——顺着小路往山上跑,翻过年久失修的栅栏,有一百种方式能逃学——但是她一点儿都不想逃。

    时间在这种舒服的节奏里一溜烟地逃走,很快三个年级全部返校。川中又恢复了那种有规则的吵闹。华兰这个临时班长走马上任,一开始还有点儿局促不安,但是乙班同学竟然都很配合,让她心里的包袱卸下来不少。

    她所做的工作,其实也很简单。

    自习开始前清点人数,上自习课坐在讲台上写作业,如果有同学讨论题目太大声了就提醒他们小声点。

    跑操的铃响的时候,督促大家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赶紧去操场集合。

    年段若有通知,需要代为转达等等。

    他们不是正式高中部,平时没有学校里的任务,华兰这个临时班长当的还是很轻松的。乙班同学平时比较专注学习,绝大部分人都对竞赛有点想法,所以自习课的时候纪律一向比较好,华兰也轻松。

    她小时候就不是那种会端“官架子”的班干,现在“重操旧业”,出人意料的随和。加上原先就跟余倩倩林君玉这圈人处得好,管事的时候总有人带头配合。

    她好像真如苏展所说,“能把乙班管的很好,应该会蛮开心的”。

    甲班就不一样了。甲班比较能闹,经常有人踩着上课铃从篮球场或者书店回来。程敏经常偷袭,刚开始的时候一抓一个准,但后来,用苏展的话说,甲班后排都已经被逼出和程敏的心灵感应了,比程敏儿子还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甲班班长被搞的没办法了,身先士卒,每节自习都在门口盯梢。

    但说来也怪,两周一次的小测,甲班的均分一直是四个班里最高的,高分选手一直占尽年段前十的半壁江山。

    华兰的成绩比较稳定,没有甲班那些神龙摆尾的大佬那么出挑,但也一直没有掉出三十个人的竞赛集训。

    年后开春,竞赛课程强度逐步加大,参与竞赛集训的队伍也从原来的三十人,扩大到了八十人。

    这八十人由各次小测的平均排名先后决出,华兰平均名次二十。

    七八月开始,数理化生的省级联赛就要分别展开。川中会让届时预备高一的他们都去试一试,尽管那个时候有许多内容他们甚至连见都没见过,拿到名次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怎么都算一种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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