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你矜贵: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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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

    初宜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说一个独居的人遭遇了车祸,意外发生太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死了,还像生前一样规律地生活,直到无意间在新闻上看到自己的照片,那是车祸现场,而他是当场死亡的受害者本人,才恍然醒悟,他已经做了很久的鬼魂。

    这段时间以来的初宜,又何尝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鬼魂。

    直到那些天真残忍的女同学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家人全都死了。

    坐在器材室的两个多小时里,初宜的脑袋里,就只有李欣然说的那一句话。

    铺天盖地的雨声中,在这一隅仅由车厢顶部的昏黄的阅读灯照亮的角落里,她边哭边无意识地用力握着沈兆庭的手腕,好像抓住救命稻草。

    沈兆庭的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中控台上显示,来电人是他的秘书。

    车厢内空间封闭,两人又一直都没说话,音量就更显得刺耳。

    沉浸在难过中的初宜狠狠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坐直身体,紧接着,才意识到自己的状况。

    沈兆庭跟往常一样的有分寸,总会给对方留出恰到好处的空白,他没有看初宜,在中控台上接起了电话。

    赵佳欣道:“沈总,您到家了吗?”

    “什么事。”

    “明天创能的二期工程推进会有两个文件包,我发给您了,看您一直没接收,又想着雨天路滑,所以打电话确认一下。”

    沈兆庭拿起手机,片刻后,道:“七八号楼的间距标一下,其他问题明天早上发你邮箱。”

    赵佳欣连忙答应,破例问了句私事:“跟初宜过完生日了吧?上回在机场,她就不愿意跟我走,就想跟着您,小姑娘今天肯定特开心。”

    “特开心”的初宜刚把眼泪擦干净,几缕头发还黏在脸上,两个眼睛红得过分,整张脸上满满的哭意丁点儿没缓过来。

    听见这话,从脸红到了耳根。

    沈兆庭不置可否,又问了几句工作上的事,结束了这通最大用处是给初宜整理自己时间的电话。

    挂了电话,沈兆庭道:“送你回家?”

    初宜顿了顿。

    有了这个选项,她就的确不怎么想回学校了。

    可她突然回家没有理由,又不会撒谎,恐怕被沈靖川问几句,就要露馅。

    她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平白无故地想家没有道理,可跟沈靖川讲这些学校的鸡毛蒜皮,除了白叫他挂心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用处。

    初宜的嗓音里还带着哭过的哑:“可我眼睛这样,叔叔问,我怎么说呢。”

    “那回我那?”

    “……”初宜愣了愣,眼泪也不擦了,用力点头,“好。”

    沈兆庭拿起手机,又给她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她二段晚自习也请假,要回家,明天早读之前到。

    等车子走了十几分钟,初宜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刚答应时,沈兆庭脸上那个一闪而过的神情,好像是错愕。

    他应该是随口给了选项,并没有认真想要初宜答应下来。

    ……二叔真后悔了?

    脑子发热只记得哭的时候过去了,对沈兆庭的怵也回来了。

    她不太敢光明正大地转过脸观察沈兆庭,只能偷偷摸摸地打量。

    这么晚过来,二叔肯定工作到很晚,肯定很累了。

    他会不会本来还有别的安排?

    会是什么安排呢……约会?

    初宜突然有点消沉。

    不对,上次沈靖川叔叔说过,二叔是打光棍的料。

    ……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沈兆庭感觉到身边的小姑娘几变的情绪,只道是青少年的阴晴不定在看上去总是很乖的初宜身上也没有例外。

    时间挺晚了,将近九点半,又加上刚下了场暴雨,所以路上没几辆车。

    正礼在东郊,沈兆庭住市中心,距离不近,一路飞驰,到家刚过十点钟。

    初宜跟着沈兆庭进了门,站在玄关等着换鞋。

    沈兆庭弯腰把一双黑色的拖鞋给她,自己赤脚踩在地上。

    “这是我的,家里没外人来,没多准备,另一双是给保洁穿的。”

    她踩进那双大了好几码的男拖,跟在沈兆庭后面。

    沈兆庭洗手,她跟着洗手。

    沈兆庭喝水,先给她接了一杯。

    喝净一杯水,沈兆庭带她去客房。

    这是一套大平层,原本有四个卧室,沈兆庭住进来之前,把其中两个卧室的墙都打了,原本就大的客厅直接扩成了两倍,进门只觉得敞亮。

    整屋都是黑白灰的性冷淡风,虽然四开门的大冰箱很惹眼,但餐厅厨房的台面上空空如也,显然他从不开火。

    本该是使用率最高的沙发和茶几上,也连张纸都没有。

    毫无生活气息,除去几件必备家具,干净得几乎算家徒四壁,是套标准的单身汉住房。

    指给初宜睡的那间卧室隔壁,就是沈兆庭的主卧,床和床垫都一样,床品有保洁阿姨一周两换,也很干净,上床就能睡。

    带初宜找齐洗漱用品,沈兆庭就走出了客房。

    初宜站在房间门口,自下而上地看着面前的沈兆庭,有些说不出口的紧张。

    沈兆庭道:“那就早点睡吧。”

    “……二叔。”

    沈兆庭做出在听的表情。

    初宜无意识地捏住衣角,脸蛋发红,但不同于刚才哭鼻子时的红,连耳垂也染上颜色,低声道:“你这里……有没有我能穿的睡衣。”

    他这儿连双拖鞋都没有,怎么会有小女孩能穿的睡衣。

    这可大可小的问题叫沈兆庭微微皱眉,半晌,道:“我去找找。”

    他在衣帽间找到一件丝绸质地的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吊牌还没拆,思量了下初宜的身型,感觉勉强可以算件睡裙,拿给了初宜。

    “还需要别的吗?”

    初宜乖乖道:“没有了,谢谢二叔,二叔也早点睡,二叔晚安。”

    洗完澡,初宜穿着沈兆庭那件遮过她大腿的黑色丝质衬衣钻进了被窝。

    她正面朝上,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在黑暗中睁着两只眼睛,放空一般望着顶灯,思绪漫无边际。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连同床品的洗涤剂味道都陌生,有点迷迭香的感觉,像书晴总爱用的那种香水

    平时在沈家说一不二的沈兆庭,大雨里专门跑过来给她送生日蛋糕,却遇上她情绪极其差劲;费力想出小时候哭鼻子的糗事来安慰她,却被她借题发挥,糊了满身的眼泪;最后,还被拖油瓶赖回了家。

    想到这里,她突然发觉,自己心里竟然没多少愧疚,反而有点需要忍耐的快乐。

    初宜在被子底下翻了个身,将脸半埋进枕头,柔滑的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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