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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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舟忍不住轻轻赞叹了一声。

    马场里的内侍,起着高调门唱道:“北燕世子,三中圆心!”

    原来,这就是那北燕世子,看来也不是传说中那样如虎似熊的,坊间传言真是不能尽信。

    那十五岁的北燕世子萧铮,摸了摸身下骏马的鬃毛,无意间朝着钟楼的方向看过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春风得意马蹄疾。

    他的身上有深锁的宫城里没有的潇洒肆意,阳光落在他的缎袍上,反射出碎金般的光芒,耀住了小云舟的眼。

    北燕的世子并不知钟楼的窗后有人,他不过是望向那湛蓝的天空与殿阁的飞檐。

    但云舟还是吓了一跳,她连忙拉着小钗蹲下。

    过了一会,云舟问道:“小钗,你看到那北燕世子了么?”

    小钗点头:“他骑马真快!”

    云舟有些愣愣的,轻轻道:

    “他笑的可真好看呀。”

    十岁的小女孩,尚不知情爱为何物,她的夸赞,不过是一个人对这世上美好事物的向往。

    她在女人的围绕中长大,知道许许多多种女子之美,但她缺乏对男子的了解。

    她的父皇是高高在上,威严可怕的,她的皇兄们虽都生的长身玉立,但个个都谨小慎微,不苟言笑。

    是萧铮的出现让她看见,意气风发的少年是什么样子,成了她乏味人生中的惊鸿一瞥。

    在后来的岁月里,她由孩子长成少女,那片刻的闪耀,逐渐淹没在了日常琐碎的记忆中,直到云舟十三岁时,刘娘娘告诉她,她与刘家三郎定了亲,她在那个下雨天,趴在赵婕妤的膝头,忽然间又想起了萧铮的面目。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一句,刘家三郎爱笑吗?

    云舟当然不会和萧铮讲述的如此详细,更去隐去了刘家三郎有关的部分。

    但尤是如此,她的脸颊还是升上一抹红云。

    因为按照以前,萧铮一定会趁机调笑于她,说她记得如此深刻,是对他有意。

    但云舟埋头藏了一会,仍听不见萧铮的动静。

    不由得抬起头来去看他。

    萧铮不知为什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很复杂。

    云舟眨了眨眼睛,但默契的也没有出声。

    良久,萧铮才开口,声音发哑,他问道:“所以,是因为你那时见过我一次,所以后来在假山时,才肯上前为我包扎伤口?”

    云舟点头:“对呀,若不是对你有个好的印象,我怎么可能壮着胆子在晚上靠近一个陌生男子?我可是公主啊。”

    萧铮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波澜起伏的心绪。

    大概是庆幸,太庆幸,庆幸在那暗无天日的岁月里,命运也曾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暗中施予过他一丝柔情。

    那个曾经光芒四射的少年,在到都魏不久后就死去了,但少年身上最后的一点碎光,在命运的眷顾下,恰巧落入了一个女孩的眼底,就是这一点点微弱的瓜葛,在后来的时光中,凝成了一段细而坚韧的丝线,替早已经黯淡的他,牵住了她八年。

    萧铮低头,凑近云舟,与她额头相抵,他说道:“我也很喜欢那时的我。”

    这句话乍一听起来像一句自夸。

    但云舟听懂了,她的心里霎时泛起一股酸涩的苦意。

    这种感觉,早在那个月夜的假山下,她看到一个阴郁,破碎,浑身戾气的少年时,就已经感受过一次。

    那一刻她便知道,那个曾闪耀过她眼睛的人,已经没有了。

    向往灿烂笑容的小女孩,和那个浑身披满阳光的少年还没有真正的相识过,就已经永远的错过了彼此。

    她那时已经定亲,大着胆子为他包扎,其实是一场与心中的惊鸿雪印不为人知的道别仪式。

    可是她的道别,恰恰成了他的初见,在他之后的无数绮梦里埋下了缱绻的种子。

    她以为的结束成了他的开始,命运之线不曾剪断,固执地纠缠。

    作者有话说:

    萧铮:我是我白月光的白月光

    缺一环都不算命中注定……

    第55章 、心软

    然而萧铮的庆幸之中, 还掺杂着一种深深的后怕。

    如果当初云舟一念之差没有贪玩去马场,那么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在危险的境况遇见他时只会害怕的躲开, 如果他没有成功的逃回北燕,而是死在魏都,那么天下大乱后又会是谁举旗冲入魏宫?

    作为俘虏的暮氏公主又将面临怎样凄惨的命运……

    只要稍作想象, 就会心胆俱寒。

    但好在, 他们的缘分虽然细弱, 但始终没有断绝,直到今天,他还能听到她说一句。

    “大不了和你死在一处。”

    想到这里, 萧铮将云舟拥得更紧些。

    “你别乱动, 看扯着伤口。”云舟提醒他。

    萧铮不以为然:“都说了, 这点伤算什么?战场上受过的,比这重得多了。”

    云舟哼道:“受过的伤多, 难道新伤就不疼了吗?嘴硬。”

    受过旧伤,难道新伤就不疼了吗?

    这话语中的关切让萧铮心中十分熨帖, 他嘴角攒起一点微笑, 有些不怀好意道:“何止嘴硬呢?”

    云舟不接话, 因为她没听懂萧铮话里有些放肆的调笑, 她以为他是说自己是硬骨头, 男子的虚荣心罢了, 所以懒得言语。

    但萧铮以为, 她早经人事, 明明听得懂, 是因害臊装不明白。

    但她既然不愿意谈, 也便罢了。

    萧铮转而问道:“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你早就见过我呢?”

    云舟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之前告诉过一个人。”

    萧铮随口道:“你阿娘?”

    云舟摇摇头:“是萧锐。”

    “萧锐?”

    萧铮眉头骤然蹙的老紧,觉得背上的伤口都越发剧烈的疼痛起来,他勉力压平声音问道:“为何要说与他知道?”

    云舟看萧铮那死拧着的眉心,简直皱成三江五岳,显然一听萧锐两个字心中就又翻起了酸醋做的大浪来。

    她心里奇怪的有些发甜,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

    她故意拖了一会时间让他心急才说道:“你登基大典的那天,可还记得,我说遇见萧锐,与他说了几句话?”

    萧铮冷冷哼了一声。

    那日在无人的回廊下,云舟与萧锐走了那么一段路。

    云舟想斩断萧锐对她的心思,本有许多种说法,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偏偏想起自己孩童时的事,然后说给了萧锐听。

    萧锐听过之后,本来常有的玩世不恭的神色尽数敛了,云舟从未见过他那样有些哀凄的神情,萧锐当时叹了一口气,对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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