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温柔刀: 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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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她想开口劝说,既然自己不穿,那赠予城中贫苦少衣之人也是好的呀。

    但二人的成长环境不同,她很担心说出来被他觉得是小家子做派,便生生忍下。

    至于这件竹青外衫,为她挡去风雨也遮住难堪,意义非同一般。

    后来她洗过晾干,好好叠放起来。

    可是清点行李的时候一直没找到。

    进屋一看,犄角旮旯放着一堆旧物,其中就有那件衫子,被压在砚台底下,沾了好多灰。问了丫鬟,她们只说是公子不要的。

    自己珍视之物被他人弃若敝屣……实在是,太令人难过了。

    更要紧的是,她的心思再怎么百转千回又如何,裴郎是理解不了领会不到的。因为,这对于他来说的的确确是一件不穿了的衣服,怎会去在意呢。

    那么现在说破了,他会觉得她矫情吗?

    靳晓抹了泪,不自觉叹气。

    裴昱神情一动,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直直凝视自己的妻子,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叹都收在眼底。

    她的那两句话,也在耳边遍遍回响,字字清晰。

    ——原来,初遇在她心里这么重要。

    即便这并非他们真正的初遇,真正“不记得”的人是她。

    但心口还是不可控地疾跳,身体也莫名亢奋,如被火苗点燃,她的呼吸便是风,轻轻一吹火焰就高涨升空,生生不息。

    “看我做什么,你不是不记得么。”

    靳晓捂着脸不让他看,赌气的话从指缝间漏出来:“夫君不一定把我放在心上,但我把你放在心上就是了。”

    “原来娘子这般爱重于我。”

    裴昱拿出自己一贯的笑容,臂弯揽过她,抱在腿上。

    马车辘辘,和风细细,车帘未拉好,一飘一摇的将日光透进车厢内。

    “好了好了,不哭。来,包袱放下,这件衣服带去京城,专门打造一架木椸,将它熨烫后悬挂起来,日日都可看见,如何?”

    裴昱揉揉靳晓的发顶,低笑着吻去她的泪珠:“不哭了。”

    若她现在抬头看,也许不会错过对方眼中不经意流露的占有欲,如丛林间隐在暗处伺机而动的蛇,一旦将猎物咬住,就会不动声色地将其缠住,越收越紧。

    他呼吸时,气流贴着肌肤流动,痒痒的。靳晓不自觉往后靠,但被他抱在怀里,腰肢也被紧扣着,并不能退到哪里去。

    随后,她惊讶地发现臀下挨着的那处突然有了存在感,天气还未转凉,他们的穿着都算单薄,因此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处竟严丝合缝地卡着,好似蓄势待发。

    如同被放到火上炙烤,靳晓的后背很快就沁出一股汗意。

    她屏息怔了一刻,思绪转了转仍未解,于是愕然回眸,不可思议地看自己的夫婿。

    她想不明白,怎的她都哭了,他还有这样的兴致。

    此时,马车不知为何忽然急停,小帘耷拉下来。失了光线,车厢内变得昏暗朦胧。

    裴昱呼吸微促,因欺近了些,鼻息将她面颊上的发丝吹得颤颤。

    “怎么了,娘子?”呼吸交织下,裴昱早就把她的泪吮尽,软话也说过几句,却觑她又红了眼眶。

    ——娘子,真是很难哄啊。

    裴昱阖住眼帘,掌着她的后脑将人整个儿按在怀里,虽不知道缘由,但还是温柔地道歉:“对不住,都是我的错,娘子受委屈了。”

    随后不做声,只缓缓抚着背,为她顺气。

    她颈后触之温热,甚至微有汗意,裴昱知晓,这都是为他波动情绪的缘故。

    “娘子爱重我,我很高兴。”他喃喃说着,用这一时刻的静谧,尽力把自己体内疯狂叫嚣着的沸腾血液往下压了压。

    正是这时,两人才有闲暇注意到,车夫已经唤了他们好几声。

    “公子,前方不知为何停着不少车马,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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