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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假千金与穷书生》 30-40(第3/17页)
平阴侯府,走的还是后门。
接着便有仆妇和丫鬟四处求医,甚至还有一位拿着平阴侯府的名帖去了太医院。
本也算不得大事,并不起眼,但侯府后院近来有位姨娘诊出喜脉,正是平阴侯赵旭炎最上心的时候,乍一听闻侯府有人四处求医,赵旭炎生怕这一胎再出差错,急急忙忙下值回府。
然后就撞见了形容凄惨的吴氏,以及一众伤痕累累的仆妇,赵旭炎的脸色瞬间难堪起来:
“发生了何事?我不是给了你一队护卫,为何还弄得如此难看?”
接着他想起此行目的,迅速问道:“那蕴儿呢?她可有受伤?”
吴氏只觉得脑仁涨得生疼,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围着她嗡嗡颤动,十分吵闹。
她强忍着怒意说:“她没回来。”
“什么?!”赵旭炎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盯着吴氏,他向来将吴氏视作自己的半边臂膀,宅院里的事全交由她打理,可没想到她去了这么久,竟连一个宋蕴都没能带回来,“那你们走这一遭做什么?”
吴氏气得脸色铁青:“赵旭炎,我的腿都断了,你却还想着那个狼心狗肺的孽障!”
赵旭炎皱了下眉:“给了你那么多护卫,怎么他们身上都好好的,就你受了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氏的声音瞬间拔高,“我还能是故意的不成?要怪也怪你的好护卫们,个个是骑马的好手,全都奔着马去了,哪儿有人来管我啊?”
只要想到那天的场景,吴氏便打心眼里发寒,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原来那则从寒明寺传出的流言竟是真的?
想起这段时日的遭遇,吴氏心中竟萌生出退意。
“算了吧,”她说道,“不必再叫她回京,她翅膀硬了,不会再听我们的安排,与其费那么多心思将她弄回来,不如换个人选。”
然而提议被赵旭炎一口否认:“不行,必须是她。”
“父亲,”赵晴云突然说道,“父亲有所不知,宋蕴在慈水村有一门亲事,已经到了私相授受,谈婚论嫁的地步,身子也早已不清白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兹阳县的百姓都知道。”
赵旭炎这才看向赵晴云,他第一眼便落在她的脸上,那块显眼的胎记似乎又受了创,结出厚厚的血痂,十分骇人。
“你……”赵旭炎顿了下,咽下想盘问的话,随意道,“不是还没成婚吗?侯府怎么也算她半个娘家,她想要嫁人,还得过我这一关。至于清白,也无甚要紧,一些风言风语罢了,总能想办法遮掩过去。”
赵晴云定定地望着赵旭炎,平阴侯府的主人,他的生身父亲,胃里竟没来由的想要作呕。
“可是父亲,一旦被发现,侯府的名声怕是会被牵连——”
“她只是一个养女,碍不着你的婚事,”赵旭炎瞥她一眼,直接说道,“这件事你们不必管了,我亲自派人去将她接回来。”
吴氏冷笑:“好啊,你去接,最好先把你克死!”
赵旭炎皱眉片刻,打量着凄惨的吴氏,拂袖离开:“哼,无稽之谈!”
赵晴云垂下眼眸,无声无息的从房中退了出来,她万万没想到平阴侯比吴氏还要难搞,连侯府的名声都不当回事。
但无论如何宋蕴都不能回京。
她为此已经牺牲了太多,绝不允许这一切都前功尽弃。
再者说,如今她们二人势同水火,倘若宋蕴一朝得势,怎会轻易放过她?-
又是一日清晨。
在莫绫万分怜悯与不解的目光下,宋蕴捧着本书进了书房,而卫辞早已在房中等着了。
接着书房里便传出稀稀拉拉的读书声,起初还有些收敛,并不齐整,但在隔壁宋柏轩一声冷笑后,书房里的声音立刻齐整许多。
莫绫一边烧火一边摇头,她实在想不通姑娘为何要跟着那卫书呆子一起念书,不怕像他一样把脑袋念傻吗?
但哪怕再好奇,莫绫也不会傻乎乎的凑上去,毕竟似读书这样的苦差事,她实在承受不来。
姑娘辛辛苦苦教了她十几年,也才勉强让她认得百家姓、千字文,剩下的字连蒙带猜,也能念出几个来,再多的便再也学不会了。
没多久,莫绫便去敲门:“姑娘,卫公子,早饭做好了。”
宋蕴捧着本《尚书》,幽幽叹气。
卫辞安慰她:“师妹不必气馁,这本书,其实也不难的。”
“……”
宋蕴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
她在侯府时也曾随夫子念书,但大多都是《女诫》、《女训》之类的书籍,规劝女子德行,驯化女子个性,她虽有不耻,却都老老实实读完了。
再有便是些杂七杂八的游记、香方与医书,她看得也不少,然而于科举所涉猎的经史子集,她只翻阅过一二,并无太多了解。
自那日被父亲罚跪后,宋蕴便被要求与卫辞一同读书,她不敢不应。
多读点书也没坏处,她如此安慰自己。
宋蕴食不知味的吃完早饭,跟着卫辞来到宋柏轩房中,老老实实的听他讲学。
“今日讲《吕刑》,”宋柏轩瞥了眼捧着书的宋蕴,又看向旁边的卫辞,“所谓‘五辞简信,正于五刑’①,你们可知这五刑都是哪几种刑罚?”
卫辞当即一一列举出来:“分别是墨、劓、膑、宫、大辟,依着罪责轻重,或刺面、刺额,或割去鼻子,或剜去膝盖,亦或是宫刑、死刑,皆十分痛苦,无法疗愈。”
宋蕴垂下眼眸,没说话,她何尝不知道父亲这是在警醒她,好让她因惧生畏,因畏而敛言行。
只是这样的恐吓于她而言,并无太多效用,她曾被活生生的扯下一张美人面,血肉淋漓,不成人样,远比劓、膑更痛苦千万倍。
“当年的五刑已是酷刑,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宋柏轩淡声道,“大盛律法中的酷刑亦不再少数,腰斩、车裂、凌迟、活埋、抽肠等,无一不是痛苦万分,你们饱读诗书,更应心中有畏。”
宋蕴低声应道:“是,女儿记住了。”
卫辞不明所以,也连忙跟着应“是”,却得了恩师一记飞来的眼刀。
宋柏轩继续往下讲,他知道宋蕴在侯府念过书,却未必念得细致,便逐字逐句的往下顺。
他博览群书,涉猎颇广,引经据典几乎是信手拈来,短短的一篇《吕刑》,足足讲了大半日。
临用午饭前,宋蕴突然问道:“父亲,您教我‘永畏惟罚,非天不中,惟人在命。②’,要我敬畏上天惩罚,要我相信天道公正,可是这天道真的公正吗?”
宋柏轩沉默下来,他可以用十句百句的经典来向她证明天道公正,但却无法为她掩盖世道的残臭。
天罚不极,庶民罔有令政在于天下。③
如今的大盛看似繁华,实则早已千疮百孔,世家纷乱,皇子争权,虽还未到礼乐崩坏的地步,却也不远了。
“持正守身,天威可见,”宋柏轩轻声道,“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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