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而已[重生]: 1、小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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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相仿,又是老乡,所以依旧联络得密切。

    六皇子被皇上厌弃最困难的那几年,也是小豆子常常送来各种他们需要的东西,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前些日子他和玉珠一直被困在离桧宫,对于外面的事情并不知晓。

    只能偶尔听见宫道上经过宫人的几声闲言。

    他能猜测到堂溪涧继位有许多人都不会好过,如果堂溪涧要清算,除了已经驾崩的光帝,便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几位皇子。

    小豆子是五皇子身边最得宠的太监,因此祝卿梧一直担心他出事。

    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儿碰见。

    “小豆子。”祝卿梧上前一步,握住面前人的手。

    小豆子今年不过十六,比他小上几岁,穿着一件灰蓝色的太监服,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骤然瘦下去了许多。

    身上的衣服宽宽大大,明明是刚制的新衣,却不合身了。

    “阿梧。”小豆子这些日子不知经历了什么,眼中满是绝望与疲惫,刚一开口眼睛就红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你……”祝卿梧想问问他的近况,然而刚一开口,就见小豆子直直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祝卿梧说着想要把他扶起来。

    然而小豆子无论如何都不肯站起,反而一个接一个地磕起头来。

    很快,额头便是一片鲜血淋漓。

    “小豆子。”祝卿梧连忙蹲下神来,强硬地止住他的动作,“你这是做什么?”

    “阿梧。”小豆子这才抬起头来,额头已经破了皮,流下来的血和青砖上的灰沾染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请求有多难办。”小豆子说着,手指突然握住祝卿梧的衣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去找谁?所以,所以……能不能求你帮帮五皇子?”

    祝卿梧闻言,猛地抬头向四周看去。

    周围扫雪的宫人依旧低下头,似乎并未觉察这边的情况,只是目光还是会有意无意飘到这里。

    然而小豆子已经顾不上,“阿梧,六……陛下他如今唯一还会听的只有你的话,所以求求你,可不可以求陛下不要杀五皇子。”

    “小豆子……”

    “所有的皇子都已下狱,三皇子昨夜已经薨了,下一个,下一个……”

    小豆子抬眼看向他,满眼悲戚,“阿梧,求你保下五皇子的性命。”

    祝卿梧看着磕头磕到头破血流的小豆子,只觉得一阵无力,他想说:“我不过也是一个太监罢了。”

    但还是不忍心,他想起很多年前他刚穿到这里,什么也不懂,彼时的堂溪涧正被光帝厌弃,囚于离桧宫中。

    是小豆子把食物和药藏在胸口,趁侍卫换班从后院偷偷翻了进来。

    救了他和堂溪涧的性命。

    彼时也是隆冬,小豆子怕被人发现,在离桧宫外一直蹲守到半夜。

    翻墙进来时双手冻得通红,眼中却笑意盈盈。

    明明比他还要低上一头,却大哥一样拍着胸脯向他保证,“阿梧别怕,我会保护你和六殿下。”

    然而今日的小豆子却再没了往日的模样。

    消瘦的脊背像一张紧绷的弓射向地面,一只手拽着他的衣摆,另一只手被粗粝的青砖磨出了淋漓的鲜血跪在他面前。

    “五殿下……”小豆子的喉咙突然有些发哽,“那些年无论旁人怎样,只有五殿下从未欺辱过陛下,我给离桧宫送食送药也是殿下默认的,所以能不能求求陛下,饶五殿下一命。”

    “五殿下虽从未言明过什么,但他其实很在意陛下这个弟弟。”

    “五殿下从未伤害过陛下,所以……”

    小豆子的嘴唇忍不住颤抖起来,“陛下也不应该如此待他。”

    祝卿梧听到这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五殿下怎么了?”

    小豆子听到这儿,眼眶瞬间红了,“五殿下被投进沼狱,锁链穿过琵琶骨……人已经快不行了。”

    一道冷气骤然吸入肺腑,祝卿梧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被冻住。

    整个人冷得可怕。

    这种冷意有一瞬间让他回到了堂溪涧登基之前。

    堂溪涧主动要求塞外戍边,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光帝病重那几日,堂溪涧差人给他送来密信,说不日将归。

    祝卿梧收到信后,便日日趁着宫禁之后偷偷爬上离桧宫的房顶,似乎这样就能早日看到堂溪涧。

    冬日本就寒冷,深夜凉意更甚。

    祝卿梧常常觉得自己冷得血液都结了冰,却不愿回去。

    兀自坐在那里等着。

    一直等到铁骑的声音自北边响起。

    等到皇宫内火光冲天,哀啼日夜不熄。

    等到堂溪涧登上了皇位,成了这阖宫上下的主人。

    等到离桧宫被锁上了大门。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保护,这样混乱的时刻,堂溪涧还特意拨来一队人马守着他和玉珠。

    祝卿梧出不去,只能凭借猜测和偶尔飘进离桧宫的零言碎语窥见外面的一丝风雨飘零。

    堂溪涧借口侍疾突然围宫。

    乾明殿内满是鲜血。

    厮杀火光三日不断。

    光帝驾崩,皇子下狱。

    大凉信奉巫术,然而堂溪涧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举国供奉的大巫,凌迟于观星台上。

    那场漫长的刑法足足持续了三天,所有宫人都要亲眼观看。

    观星台的血,至今未干。

    祝卿梧再次见到堂溪涧时,他已经换上了那身明黄色的龙袍。

    半年未见,少年人的身量抽条一般长得更高。

    明明刚过弱冠,但不知是不是沾染了太多鲜血的缘故,站在他面前时竟真的有了几分帝王的威严。

    祝卿梧突然觉得有些惶惑与陌生,然而面如冠玉的少年帝王却好似一切未变。

    站在不远处冲他伸出了手,“阿梧。”

    祝卿梧愣了一下,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少年像往日一样抱住了他。

    祝卿梧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只到他肩。

    “我好想你。”堂溪涧在他耳边说道。

    绵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

    不知为何,祝卿梧却突然觉得有些冷,像是突然被丢进一片满是积雪的荒原。

    -

    祝卿梧捧着刚做好的牛乳糕向御书房走去。

    距离他和堂溪涧冷战已有三日。

    祝卿梧还记得三日前与堂溪涧争执后他望着自己的眼神。

    虽一言未发,他却清楚明白地看清了里面的意思。

    以自己的身份,怎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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