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晚来风急: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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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劭也看到了血迹,疼还是疼的,但心还被小娘子吊着,今儿非要她给自己一个痛快,盯着小娘子,“你想好了没有。”

    小娘子不理他,继续解他的衣袍,“我先瞧瞧郎君的伤口。”

    她不回答,有了之前的经验,他自己开始解读了,“娘子还是关心我的。”

    温殊色一心都在他的伤势上,衫袍褪下来,下意识扔了出去,谢劭眼疾手快,弯下身用着受伤的那只胳膊,一把抓了回来,“别扔……”

    他这一弯腰一用力,里衣上的大片血迹更明显了。

    温殊色看着他额头冒出来的细汗,赶紧把人扶了起来,“郎君不要命了吗。”

    人一旦不要脸了一回,便会自暴自弃,变本加厉,“不要了,娘子都差点弄丢了,还要什么命。”

    温殊色没心同他玩笑,纱布已被血迹浸湿了大半,急忙把闵章叫进来,两人一道替他换了药。

    今日太医过来又放了一回瘀血,好在只是崩了划开的那道伤口。

    药换好后,绑上了白纱,闵章一退出去,郎君又开始了,“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我这般心中揣着事,伤也好得慢。”转过头一本正经地问温殊色,“郁郁而终,这话娘子听说过这话吗,人很多时候,不是被病魔折磨死的,而是被心困死,人生三大悲,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也不知道我占的这是哪一宗……”

    与郎君相处了这么久,见过他足智多谋,冷静沉着的一面,也见过他狡诈,耍滑头的一面,但他为人一向坦荡,重规矩,从没做过不要脸的事。

    有些意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谢劭扫了一眼她震惊的面色,心下暗道,怎么着,只许她小娘子放火,不许他点灯呢?这算什么,自己只是学了她的一点皮毛。

    突然捂住心口,艰难地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小娘子立马便察觉到了,上前着急地询问:“郎君伤口还疼吗。”

    谢劭摇头,“不疼。”

    一看就知道是他嘴硬,小娘子不相信,“我都瞧见郎君额头出汗了。”

    她瞧见了就对了,床上的郎君有气无力地道:“这不是伤口疼出来的。”

    温殊色愣了愣,“郎君还有哪儿痛吗。”

    说完便见他伸出个手指头,朝着自己心窝的位置点了点,“怕是犯了心疾,疼得厉害。”眉头都皱了起来。

    心疾之症,温殊色并没见过,但知道自己的祖父便是因此症归了天,听祖母说发作起来甚是难受。

    紧张地问他,“郎君何时开始的?今儿太医过来没一道替你瞧吗。”

    “之前也没有,今日才开始。”

    温殊色瞧了他一阵,便也明白了,怕是今儿自己不松口,他能折腾一晚上,“那我答应郎君继续喜欢你,郎君的心疾就能好了吗。”

    谢劭转过头来,知道自己被她揭穿,也不害臊,弯唇笑了起来,心疾是假的,可疼痛却是真的,脸色有些发白,“多谢娘子垂爱,为夫一定不会辜负的真心。”

    人说病榻上的美人,别有一番风味,好看的郎君病起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人没了往日的精神气儿不说,连平日里的聪明劲都没了,换了药后,他索性连衣衫都没穿了,躺着那,一副病弱的模样,似乎任凭她拿捏。

    他都如此同自己示弱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温殊色瞥了两眼后,心肝颤了颤,极为鄙视自己,合着今儿大半日用眼泪筑起来的城墙,就这么土崩瓦解了。

    其实她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谢……”试着叫了一下,‘哥哥’二字着实吐不出来,哥儿妹儿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叫出口的。

    “郎君怎会辜负我呢,我跟着郎君只有沾光的份,没嫁给郎君之前,我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福分,竟成了二公主的姐姐了。”看向郎君,目光带着期待和兴奋,“我是不是也算皇亲国戚了?”

    床上的郎君刚沉浸在幸福美满之中,结果被她这一句又从美梦中拉扯了出来。

    她揶揄起人来,一点儿也不含糊。

    但他竟有些享受这样被质问的感觉,比她刚才在门外说的那一番气话,让人心头踏实很多。

    她为何会在意?是因为她心里有了自己。

    人逢喜事最容易头脑发昏,也喜欢对人许下承诺,“你不用羡慕她,为夫以后给你赚个诰命回来,不比她威风?”

    第85章

    她羡慕谁……

    诰命?小娘子目光一顿,心里的那丝不适一溜烟儿地散了个干净,凑上前不确定地看向床上的郎君,“郎君说的是诰命吗?”

    “嗯。”

    小娘子的眼底眼见地露出了期待,又有些忐忑,“我,我能行吗?”

    见小娘子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鲜活,一颗心愈发膨胀,嘴瓢得更厉害,“怎么不行,你是我谢劭的娘子,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去给你夺下来。”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都知道的大道理,可为何还是有那么多人愿意沉迷,因为他们都戳到了对方的点子上。

    她不贪心,不该要的不会要。

    小娘子趴在郎君的床侧,仿佛那诰命已经垂手可得了,雀跃地问道:“诰命夫人,那能在衣裳上绣凤凰了吗?”

    郎君点头:“能,只要不当着皇后和贵妃的面压过她们便是。”

    “这个我还是知道。”

    还不止这些,郎君忍着肩头的痛,逗小娘子开心,“每个月还有俸禄,你那位大伯母见了你还得行礼,皇家宴席,你也有资格参加。”

    小娘子眉梢都扬了起来,“多少俸禄?”

    郎君没给她一个具体的数目,“那就看你夫君的官职是几品,官职越高,你的俸禄也会越高。”

    他都从三品了,即便不再往上升,也足够她威风的了。

    这样的待遇,她做梦都不敢想。

    原本以为自己指挥夫人的官职,已经算是达到了人生巅峰,殊不知人生的高峰压根儿就没有顶,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郎君赚不回来的。

    温殊色趴在床边呆了一阵,喟叹道:“今年我才十七,满打满算也就十八,日子便活成了这样,岂不是戳人眼珠子吗。”

    八字没一撇,已经被她说得像是板上钉钉,自己就算豁出去这条命,怎么也得给她赚回来,“戳了又如何,有我在,娘子就应该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郎君的嘴一夜之间解了封,妙语连珠,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温殊色一点都不怀疑郎君的本事,感动道:“郎君好好养伤,在郎君伤没好之前,我哪儿都不去了,就在屋子里陪着郎君。”

    所以说,小娘子贪图势利有什么不好呢,紧要时候,至少自己知道该往哪儿使力。

    人已经哄好了,整个人都踏实下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辛苦娘子,时候不早了,早些洗漱歇息。”

    天色确实不早了,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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