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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寒门贵女》 156. 第156章 【再见祝莲】(二合一)……(第2/3页)
在乡下她出行的范围还大些呢,怎么到了应天反而要被关进这小小的院子里。
不出去她在应天依附的只有谭锦年了,她一想到那样的生活就害怕,她不要这样,这样一想,她连谭锦年都有几分冷淡了。
外面的男人骚扰她,让她们女子出走不方便,他作为自己的丈夫却想着把自己也关进家里来,和外面恐吓女子的男人里应外合,告诉她只有少出去才是最安全的,她虽然是嫁了人,可是腿脚没被束起来,能跑能跳的,凭什么她不可以出去呢?
谭锦年渐渐察觉了妻子的冷淡,与祝莲又谈了一次心,祝莲说:“我虽然嫁给你了,但是我不过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日子,我要是想过那样的日子,我当初就不需要选你,我那时候也有家里有大宅院的人家提亲的。”
谭锦年说:“我们现在又不缺钱,我在学里好好念书,每月也有银米,身上也有积蓄,你何必出去做工吃苦呢?你锤一天墨锤到手膀子酸痛,可是才挣回来几文钱?我没有要关你在家里,你要是无聊可以在附近认识一些妇人,平日里互相来往也打发光阴。”
说着他甚至提到了生孩子,他觉得祝莲想出去挣钱是因为太无聊了,一个人在这里闲着没事做,他在外面念书不能陪她,倘若祝莲有了孩子就有事做了,有事做了就不无聊了。
但是他自己又有些为难,他们之前新婚的时候也说过没考上举人前先不要孩子,但是他又怕祝莲自己闷坏了,就拿着这种自以为对祝莲好的想法问祝莲想不想要孩子。
祝莲气笑了,原来她出去做的一切在丈夫眼里都是无事生非。
竟然和她说生孩子?生了孩子女人就有事情做了……祝莲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沈云。
女人生了孩子是有事情做了,可是生孩子的痛与养孩子的苦她都在自己母亲身上看到过的,她虽然待嫁时常常被教育要“宜家宜室”、“相夫教子”,可是她并不愿彻底意变成那样,就连沈云也受不了一直那样,也出去找事做了。
祝莲于是对谭锦年说:“我嫁给你了,就低人一等了,是吗?你觉得我是拿生孩子就可以打发的女子吗?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地愚蠢与无聊吗?”
谭锦年见祝莲生气了,才知道自己彻底说错了话。
祝莲就对他认真说了自己的想法,她看着他很平静地说:“如果你觉得我这样是无事生非,继续拿我做的事当过家家,那么我们就不要在一处了,我受不了我的枕边人一辈子不能理解我看低我,我哪怕被人嘲笑一辈子弃妇我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我当初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可以理解我明白我,你上门的时候我和你说了我不喜欢待在家里,不喜欢被人看着管着。你告诉我,你如果考上了国子监,你出去了会带我一起走,你不会看着我管着我,你确实做到了,哪怕得罪了你的母亲,你还是带我来了应天。
“可是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来应天吗?我如果在这里还要过在家里那样的日子,我何必要来这里呢?这里没有管我的父母了,也没有你的母亲,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自己当家作主,也许等以后你考了举人我们就没有那样的日子了,所以这段我们没有孩子没有长辈束缚的日子多自在啊,你怎么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要做管我的那个人呢。”
说着说着,祝莲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说:“你竟然和我说生孩子,我是没有我妹妹聪慧,我念书不多,可是不代表我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说:“不代表我这里没有心,我这里也有一颗肉心,我也是人,是人就知道冷热知道喜乐,女子也是人,谁天生就脑子里只想着生孩子做母亲呢?”
谭锦年定定地看向她,他擦了擦妻子的眼泪,然后很温柔地抱住祝莲反复道歉,他被祝莲的话震撼住了。
他从前接触的女子只有自己的母亲,所以他有时候会对女子想象得太简单,可是他求娶祝莲不是因为祝莲名声贤惠,而是因为祝莲有时候展现出了超乎他想象的惊喜。
这段沟通谭锦年就真的被祝莲说通了,他不阻拦祝莲了,祝莲又开始找事做,但是总有一些时候,祝莲自己待着的时候又有几分隐隐的不甘,谭锦年虽然知错就改,可是不代表他是完全让自己满意的丈夫。
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嫁人?可是她不是祝翾,她没有那么多的选项,她不可能不出嫁的,谭锦年好歹是她最满意的那个。
祝莲不去锤墨了,也是因为她觉得锤墨苦、挣的钱少、做到头也就那样,这样的事情构不成“事业”,只能说是谋生的一件差事,所以也难怪谭锦年不理解她。
祝莲继续找工,她之后找了好几个短期的差事,她觉得要多出去多做事多打听,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合心意的事情做。
除了锤墨她还去过养生堂被雇佣了带孩子,但是这份工作她没有竞争力,她虽然是少妇了,但是没有生养过,人家不信任她能够带好孩子。
她在养生堂做了一段时间就又离开了,后来她又尝试着帮附近孩子多的妇人做衣裳缝衣裳,那些家里人口多的妇人自己忙不过来,一大家子衣服做不过来,祝莲手艺好平日里又闲着,于是附近的一些妇人就找上她让她帮忙缝补衣服,缝补一件给多少钱。
祝莲就埋头缝补衣服,缝补了一段时间觉得耗眼睛,而且缝补衣服能挣的钱也是有限的,这些也不是她喜欢做的事情。
她隐去与谭锦年曾经的争端把自己的经历细细告诉了祝翾,这时候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两个人将菜端上桌,祝翾坐定,夹了一筷子肉先放进了祝莲碗里,说:“你多吃点,我觉得你瘦了不少。”
祝莲就也给祝翾夹菜,说:“你念书辛苦,也多吃一些,我不爱吃肉的。”
祝翾扒着饭说:“你怎么可能会不爱吃肉呢?现在就你我二人,在我面前你还要这样吗?小时候大母不给我们多吃肉,我不服气,你就说你不爱吃,哎,那时候真是一肚子委屈,你还那么懂事做什么?”
祝莲筷子顿了一下,她自己也忘了自己爱不爱吃肉了,但是小时候家里人煮的肉不够,哥哥弟弟:“我不喜欢吃肉。”
“真的吗?真的不喜欢吃肉吗?”小时候的祝翾看着她问。
她还是说:“不喜欢。”
后来祝翾大了就发现祝莲很多“不喜欢吃”的东西恰好是她与祝英喜欢吃的东西,她很多次都以这个为理由让她与妹妹,她不是真的“不喜欢吃”。
两个人回忆起童年时又静默了,祝莲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她小时候没有祝翾叛逆勇敢,所以她是祝莲,祝翾是祝翾,可是她如果没有这样一个走出去的妹妹,她现在胆子也不敢这么大。
“大姐姐,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吃到一半,祝翾又问她。
说到自己的事情,祝莲的脸色又渐渐带上了光彩,她说:“我现在在做梳头娘子。”
“梳头娘子?你给人梳头发吗?”祝翾微微偏了一下头问她。
祝莲就说她是催妆阁里干活,祝翾想了一想,她知道催妆阁,就说:“催妆阁不是卖胭脂的地方吗?怎么还有梳头娘子呢?”
祝翾从来没进过这样的地方,只知道催妆阁是一个崔姓寡妇所开的胭脂铺子,他们家胭脂水粉各个价位的都有,主要还是面对达官贵人群体,平民百姓买一盒胭脂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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