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遮天女性野心家[直播]: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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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幻想的。

    武三思肩膀微微一颤, “臣这便将六郎寻来, 让他在姑母身边伺候。”

    ——所谓的佞臣到他口中已经变成稍显亲厚的六郎。

    “太平公主到。”

    廊下传来小黄门尖细的声音。

    武瞾抬手。

    武三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拱手垂肩退出内殿。

    太平从殿外走进来, 俩人正好走对面,武三思见了太平,笑容堆满脸,殷勤向太平道, “二娘过来了?姑母念叨你好久了。”

    太平素日不喜武三思,觉得他太过谄媚, 但今日听了铜镜的那些事,又被婉儿一针见血开导,她对武三思已不像过去那般抗拒, 见武三思向自己行礼, 便微颔首还礼。

    千娇万宠的小公主甚少对自己有好脸色, 武三思有些意外,圆滑如他,眸光微转,不着痕迹向太平卖了一个好,手一指殿内,压低声音向太平道,“我受姑母之命,要将张宗昌带到宫中伺候。”

    太平眼皮微抬。

    ——阿娘果然还是要张宗昌。

    意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阿娘要的是绝对的权势,绝对的生杀予夺。

    天幕将张宗昌做的孽广而告之,她正好借张宗昌的存在昭告天下——

    她才是这个王朝真正的主人,她的一言一行决定着九州大地的命运,而非天幕神迹。

    天幕预警又如何?

    她说张宗昌是忠臣好人,张宗昌便是忠臣好人。

    ——纵然是天幕,也不得越过她半分。

    这便是藐视天下的圣人威仪。

    她与阿娘,的确是差很远。

    但她会以最快的速度追上阿娘的脚步。

    太平抿了下唇,温和向武三思笑了笑,“多谢表兄告知,我知晓了。”

    往日她最看不上的人,此时成了她需要拉拢的对象。

    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帝王,便不能受自己的喜怒哀乐而影响。

    ——没有讨厌不讨厌,只有有用与否。

    阿娘最后立三兄为太子,是因为三兄与武家联姻,三兄登基,武家才不会被清算。

    ——三兄能做到的事情,她为什么做不到?

    太平对武三思颇为温和。

    一句表兄与道谢,武三思受宠若惊。

    以前太平别说向他道谢了,连好脸色都不曾给过他,今日这是怎么了?一双眼睛不再长在头顶上,终于能看到踩在地上的他,甚至还唤他一声表兄,向他道上一声谢?

    ——今日的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不敢承谢。”

    武三思看了一眼太平,忙不迭道。

    “也对,自家兄妹,倒也不需道谢。”

    太平笑笑道,“表兄既卖我这个好儿,我便再告诉表兄一件事。”

    武三思越发奇怪。

    ——今日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太平公主吗?

    武三思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对太平越发恭敬,“二娘请讲。”

    “说出来不怕表兄笑话,张昌宗此人曾向我自荐枕席。”

    太平莞尔一笑,“可惜我那会儿年龄小,不曾理会他,而今想来,倒是我不知风月了。”

    “二娘与驸马感情甚笃,眼里自然瞧不见别人。”

    武三思付之一笑,“他去寻二娘,倒是寻错了人。”

    不仅寻错了人,且毫无政治敏感,太平虽得宠爱,但从不沾染权势,只在府上与驸马同乐,鲜少过问政事。

    纵然他能入得了太平的眼,只怕也难以平步青云。

    ——绣花枕头,不足为惧。

    但当这样的绣花枕头有了圣人做靠山,那便不是绣花枕头,而是会无差别攻击人的一柄利剑。

    ——李重润与武延基的下场便是最好的例子。

    “但现在有天幕预警,他便是一步登天。”

    武三思半真半假叹了一声,四下无人,他压低声音向太平耳语,“只怕未来你我皆要受他的钳制。”

    太平眼皮微抬。

    ——这是要与她结盟。

    也对。

    武三思虽看上去权势滔天,可也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他虽是阿娘的侄子,但他的父亲与阿娘的关系并不好,甚至他父亲的死是阿娘一手导致,但凡姨母家的表兄不那么放荡无用,武家的这些人绝无出头之日。

    但现在的出头之日,也只是表面风光罢了,无论是朝臣,还是李氏宗室,他已全部得罪,唯一的生路便是依附阿娘,一条路走到黑。

    可阿娘待他又如何?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棋子罢了,一旦他失去棋子的作用,其下场是粉身碎骨。

    太平笑了笑,“表兄多心了。”

    “表兄才是阿娘的肱骨之臣,纵然什么六郎五郎来了,也越不过表兄。”

    “不过表兄既然想去寻他,我便给表兄指一条路。”

    太平笑眯眯,“天幕既然预警,以他之钻营,想来会再去我府上自荐枕席。可惜天幕后面的话他不曾料到,此时多半已被我府上的长史扣下,表兄现在去我府上,兴许还能救他一救。”

    “既如此,我这便去二娘府上救人。”

    武三思越发意外。

    ——今日的太平与往日大不相同。

    武三思不着痕迹以余光打量太平。

    太平向身后心腹侍女使了个眼色,“你陪表兄走一遭。”

    “六郎是阿娘喜欢的人,万不能让在咱们府上受了委屈。”

    “多谢二娘。”

    武三思连连道谢。

    “自家兄妹,何必客气?”

    太平不甚在意道,“表兄快去吧,莫耽误了救人。”

    武三思这才离开。

    但在转身之后,他又飞快回头,往正在往内殿走的太平身上瞧了一眼。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竟能在有生之年与太平说说笑笑?甚至让太平以自家兄妹来自称?

    ——这位不曾经历过任何磨难的娇生惯养小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太平走入内殿。

    彼时薛绍尚未惨死,阿娘的残酷手段尚未在她身上施展,她与阿娘仍是极亲密的母女关系,她上前揽着阿娘的胳膊,笑眼弯弯向阿娘撒娇,“阿娘让我好等。”

    “我有一件宝物想给阿娘看,可惜现在没有了。”

    “什么宝物?”

    武瞾懒挑眉。

    “喏,现在在那。”

    太平抬手指天幕,“最开始只在我的铜镜里出现,但当说起张宗昌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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