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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国小鲜(科举)》 46. 安排 更新啦(第2/4页)
待!
这夫妻俩的相处模式每次都让秦放鹤忍俊不禁,“倒也没那么快,十月下旬吧,明日我们先去衙门办路引,之后说不得还要往县学去一趟……”
他还要回白云村处理一点事,快不了。
齐振业别扭,这婆姨,咋一点儿不知道心疼自家男人!就不会挽留一哈?
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翠苗毫不留情翻白眼,“饿还不知道你?那狗脾气,哎呀,没人管着得上天!就是个累赘么!人家愿意拉扯,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不知道好歹。”
又对秦放鹤说:“他这个人啊,瓜得很,出门在外的,你多担待,有什么不对的,只管捶他……”
齐振业急了,“你,你就不想饿?”
“想有屁用!不当吃不当穿。”翠苗麻利地掰了一小碗馍,舀了一勺雪白羊汤泡了,又挖几勺羊杂,一并递给妞妞,顺手把她掉下来的两缕小黄毛扎上去,头也不抬道:“往日在县学不也才一个月回来一次?”
虽说都在一座城里,平时她也懒得去看,要照顾娃娃哩!
男人么,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窝着没出息,她达说过,就得趁着年轻多出去闯荡。她家也就是看中了齐振业的爹娘那一点,觉得不错,估计有其父必有其子,齐振业想来也有闯劲儿,这才舍得把闺女嫁过去。
如今翠苗有孩子作伴,有钱,又有下人伺候,还意外攀上了举人老爷,一点儿都不觉得苦,反而觉得自家娘儿们待着的时候挺自在。
甚年纪做甚事,要想看,等以后都老了,折腾不动了,窝在家里看个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
齐振业:“……”
饿就多余问!
次日一早,秦猛该去县衙复命,秦放鹤和齐振业也去办路引。
有举人身份在,一应手续俱都精简,前后不过两刻钟,新鲜的路引就得了,那管事的官吏还祝他一路顺风云云。
知道秦放鹤还想与周县令叙旧,齐振业很识趣地说:“饿就不去了,估计他老人家也不待见,饿先回,看拾掇些冬日的衣裳铺盖,路上好用。”
十月出发就挺冷了,等到京城,寒意更甚,衣裳铺盖自不必说,车篷也得换成冬日的皮毛厚实的,不然出门就冻透了。
至于去了京城的住处么,秦兄若想去寻他师门,便去;若不想,齐家也有开在那里贩卖羊肉、皮毛的铺面,自然少不了自家人住的屋子。
最近几个月,秦放鹤也算县衙的名人了,那门子一看他,脸上登时笑出花来,亲自下阶相迎,上半截身子都用力弯下去,“原来是秦解元,您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小的好去接。”
您老……
虽晓得是敬称,可看着对方那满面褶子,秦放鹤还是不大适应,“事情有些多,不及安排,对了,周大人可在?”
“在呢在呢!”那门子先打发人去报信儿,自己则径直越过门房,亲自引秦放鹤往一院而去。
这便是身份不同的好处了。
若在以前,哪怕衙门上下的人皆知县太爷看重小秦相公,可终究只是小小秀才,来了也需先在门房内等候。
如今他是举人老爷,乃是半副官身,自然可以入内等候。
还没到外书房,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内里伺候的来,“大人说了,请秦相公直接进去呢。”
昔日是“叫”,如今是“请”,各中微妙之处,实在有趣。
才进去,就见周县令拿着热手巾擦手,估计方才正在写东西,随意且亲昵地示意他随便坐。
“才回来,也不好好歇几天,怎么这会儿就过来了?”
昨儿翠苗那边一放鞭,恨不得半座城的人都知道秦解元回来了,他自然也不例外。
秦放鹤说了自己即将外出游学的事,“虽未曾在外说,然大人对晚生照拂提携之恩,永世难忘,终究要亲自来拜会一番,方能解晚生忧思不舍。”
意思是,不用担心我来日身份变化,你我之间门的交情不会变,一直以来您对我的照顾,我也记在心上。
所以就很舍不得,哪怕昨天刚到,累得要死,也还是第一时间门跑来拜您啦!
连孔家都没去哦!
相较老谋深算的方云笙,其实秦放鹤更喜欢跟周县令打交道,因为此人行事更简单直白一点,或者说城府没有方云笙深——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在县令的位置上缩着。
况且现官不如现管,方云笙品级虽高,却不在章县地界上,倘或白云村或县学有难,一时怕也顾不上。
怕自己看中的人过得不好,更怕他过得太好,此乃人之常情……
看着依旧年少的秦放鹤,周县令要说心中不别扭,那是假的。
这才多久?他竟就成了解元!我这么大的时候干嘛来着?
又是汪扶风的弟子,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反观自己,年纪几乎是对方的三四倍,虽接到圣旨说年底进京述职,可到底有没有缺,什么时候能谋到?一个月,一年,还是五年十年?都是未知。
纵然方云笙有过承诺,究竟没落在纸面上,况且一人之前并无瓜葛,既非姻亲,也无师承,终究不可全信。
原本一人身份一天一地,可如今却有一人振翅直飞,此去京城,未必没有新机遇……
机遇啊……
天下得机遇者良多,为何不能再多我一个?
“……此去路途遥远,到底叫人悬心,我记得你们村一个叫秦猛的,很是可靠,之前不就陪你乡试?想必也练出来了,不如仍叫他跟着你,我也好安心。”不用秦放鹤提,周县令自己就安排得妥妥当当,“他走了,那个吏的缺只管留着,也不值甚么。回头再有合适的人选,叫他只管来续上。”
秦放鹤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只如此小事,底下管事就办了,没想过惊动周县令。
不过如今他主动提出来,也是一番好意,秦放鹤自然不会往外推。
周县令有意结个善缘,便同秦放鹤说了好些知心话,又将所知不多的京城新闻和注意事项讲给他听。
顺利接收到对方的善意,秦放鹤也给予积极回应,气氛一度融洽至极。
眼见日头渐高,秦放鹤顺势起身告辞。
周县令也随着站起来,笑着挽留,“难得回来趟,不如留下用个便饭再走。”
秦放鹤笑着谢过,“长者赐饭,本不该辞,奈何一早说好要去县学……”意思到了就行了,过犹不及,反倒束手束脚。
周县令也不勉强,亲自送他,又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这才目送他远去,心中百感交集,一声长叹。
有幕僚来送文书,见状问他有何心事,周县令想了一会儿,笑着摇头。
官场考场皆无定数,一时风云变化,可能笨鸟先飞也不管用,又有后发先至者,皆是世事无常。
今时今日,他尚且能够凭借资格履历占据一点微薄的来日对方不会登高望远,轮到自己恭恭敬敬口称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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