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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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知意攥着游戏手柄,盯着屏幕,莫名地有点走神。

    各式丧尸尖叫着往上扑,许知意按住按键不松,疯狂扫射。

    视野的余光里,只有寒商的两条长而直的腿,还有他随便搭在旁边的手。

    肤色偏白,手指极其修长,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略微隆起。

    许知意没留神看屏幕,开着枪,一头扎进丧尸堆里。

    角色被丧尸啃了,她转身把游戏手柄给别人,故意转的是寒商那边,手在递着手柄,眼睛下意识地瞥向寒商。

    没想到,他也刚好在看她。

    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到一起,他那双眼睛比记忆中那天在走廊上见到时还黑。

    裴长律顺手接过她的手柄,也注意到寒商在看许知意,笑道:“知意,这是寒商。寒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知意,你们还没见过吧?”

    寒商没有回答,目光滑落,落在许知意左边肩窝。

    许知意今天又是穿白。

    是件洁白柔软的t恤,肩膀干干净净,没有血留下的印子。

    被他这么看着,许知意肩膀上仿佛又冒出那天的感觉,衣服被水洇湿一大片,贴在肩膀上,凉飕飕的。

    寒商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嘴角。

    “没见过。”他说。

    他不提那天在楼梯转角的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许知意就也没吭声。

    队友冲过来,把人复活了,裴长律顺手开始接着打,“知意,看我给你报仇。”

    其他人都在乱哄哄地聊天,抢手柄,热闹到不行。

    寒商还在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瞧,也不说话。

    许知意干脆主动开口:“你叫寒商?商人的商?是因为家里做生意吗?”

    寒商半天才回答,仿佛心不甘情不愿一样,简洁地说:“五音宫商角徵羽,其中商音肃杀,属秋,寒商是秋风的意思。”

    许知意顿时觉得自己是个文盲,恨不得咬掉自己瞎说话的舌头。

    她转头看向屏幕。

    耳边却忽然听见寒商悠悠问:“那你呢?你为什么叫‘知意’?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许知意回过头,发现他还在看她。

    许知意答:“不是。我有个姐姐,我妈给她起名叫许从心,希望她万事都遂自己的心,结果她生下来以后,每天晚上都又哭又闹不睡觉,特别任性,所以生我的时候,我妈就给我起名叫知意,大概是希望我善解人意,让她能睡个好觉吧。”

    寒商问:“所以你让她好好睡觉了?”

    许知意摇头:“没有。我小时候比我姐还能闹腾。我妈说,我姐那会儿只能算是模拟演习,到我这儿才是正规战场。”

    寒商忍不住笑了。

    这人的笑一闪即逝。但是在那一瞬间,会露出一点牙,牙齿雪白,

    许知意接着说:“所以我妈说,我和我姐就是她这辈子命里的灾星,为了我们两个,她操心得人都老了。”

    许知意顿了顿,“我就跟她说,这不能怪我。如果可以让我自己选的话,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想被生出来。”

    寒商望着她,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下颌抬着,勾出一个棱角。

    好半天,他慢悠悠说:“那我们一样。我也不想。”

    一晃已经十年。

    --

    十年后,大洋彼岸,距离熙市八千公里外,异国的静夜里,寒商把行李箱挪进老宅的主卧,关好门。

    行李箱的轮子没有沾地,脚步声在厚重的地毯里隐没。

    他动作很轻,像个闯空门的贼。

    已经是半夜两点,又是昨晚在路边遇见许知意的时间。

    隔壁房间的门关着,门缝漆黑,没有透出灯光,许知意折腾了两天,应该已经睡了。

    寒商昨晚从裴长律那里拿到她的手机号,对着那串号码纠结了一夜,等到早晨,才打了她的电话。

    结果一句话没说,就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她骂的当然是别人。

    她说“不住你的房子”、“占便宜”什么的,听起来像是在骂昨晚带她回家的那个大她一截的男人。

    寒商也冷静下来了。

    他特地嘱咐裴长律,不用告诉许知意他在澳洲,也不用说他会帮忙找房的事,只是帮一点小忙而已,完全没必要。然后不再直接找她,弯弯绕绕地挖出一个和她同专业的远房亲戚。

    今天白天找到清洁公司,把老宅清扫干净,买了基本的家具电器,最后总算把许知意成功引到这幢老宅里。

    寒商原本打算,这件事就算了了。

    帮她找到住的地方,已经仁至义尽。

    以后每周按时收她房租,她爱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住到毕业离开澳洲时也没关系。

    两个人连面都不必见,她也根本不需要知道房东是谁。

    可是就在今天,一切都谈妥时,她最后忽然问了一句:

    【请问你也要住在这边吗?】

    寒商盯着这行字,盯了很久。

    最终,就如同有鬼捉着他的手一样,回了三个字:【有可能】

    回完就想剁了自己的手:有可能什么有可能?

    许知意问的那句话,就像一只小小的鱼钩,银色的,亮闪闪的,埋在他心里面。

    而且埋得很浅。

    这一整天,它都在那里,只露出一个带着倒刺的小小的尖儿,随着他走的每一步路,说的每一句话,一下一下地撩拨。

    撩拨得他心烦意乱,什么都做不下去。

    到了晚上,去衣帽间拿衣服时,寒商忽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把行李箱拎出来了。

    就像被行李箱的提手烫到一样,他把它甩到旁边,在床边坐下来。

    这不就是犯贱。

    就像当初一样。

    她只要放出钓钩,满脸无辜地轻轻扯一扯线,他就会像条鱼一样,一口咬上去。

    还死不松口。

    寒商逼着自己洗澡,上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盯到了半夜,最终还是起来了。

    他打开行李箱,把常用的东西往里收。

    心脏在狂跳,跳得根本没法集中精神琢磨需要带什么,寒商干脆直接拉上拉链,把行李箱扔进后备箱,在夜色中开车到了老宅。

    老宅的次卧房门紧闭,主卧空着,摆着简单的新家具。

    新床垫的塑料膜一蹭就发出滋滋的怪响,寒商三两下把它扯掉,合衣倒在床上,忽然觉得,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这些年,本以为和她之间遥遥地隔着九千公里,横跨整个大西洋,昨晚却忽然发现,竟然和她同在一座城市的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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