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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寒门贵女》 142. 第142章 【先妣光慈】(第1/2页)
元新十一年的秋天,朝堂上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听说了吗?陛下要追谥先妣为皇帝?”
祝翾正在坊市上喝茶,听到隔壁桌有人这样说,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然后猛烈咳嗽了起来,和她一起出去的谢寄真拍了拍她的背。
她们两个人难得相约一起出门登高,约着一起找个摊子上吃点东西,结果就听到了这石破天惊的消息。
“二位女郎,两碗羊肉索饼来了——”小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羊肉索饼上来了,放在祝翾和谢寄真跟前,谢寄真提醒道:“我们还有两碗乳饼。”
“嗳,小的记着呢。”小二边说边退下。
谢寄真看祝翾咳完了,就说:“先吃东西吧,趁热吃才好吃,这家羊肉一点都不膻。”
祝翾却顾不上吃,她压低声音问谢寄真:“先妣?说错了吧,应该是先考吧。”
谢寄真咳了两下,也压低声音说:“我们在外身份有点特殊,少说国事,你只管听就好了,不懂的我回去告诉你就是了。”
隔壁桌几个人还在聊天,桌上有一人也提出了和祝翾一样的疑问:“先妣?你读书读傻了吧,应该是先考吧,陛下追封先考为皇帝也很正常啊,哪朝哪代开国皇帝都会追封一下的。”
“就是先妣,我没说错,要被追谥为帝的就是先妣光慈皇后。”原来那个人笃定地说。
“这是什么规矩?闻所未闻。自古以来只有追封先考为帝的,先妣都是追封为后的。”
“陛下姓什么?”
“国姓为凌,这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陛下的先妣也姓凌,懂了吧。”
“陛下的先考是入赘的?”
“不错。”
“怪不得上面那位大姑娘那个作风,原来是肖似其先祖啊。”
祝翾在旁边一边吃索饼一边支着耳朵听,听到一半才恍然大悟,原来陛下的也是随母姓的主啊。
她从前生在乡下信息闭塞,等出了芦苇乡后陛下的身世具体是也没人主动说,祝翾知道更多的是陛下的事迹,她身边也没人妄议陛下出身隐秘。
于是祝翾也只依稀知道陛下从前当过小吏,唯一的妹妹就是蔺回的母亲敬武公主,公主与陛下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再多细节祝翾就不知道了。
隔壁桌的人还在说:“陛下的先妣有过两位丈夫,和头一个丈夫有了陛下,但是第一位丈夫出尔反尔,入赘了竟然想反客为主,最后就和离了。
“咱们这位光慈皇后也是奇人一枚,她一介女子居然能够续弦到第二个男人入赘,与第二位丈夫有了敬武公主。
“后来陛下的先妣去世在前,陛下便是由继父悉心养大的,等继父也去了,陛下还为其披麻戴孝。陛下登基之后,追封先妣为光慈皇后,追封养大自己的继父为先考楚王,对自己亲父只追封为先考莱国公。”
“陛下做事也是人情大于法理,在两位父亲的追封上,继父高于亲父,这也不错嘛,亲父做事无端,继父无血脉关系却有养恩。
“他继父必然人品不错,你们想想几个男人愿意养别人的崽子,压着他的婆娘也没了,他一没有鸠占鹊巢,二反而含辛茹苦地把自己继子这个拖油瓶养大了。这不是亲爹胜似亲爹,换我也感恩。”隔壁桌其中一个人评价道。
“是这个理,但是当初陛下整这一出的时候,在那些大臣嘴里却变了味,说什么尊继父大于亲父有悖孝道。”
“什么孝不孝的,这男人又不出什么生恩,就是谁有养恩谁就是父亲就该孝顺谁嘛!”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店里的女当家。
“这不胡说八道吗?生父咋就没有生恩了,没有生恩哪来的孩子?”一个男人反驳道。
当家的一边擦桌子一边说:“啥生恩,十月怀胎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最后走鬼门关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母亲才有生恩,父亲生孩子没出力,那出力养了的也是好父亲。
“两个父亲,一个行为无端没有养恩,一个含辛茹苦,换你报答哪个去?有良心的都要报答养自己的那个吧,不然这男人也太占便宜了,生不会生、养也不养就可以平白得到孝顺了?父慈子才孝!”
“你这小寡妇知道甚么?”
祝翾一边听着隔壁桌聊天一边埋头苦吃,索饼吃完了,连汤底都喝干净了,这时候乳饼终于上来了,乳饼也就是奶豆腐,不知道咋做的,勺子敲上去还颤颤弹弹的,祝翾挖了一勺子尝了一口觉得滋味甚美。
两个人吃完了饭,祝翾又听了一会聊天,才依依不舍地和谢寄真一起去付钱,结果女当家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问她:“你们是女学生吧?”
“是。”
女当家就笑眯眯地说:“那既然你是女学生,那就少算你两成的钱吧。”
“咋有这样的道理?”祝翾说。
“凭老娘高兴。”女当家笑着说,祝翾闭嘴了。
然后女当家自我介绍道:“我姓李,叫李朝娘。”
李朝娘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娘子,梳着孝髻,一看就是个夫亡没有多久的寡妇,她衣裳穿得也素净,但是一身孝遮不住她明丽飒爽的气质。
祝翾于是自我介绍道:“我叫祝翾,是京师大学的学生。”
谢寄真看了一眼李朝娘,只说自己叫“谢六娘”,之外的信息没有再多透露,李朝娘也无所谓,就对祝翾说话,说:”京师大学的啊,那你一定很博学啦。”
“没有没有。”祝翾象征性谦虚啦两下,最后她们这一单还是占了便宜。
等祝翾跟着谢寄真离开店里,祝翾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挂的旗幡——“李大娘子羊肉店”。
祝翾就对谢寄真说:“李当家的真热情,感觉北边人都比较自来熟。”
谢寄真等走远了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对着陌生人别三两句就交了底。人家不过少收你一点钱,对你堆个笑脸,就轻而易举地套到了你的来历与信息,我不扯你走,你搞不好把祖宗几代都说干净了,这种市井之人鱼龙混杂的,你不知道人心好坏。”
祝翾知道谢寄真说得也有道理,无缘无故的热情总会让人放低戒心,可是她还是有点不太高兴。
谢寄真走了几步,发现祝翾没有跟上,就回头疑惑地看她,祝翾才缓缓跟上,一边跟着谢寄真一边问:“市井之人就值得戒备吗?”
谢寄真怕她多心,就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什么人一开始才认识都值得戒备。只是身份比你高的人对你所图不多,他的身份比你的更值钱,而这些市井上不知道来历的人你拿不准她打听你所图是什么,也许人家只是敬仰你女学生的身份,也许不是。”
祝翾就说:“你也是为我好,下次我不这样了,我们去玩吧。”
谢寄真就笑了起来:“走!”
她们俩去的是香山,但此时来这里还不是好时节,谢寄真说:“等天再凉一些,这里红叶就好看了,现在还不够红。”
祝翾一路跟着她走走逛逛,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谢寄真:“陛下真的要尊先妣光慈皇后为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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