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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百花深处》 30-40(第14/25页)
哥捞得很是费力气…”
“你想讨两条给你阿婆煮汤?赏你。”
“二爷,您如今真是…大善人。”
“今天晚上闭嘴。”
“行。”
这一日又是如此,白栖岭该睡了,她开始喊了。她打更那么久,嗓子还是不开。平日里跟他叫嚣以为她胆子多大,打更的时候仍能听出害怕。人都不怕,怕鬼、多新鲜。
“不如接到府里来。”獬鹰给白栖岭出主意,白栖岭并没问怎么接到府里来,顺口说:“你去办。”
獬鹰跟了白栖岭这许久,自认对他的心思揣摩很透,主子跟那花儿整日里掐架,那花儿渐渐在主子面前博得了一线生机,想来这二人是有些许因缘际会的。獬鹰也学坏了,他爱看这俩人掐架,觉得他们掐架这日子都比平常热闹。
“去吧,尽早接到府里来,别让她打那个破更了!”白栖岭想到往后能有好眠,催促獬鹰马上去办。府里那么多闲人,不缺养这一个。
獬鹰得令后兴高采烈去办差,在他心中“接到府里来”等同于“娶”。但二爷对娶妻兴致不大,纳个小倒可试试。
白二爷的婚事他可是要当大事来办,首先当请个最好的媒婆。这一请,就请到了上一回被花儿和阿婆扫地出门那个。那媒婆一听白二爷竟然看上了那柳条巷的花儿,嘶一声问獬鹰:“别是跟我闹着玩吧?我跑腿不容易,那家人都不太好相与。”
“不会。东西二爷备好了,十二箱好东西加两个庄子,可着燕琢城都找不出哪家纳妾有这样的手笔。”
“可不!”媒婆哼道:“那花儿竟是有这等福气,那我就跑一趟好了。”
那媒婆去柳条巷前好生给自己打扮一番,簪着一朵大红花,人刚进巷子就喊起来:“喜事,天大的喜事呀!”拍着巴掌进了阿婆家门,身后跟着抬扁担的,十余个大箱子,阵仗倒挺大。
“您怎么又来了?”花儿叉腰拦在媒婆前头,不让她进屋里,对她瞪眼睛,让她趁早走人。那媒婆满脸堆笑,绕过花儿走到阿婆面前:“给您道喜喽!”
“什么喜?”阿婆问。阿婆想着近来也是怪了,打春了,花儿怎么突然就被那些人盯上了,怕是惹了什么神。
媒婆指着身后的东西,又伸出两根手指:“白二爷出下这么多嫁妆,加两个庄子,要抬花儿去白府。”
花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抠着耳朵问:“谁?去白府干什么?”
“白二爷!要抬花儿你去白府做妾!”那媒婆心中看不上花儿,此刻尾巴快要翘上天,把那“妾”字咬得重,料想花儿要感恩戴德的。
白栖岭发的什么疯!花儿快被气死了,头脑嗡一声:“不是我说您,您自己是不晓得分辨吗?那白栖岭臭名昭著,可着燕琢城里谁不知道那白府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我不嫁他!”
“那可是大富大贵之家…”媒婆道。
“大富大贵你怎么不去?你去跟白栖岭说:你家大富大贵,让我进门做你老妈子!”
花儿拿起那提点心就往外扔,一边扔一边骂:“恶心谁呢!赶紧给我走!”
阿婆在一边连句话都没插上,那媒婆就被花儿打出了门,那些聘礼怎么抬来的又怎么抬走了。花儿越想越气,转身出门去了白府。
媒婆正在跟白栖岭告状,添油加醋将花儿的话学了一通。白栖岭皱着眉头听着,他本来就没想娶,心知獬鹰会错了他的意,他二人的“接”根本不是一码事。他有心赏獬鹰几个板子,但听到那花儿竟跳着脚骂他,怒火腾地钻到头顶,心道你真当自己香饽饽,以为我这白府能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花儿气哼哼进门,听到那媒婆的话,在一边说:“对,对,你就这样说!这话就是我说的,白府是个什么破烂地,随随便便就想抬人进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名声!”她叉着腰准备跟白栖岭大吵一架,那白栖岭却阴沉着脸问她: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进不进白府?”
“不进!谁稀罕!”
花儿真是被气着了,她跟阿婆在家里没招惹谁,那白栖岭找个缺德媒婆上门就说要抬进白府做小,阿婆气得差点晕过去,这不是无妄之灾是什么!那白栖岭又是这种态度,好像要她做小是对她的恩赐,她越想越气,指着白栖岭斥道:“你不是好人,你白府也不是好地方!我为了讨口饭吃整日跟你低三下四,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能掌管我生死吗?”
“我林花儿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嫁给你!哪怕这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就剩你一个,我也不嫁给你!”
獬鹰在一边忍不住打断:“你姓林?”
“我没有姓!我想姓什么就姓什么!今天我就姓林怎么了?”吵架时候提自己名字,若不是连名带姓总觉着少了些气势,顺口拈了个林姓为自己壮势。
“要你进白府是给你脸了,若不是你像个鸟一样聒噪,你真当我白栖岭沦落到要抬你这样的女人做小了?”白栖岭也动了气,也不管这事究竟因何而起,开始口不择言起来:“自己半斤八两清楚吗?不清楚撒泡尿照照!爱进不进!我白栖岭身边的女人随手拎一个都比你强!”
獬鹰在一边愣了,女人?哪有女人?怎么吵着吵着还编排起自己来了?二爷从前也不是那死要面子的人,惹急了打一顿扔出去就完事了,今儿这急头白脸的是为哪般啊?
“对,你了不起!你在京城养了十几个通房,小妾排了一丈远,与我何干啊?我还嫌你脏呢!我跟你身边的女人比什么?我又不做你女人!”花儿伶牙俐齿,要真吵架还真没输过,你富可敌国银子也没到我手里,我在你这讨口饭吃还要受这等羞辱,她气急了,抓起那杯盖朝白栖岭丢出去,见他瞪着眼睛要上前抓自己,担心被他收拾撒腿就在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你也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我身边哪个男子不比你强!你除了那家业还有什么!”
这话可真够伤人的,獬鹰听着都替白栖岭冤枉。再觑白栖岭一眼,后者面色发青,紧抿着嘴唇不说话,拳头也攥得紧,真生气了。
獬鹰跟了白栖岭许多年,见他跟别人逞凶斗狠,几乎没占过下风,他也几乎从不动真气,这天的气可是生得不小。怕遭连累,寻了个借口就遁了,在外头琢磨半晌,是不是自己这趟差办砸了?首先那聘礼,纳个妾属实没少给,那木箱子里多少金银珠宝,都是老管家过目的。老管家说那花儿就认银子,那就多给她点银子;再次那媒婆规章,亦是按风俗走的,一点礼数没差。
差在哪獬鹰不清楚,但他清楚一件事,今儿这一架吵得凶,花儿这辈子都别指望二爷给她好脸了。
獬鹰心中也纳罕,那花儿平日里见风使舵,为了一文钱能吃多少苦,轮到让她衣食无忧了,她反倒急了。我二爷就这么入不得你眼?呸!思及此,獬鹰也来气了,决议再不理那花儿。俨然忘了自己才是那罪魁祸首。
白栖岭真被花儿惹急了,揪着她衣领子把她丢出门去,一脚把门踢上,口中说道:“往后再感踏进我白府一步,将你腿打折!”
“不来就不来!”花儿要气死了,也学白栖岭踢了一脚门,脚疼!蹲下身去捂着脚,心里直委屈:这些老爷有一个赛一个,侮辱人的招式真是信手拈来。要你做小你还不能有微词,有就是你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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