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御姐总裁的崽我失忆了: 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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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铭容转头,路观澜坐到她腿边,向她倾身,垂落的发梢蹭过她的肩。

    鼻尖轻盈地撩过商铭容的耳尖。

    商铭容正襟危坐,路观澜已经起身,走到一边。

    “是无猜。”路观澜用话语证明刚才的举动是确认香水的品名。

    “回来的时候绵绵给你的是这款啊。”

    商铭容不自觉地抓紧被子边缘:“是这款。”

    顿了顿:“你......”

    路观澜低眉:“我?”

    商铭容佯装漫不经心:“这款是你常用的香水吧,杜松子的香气很特别......所以你的香水一直都是绵绵给你调的吗?”

    暗香浮动,隐隐约约。

    路观澜的身形动了动,台灯的光有刹那的明灭。

    “嗯,她专门给我调的。”路观澜语调清淡。

    商铭容用笑容掩饰一瞬即逝的无措:“哦,这个挺好闻的,但我不习惯香水。”

    她探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把蓝色的独角兽瓶子给路观澜,“还是你拿去吧。”

    路观澜垂眸,独角兽的星钻在光晕下流溢华彩。

    “嗯。”路观澜声音很轻,接过香水瓶。

    绕过床,带上门,“晚安。”

    ......

    二楼露台的阳光房种着一排鹭鹭的生活作业。

    纤细的蝶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开花。

    铁艺桌上,有什么东西在星月之下微微闪光。

    路观澜穿着单薄的纱裙,靠在躺椅,墨色的长发蜿蜒的缠在腰侧,细密的睫毛筛出盈盈眼波。

    她伸出手,宽大的袖子沿着玉臂滑落,堆在臂弯。

    手指葱白,轻轻点在无猜的独角兽头顶。

    这支香水,无猜,市面上并无出售,是孟心眠每年都会专门为她调制的。

    但它不是孟心眠的作品。

    而是孟心眠的小姑——孟羽澜的收官之作。

    孟羽澜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澜”。

    倪玥在世时跟路观澜说过:我觉得我朋友的名字好听,于是给你起名时偷偷借了个字。虽然我没告诉她,但她一定愿意。

    倪玥说这话时,比和路康年在一起的任何时间都喜乐。

    路观澜的生母倪玥出生在江南,是苑洲倪家的千金,少时和孟家是近邻。

    倪家精专传统首饰,后来因循守旧,拒绝信息化经营,逐渐落没。

    倪玥性格敏感细腻,与路家联姻远嫁盛京,常常在家哭泣,感怀过去倪家繁盛的光景。

    在路观澜年幼的记忆里,母亲瘦弱,喜欢看靠在池畔的凭栏读《红楼》。

    倪玥常常跟路观澜讲苑洲的旧事:烟雨浇在乌篷上多好听啦,明前的茶糕多清口啦,夏天了要带上最新式的团扇去看萤火啦。见不着萤火虫时,好朋友会给她放小小的烟火,扮作是流萤围着她飞。

    飞呀飞,时间都飞走了,就离了苑洲,到了盛京。

    就有了路观澜。

    倪玥喜欢弹评。

    阳光好的时候会坐在花园里弹琵琶,说戏。

    弹着唱着,有时眼泪就一颗颗往下掉。

    幼小的路观澜趴在母亲膝头,皱着眉毛给她擦眼泪。

    路康年忙于工作应酬,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五天都不着家。

    偶尔回来,看见倪玥又抱着琵琶泣泪,眼神愈加冷漠,责备妻子:“不要沉溺于过去。你身子本来就差,再这样消沉下去,怎么能好。”

    然后过问路观澜的功课:“老师说你容易粗心,要改掉。我路家的孩子,必须事事做到完美。”

    路观澜很少听到父亲的称赞,比起称赞,她更希望父亲可以关心母亲。

    倪玥有一瓶很珍爱的香水,蓝色水晶瓶,瓶盖上立着一只镶满星钻的独角兽。

    她从来舍不得用,但是在路观澜每年生日的时候,会轻轻洒在女儿身上。

    这杜松子的清香便是路观澜心中母亲的味道。

    蓝瓶子和独角兽承载着路观澜有关母亲的所有温柔。

    路观澜六岁升入小学,倪玥沉疴难起,在一个晴好的天去了。

    倪玥的葬礼上,路观澜抱着靛蓝色的香水盒,置身一片黑白。

    大人来来往往,处处可闻“节哀顺变”。

    更多的声音是“遗产”、“股权变更”、“交接生意”......

    路观澜的身边,只有商铭容紧紧牵着她的手。

    用同样弱小的身躯,把路观澜护在怀里。

    ——那是母亲离世后,路观澜冰河的童年里仅剩的火源。

    清晨露重。

    孟羽澜穿着黑色的西服前来吊唁。

    她看见路观澜怀里的香水盒子,弯腰,“可以把这个香水给我吗?”

    路观澜护着盒子后退:“不给,这是妈妈最重要的东西!是妈妈留给我的!”

    商铭容站出来,护在路观澜前面。

    “玥......你妈妈,她真的说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吗?”孟羽澜怔神片刻,忽然湿润了眼睛。

    路观澜抚摸香水盒,含着泪光点头,“嗯。”

    孟羽澜潸然,矮下身,像是用尽了毕生的温柔,“观澜,这瓶香水是我亲自调的。它已经存在很多年了,也许它有一天会干涸,但是只要我在,就能让你永远闻到它的味道。阿姨和你一样,想要她留在身边。”

    倪玥离世的第十年,同性婚姻通过了。

    新闻滚屏播报,各大城市的街头聚集着欢庆的情侣。

    孟羽澜在倪玥的墓前放了一束白色的玛格丽特。

    花店老板问她:白玫瑰不是更好么?

    孟羽澜淡淡一笑:她是别人的妻子。朋友,还是玛格丽特好。

    白驹过隙,路观澜长大成人,fairy逐渐壮大。

    孟心眠从isipca毕业,成长为享誉盛名的调香大师。2

    倪玥忌日那天,孟羽澜把无猜的配方传给了孟心眠,拜托她每年给路观澜调一瓶无猜。

    无猜的香水盒从浪漫的靛蓝色改成了尘封的纯黑色。

    孟羽澜从此离开盛京,周游世界。

    登上去往希腊的飞机前。

    孟羽澜对送行的路观澜说:“现在时代变好了,你也独立了。观澜,如果你有了一生的火光,一定要勇敢把她抓牢。”

    “记住,比起炽热的分裂,悲哀的隐藏更不好过。”

    ......

    孟羽澜的话,路观澜记得很牢。

    她也那么做了。

    只是很不幸,她败得惨不忍睹。

    但是没关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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