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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惹春舟》 40-50(第7/16页)
和后宫仆役是不一样的,李相叫她公主,严重了说,是还对前朝有留恋之心,他愿冒这样的大不韪,可见对云舟的重视。
他们能会面的时间不多,所以李斯之也是长话短说,开门见山。
“当初城破之前,南逃者甚多,先魏帝将小朝廷迁至春江以南,很多魏臣本也打算继续追随,只是后来……”
他看了一眼云舟,轻咳一声:
“太子弑君,自封为帝,加上陛下举旗南征,太子节节败退,逃至南兹国苟延残喘,失了人心。”
“陛下登基之前,广发了集贤诏,宣布曾追随魏帝南逃的旧臣若有真心归顺大胤者,可不计前嫌,老臣许多的旧日同僚便又生出重回都城的心思,就在不久前,一位曾经供职天机阁的神官投奔到老臣府上,告知一事,让臣决定见公主一面。”
云舟道:“神官?还请大人明言。”
李斯之道:“那神官说,他曾算出下一任凤梧宫的主人,是大魏的女子。”
云舟迟疑:“这……”
李斯之接着道:“老臣读圣贤书,对这推演星命之事并不尽信,但如今朝中魏臣命运好坏都在帝王一念之间,根基不稳,如若凤梧宫贵人与我们站在一处,那又大不相同,且天命之事,臣不信不代表天下人不信,若公主是天命皇后之说流传到民间去,正合了万千魏人的心意,要知道魏人乃是北燕人三倍之多,民意如潮,君王也不能不顾啊……”
“只是,民间若有这样的传言,恐怕陛下会觉得被人左右,若迁怒了公主,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老臣来见公主,问问星命皇后一事,天下能传还是不能传?”
李斯之说是问云舟,实际上是在问萧铮的意思。
这也是他们要在宫中找助力的原因,因为或许从云舟那里,他们才能得到前朝看不到的帝王真意。
云舟思忖片刻:“李相无需顾及我,陛下重视魏人,定不会为了民间一点传言生气的。”
李斯之这便得了准话,他捋了捋雪白的胡子,起身深鞠一礼:“臣拜见未来的皇后娘娘。”
待得从群英阁出来,天上落起了雪。
云舟在风帽下抬头看天,朗朗的晴空,居然有星星点点细小的雪花落在脸颊上,冰冰凉凉的。
她深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沉重。
在见到李相之前,所谓皇后的身份不过是一个空虚的高贵名头,在这个身份下到底要承担什么,其实云舟并无实感。
可如今见过李斯之,她才从这位做过国丈的老臣言语之中感觉到,皇后站的有多么高,与前朝实际连结的就有多紧密,那几乎是站在政治洪流的漩涡边上。
一步踏错,便可能要万劫不复。
她沉思着一路跟在薛尚宫身后,妥善地换回衣裳,然后回双鸢阁。
薛尚宫为她备了轿辇,在乘辇回双鸢阁的路上,她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那人跑近了,云舟才认出,是常跟着徐勿的一个小内监。
只见小内监气喘吁吁跑过来,道:“姑娘这是去哪了?叫奴才好找,陛下召您去见呢。”
云舟点头,吩咐轿辇转去承天殿。
那小内监笑了,道:“姑娘糊涂了,陛下如今登基了,该去昊天宫才是。”
云舟恍然,是了,承天殿暖阁只是临时居所,皇帝真正的寝宫是昊天宫才对,他今日起便要住在那了。
于是改口道:“去昊天宫。”
在昊天宫门前下了轿辇,云舟提着裙据踏上那一重重的台阶。
才一入殿,最先入眼的就是那擦洗的发亮的地面上投射出来的万千烛火。
辉煌的灯火中,萧铮站在昊天宫正殿的中央,他玄色贵重的袍摆拖在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正背对她而立。
云舟对他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45章 、心动
萧铮转过身沉声对她道:“近前来。”
云舟依言近前。
萧铮弯腰放低身量, 与她近些,说道:“你仔细瞧瞧我的脸,怎么, 不过一个仪式,竟让我长变了模样?你不认得我了,这样生分?”
萧铮今日自称了一日的朕, 此时在她面前称我, 觉得心里松快不少。
只是云舟纠正道:“陛下登基, 该称朕才是。”
说是这样说,萧铮让她仔细瞧他,她倒还真细瞧了。
他这一张脸长的坚毅而端正, 面貌上很有男子气概, 若与萧锐比属于多俊而少秀, 虽如此,比起那些真正粗犷男子, 皮相生的匀净,眸若灿星, 使得面目冷利不狰狞, 十分恰到好处。
云舟看着看着, 竟不自觉抬起手来, 在萧铮脸上轻触了一下。
这动作让她自己吓了一跳, 手一颤, 忙将手指藏回袖中去, 找补道:“陛下脸上有灰尘。”
萧铮叫她微凉的手指一触, 心里那点不悦也就散了, 且他发现云舟从外头来, 身上寒气还没散净, 想着帮她暖一暖,便将她扯近些,搂在怀里。
本是不做它想的,但是抱着抱着,怀中那娇软的身躯从凉变暖,她身上幽甜的香气也发散开来。
渐渐的,他开始心猿意马……
云舟感觉自己腰间的双臂越搂越紧。
她虽然并无多少与男子近身相处的经验,也就只有萧铮一个人多番对她动手动脚,但再懵懂无知,经过这几次相处,尤其上一次,她也观察出一些东西。
她眼看着萧铮耳廓泛红,手上使力,迫得自己从上到下与他贴在一起。
上一回他贴住她,紧接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这回心里必也没想什么好事。
萧铮低头嗅着她脖颈间的气息,随口问道:“你做什么去了,这样久才来?”
见李相的事,云舟怕给李相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决定暂时隐瞒,加上眼前这样的情况,云舟眼一闭,心一横,道:
“我遇到岷山王,与他说了会话。”
果然,此言一出,萧铮的身体当时就僵住,他按住云舟的双肩将她推远一些,皱眉道:
“你和他能有什么话说?”
萧锐与云舟,萧铮每每把两个人放到一处想,都会觉得心里酸痛难言,心火狂燃。
他想起自己十四岁时,在北燕宫学里和一群贵族子弟一起进学,那时宫学里有一位年长些的宗亲经常夜晚去眠花宿柳,一次夜不归宿,第二日正好被大君查问,因疏懒不上进被打的屁股开花。
萧铮因从小出众,被大妃寄予厚望,看管的严格,对烟花之地知之甚少,他还问那宗亲兄长明知今日大君可能来查学,为什么不等几日再去?被打成这样多么不值。
谁知那兄长道,前日是新花魁拍卖初夜,女子一辈子会难忘自己第一个男人,能在那绝色花魁心上占一方位置,他就是挨顿打也值。
这话要叫那花魁听见,定要嗤之以鼻,唾一声男子惯于臆想,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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