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 33. 第 33 章 “喂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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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灿烂的金色,走到哪儿都有些晒。

    林惊鹊撑着把纸伞,沿着弥漫着烟火气的窄小街道跟贺斯梵并肩走了段路,伞挡在额前,低低浅浅的阴影落在两人身上,快到停驶在巷外的迈巴赫车前,便收了起来。

    “小鲤儿喜欢吃的那家糯米糕搬走了,不过老板心善,将独家配方抄写了一份给我。”

    女人气息和声线在热浪里都很轻柔。

    她将抄写下的纸折好,递过去。

    贺斯梵垂目静看了几秒,接过时,抬起的冷硬袖口带着极淡沉香烟味气息。

    很快林惊鹊就后退半步,连同她素白的长裙在脚踝旁轻轻晃过。

    她屏住呼吸,轻声说:“慢走。”

    管家已经提前鞠躬将后座车门打开,等贺斯梵神色淡漠上车,才转头看到林惊鹊,绅士地和善一笑:“林小姐留步。”

    林惊鹊礼貌点头,站在日光里,静送着车子消失在前方转弯处。

    送走了这位,她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等原路回到院子。

    恰好丁扶黎睡意朦胧地从房里出来,殊不知谁来过,贪嘴地从木盘捞起一颗青梅咬下。

    结果瞬间门酸到了牙根上,龇牙咧嘴地吐舌头。

    看到林惊鹊,那杏核儿似的大眼睛亮起,也不浪费硬是将青梅嚼碎了咽下去,吐字含混不清:“师姐,我们这剧院还拆吗?”

    林惊鹊将纸扇搁在石凳旁,长裙不小心沾了些蹭到白墙的灰,弯腰拂去时,轻语道:“老城区的拆迁会如期进行,不过贺斯梵答应戏剧院不拆,将来这一片地方会规划成宣传国家非遗的旅游商业街。”

    只是未来几年里,难免是会影响到剧院的正常营业。

    一瞬恍惚。

    她压下思绪,抿唇带着笑意,抬手摸了摸丁扶黎的头发:“接下来,我们需要自谋一条生路。”

    ……

    这次贺斯梵会松口让步,并且以后这里规划成非遗文化旅游的街区资金,有一笔是谢氏投进来的。

    林惊鹊心如明镜,这都是贺南枝的功劳。

    她在夜里坐在老榕树下,望着飘起的红绸许久。

    回过神,几番酝酿着言辞,逐字给贺南枝发了条感谢的短信。

    丁扶黎窝在扶手摇椅里继续啃青梅,不太懂:“为什么要这么生疏?”

    这话引来了旁边刚出院的祝白梦侧目,抬起没被吊着的另一只手臂吊儿郎当的架他肩上:“傻孩子,你以为贺斯梵真那么好说话啊?但凡我们剧院敢跟小鲤儿牵扯太深,信不信他当晚就坐着那辆价值千万的迈巴赫上门来捶你小脑袋瓜子?”

    丁扶黎平时没少跟他抖嘴,但是念及祝白梦这次受伤是为了护剧院不被拆,身为吃货的他,难得有了爱护同门的觉悟,把最后一颗酸溜溜的青梅塞了过去:“知道啦。”

    “靠——”

    下秒,祝白梦也龇牙咧嘴了起来:“这么酸!”

    旁边的嬉闹声,以及厨房屋内柳成竹扬声在问西红柿是凉拌还是清炒,都未影响到林惊鹊。

    她握着手机,看到聊天界面回复的消息。

    贺南枝不提拆迁那事,仿若从未发生过一般,倒是发了个与橘猫自拍的照片,说在剧组又客串了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导演看她演得好,非得强行加几集的戏,不让杀青下线。

    又跟念念碎似的,提起试镜成功了某个大导演的电影,等拿到片酬,想捐给剧院。

    林惊鹊婉拒了这份片酬,只是叮嘱让她拍戏时别受伤。

    聊天界面停了好几分钟。

    直到贺南枝发来语音,声音又软又倦的,像是应该是刚结束工作:“贺斯梵没欺负人吧?”

    “没有。”林惊鹊指尖摁在屏幕上方,也给她回。

    贺南枝又说:“师姐,我们是一国的,你千万别贺斯梵蛊惑,什么事都瞒着我。”

    林惊鹊没有再回,慢慢将手机放下。

    不远处,丁扶黎困惑地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道:“我吃了八颗青梅……祝白梦吃了一颗,我明明记得师姐买的是十颗啊。”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内。

    贺南枝近日来心情都不错的缘故,便格外安安分分地服从谭颂的公主安排,让去横店客串一下就去,拍个杂志什么的,包括连续跑了几家试镜,都毫无怨言。

    此刻,她睡到午后醒来,正裹着白色浴袍窝在沙发上,指尖划着平板看工作日程。

    谭颂将从干洗店收回的晚礼服小心翼翼放旁边,走过去日常一问:“跟谢总培养感情了吗?”

    贺南枝抬了抬卷翘的睫毛望过去,不加掩饰地攻击:“颂狗狗,你是认他做没有血缘关系的爹了吗?”

    谭颂最近就跟失了智似的,隔三差五闲下来就吹谢忱岸的彩虹屁。

    他姿态还格外理直气壮,毕竟谁面对那一叠跟小山似的资源,不服服帖帖跪着?

    偏偏贺南枝就不跪,还因为没有小扇子的事,磨牙说:“谢忱岸这个白嫖狗!”

    “嘘!”谭颂劝她莫要这般大逆不道,并且很积极充当和事老的角色,就差没跪在地毯上给她捶腿消气了:“男人偶尔也要哄的,你不能仗着他喜欢你恃宠而骄啊!”

    什么?

    贺南枝懒洋洋地支起身子,像是听不懂中国话似的:“喜欢我?”

    谭颂反问:“不然呢?”

    且不说谢忱岸这般面面俱到宠着这位小祖宗,就她这副国色天香的美人容貌……

    无论男女老少。

    见了都很难不喜欢吧?

    贺南枝还真是这样认为,语调怪声怪气的:“我和他就是普普通通的豪门联姻而已。”

    谭颂看破冷笑:“据我小道消息所知。”

    “嗯?”

    “你看,我才说几个字啊,你嗯的这么快做什么?”

    “……”

    贺南枝哑口无言了瞬,转身去找枕头准备捂死某人的嘴。

    谭颂赶紧拦下她手腕,求生欲很强地说:“谢总自从回国后,豪门里不少仗着是长辈的身份,都惦记着给他搭桥牵线介绍女朋友呢,你品品,这像什么话?有你这么一个正牌未婚妻摆在这,那些人还妄想上位……”

    见贺南枝垂着睫毛不语,谭颂话锋一转:“要说我管它什么豪门塑料联姻,谢总这种绝版的男人,不但有钱有势,还有吊打内娱男明星的神颜,你可不能傻乎乎的拱手相让出去了。”

    安静几秒。

    贺南枝眉尖蹙了蹙:“你混新闻财政狗仔队去了?”

    谭颂没跟上她脑回路:“啊?”

    “不然你知道这么多?”贺南枝若有所思了会,漂亮的眼睫危险地眯了起来:“你最近跟蓝缨微信聊得挺频繁的嘛?”

    谭颂心脏都抖了几下。

    正想怎么义正言辞地摆脱出卖她行程的嫌疑,搁在沙发一角的手机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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