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小鲜(科举): 23. 县试余波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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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更何况白身对官员。

    齐振业那等语气落到阅卷官眼中,分明就是:你在教我做事?

    给他这个排名,未尝不是提醒。

    次场考试就在放榜后的第二天,时间紧迫,孔姿清不便亲至,却也遣桂生去孙先生家送了贺贴。

    万事开头难,头场过后,下面几次复试就显得平平无奇起来,只题目稍作变化,渐渐多了赋和论。

    此二种皆是篇幅较长,可做叙事的题材,发挥空间很大,秦放鹤不假思索,进一步阐述了自己对轮作的构想。

    之前写诗只是试探,既然周县令点了他做头名,就说明对方很同意这种观念,暗含鼓励之意,于是秦放鹤决定坚持到底。

    他有预感,县试结束后,周县令大概率会就此事询问自己的想法。

    秦放鹤便如孤帆入海,势如破竹一往无前,气势越加高涨。

    很多事其实都吃经验,成熟的弓箭手在箭离弦的那一瞬间就能预判中或不中,考试也不例外。

    像秦放鹤这种考场内杀个百进百出的,成绩如何,基本交卷那一刻自己心里就有数了。

    我可以的,秦放鹤这么想着。

    转眼半月过去,县试最后一场落下帷幕,最终榜单发布,秦放鹤的案首终被记录在册。

    按照规矩,只要后面的府试和院试正常发挥,知府大人就必然要顾忌县令的颜面,成全他的秀才功名。

    这是案首才能独享的优待。

    秀才进度,100。

    小三/元进度,30。

    看着榜单,秦放鹤缓缓吐了口气。

    自始至终五场考试,他的名字一直钉死在榜首,岿然不动,而考生们也终于意识到,这个年龄不及他们一半大的少年,竟就是半个月来将他们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手?!

    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衙门的报喜使者已去往白云村,想来乡亲们也是欢欣鼓舞,但秦放鹤等前十名需得留下参加庆功宴,当场向知县大人拜谢,暂时不得归家。

    别的暂且不提,齐振业最终排名第十七,可喜可贺。

    这是他多年来的最高成绩,早已欢喜得疯了,“自此之后,你我便是异姓兄弟!“

    若非宴会在即时间紧迫,齐振业简直想拉着对方就地结拜。

    有这个结果,哪怕今年还考不中秀才,对列祖列宗也能有个交代啦。

    “你年纪小,之前又名声不显,难免有人不服,”齐振业投桃报李,特意点了点名单,“县试之前,就属他风头最大,听说是早年考过一回,没中,卧薪尝胆想一鸣惊人来着,好些人都觉得案首非他莫属……饿看他不是好货,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需小心为上。”

    齐振业看着秦放鹤的小身板就愁,唉,还是太小了!万一打起来,真叫人不放心!

    秦放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第二名,郭腾,年二十六。

    秦放鹤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太扎眼,所以几次放榜都没下去看,但架不住对手们打听,每次考试进场前后,投在他身上的目光都会比前一次更多。

    其中不乏恶意。

    郭腾此人,秦放鹤有印象,确实眼光不善,既然齐振业特别提醒了,自然加倍关注。

    自古文人相轻,又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之说,大家互看不服很正常。

    尤其郭腾排名第二,一线之差与案首之位失之交臂,心有不甘也可以理解,对自己有恶意也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但秦放鹤不打算理解。

    我又不是你爹!还得惯着你不成?

    有本事就来拿,没本事就趴着!

    上辈子秦放鹤遇到过很多不服的人,但最后都被他打服了。

    说起来,他还是喜欢对手们一开始桀骜不驯的样子。

    转眼到了二月二十,正是周县令为大家举办庆功宴的日子。

    如今秦放鹤也算正经读书人了,不好再穿分体袄子,便特意找裁缝做了一件新长棉袍。

    孙先生见了,觉得太过素净,还要寻个玉佩与他,被秦放鹤婉拒。

    “我便是这样的出身,谁人不知?何必粉饰。原本成与不成的,也不在挂饰。”

    要是玉佩能行,齐振业早中了!

    监考官早在县试结束后便已返回,参与宴会的仅有以周县令为首的几位官员,再就是本次的前十名。

    其实能考中的,大多家境不错,再不济的也有几十亩良田兜底,秦放鹤看来看去……穷鬼竟是我自己。

    但他有个别人都没有的见过的,后期他从旁协助反贪搞下来的巨头都不知多少,人早麻了,想紧张都难。

    周县令显然很吃落落大方这一套,再结合以前的两次刷脸、刷名声,怎么看怎么喜欢,说完开场白后便唤他上前,拉着他的手亲切说话。

    “记得那年见你时,才只这么高,如今差点认不出。”

    还用手比了下,如此亲近,仿佛相识多年的世伯一般。

    在场众人听了,神色各异,郭腾火辣辣的视线瞬间甩过来。

    你何德何能!

    秦放鹤笑得谦逊又沉稳,“劳大人挂怀,实在惶恐,我这两年多吃多睡,日日打拳,所以长高了。”

    与上峰亲近素来是他的专长,如今对方主动,他又顶着一张稚嫩皮子,自然事半功倍。

    这几句话说得天真烂漫,不似寻常上下级公事公办,很有些闲话日常的松弛,最能让喜欢多想的人多想。

    周县令很赏脸笑了一回,顺势引出本日主题,“说到吃,家里粮食可还够?”

    秦放鹤闻弦知意,乖巧笑道:“倒是不缺,可哪儿有嫌粮食多的呢?”

    其实不够,但眼下却不能说,不然岂不是当面骂父母官执政不力么!

    这一回,在场所有官员都笑了。

    童言无忌,这可是大实话。

    天有不测风云,更兼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全国每年产那么多粮食,其实也只是听着多罢了,上到户部,下到各级衙门,哪个不是精打细算?

    遇到旱涝不保收时,左支右绌的时候多着呢!

    可增产,说来容易,哪里是好做的。

    郭腾在下首坐着,心里又酸又嫉,活像打翻了酱缸,很不是滋味。

    甚么案首,不过耍嘴皮子罢了,哼!

    宴会开始这么久,也没见周大人对谁说这么些话!您对他未免偏爱太过。

    正想着,就听周县令问道:“此番考试的卷子业已印成选本,你们可都看了?他有一篇论,写的是轮作,诸位作何想?”

    这个“他”,说的自然是秦放鹤,无形中又显出亲昵。

    众人面面相觑,羡慕之余也有些拿不准周县令的意思。

    轮作一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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