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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完结】(第2/7页)
她越是苦思冥想,越是猜不出答案。
一千年,她变了太多,去哪找她要的那个答案?
澎湃的魔元将阵法侵蚀得摇摇晃晃,晦明的光映照她脸上,映出她莫测的神色。
“我变了么?”她问卫朝荣。
卫朝荣微怔。
“是。”他说,“变了很多。”
“哪里变得最多?”她问。
卫朝荣望着她脸上明灭的光。
“你说要带我走的时候,”他说,“你相信你伸出的手。”
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她自己伸出的手。
曲砚浓曾满心怀疑。
她什么也不信。
不信所谓公道、正义,不信真情,不信任何人。
生长在谎言和诡诈、背叛与利益中的魔修,向往一切,又怀疑一切。
总在追索,却又不敢拿起。
已捧在手中的东西,她总等着它破碎的那一天,又刻意送它破碎。
寻寻觅觅,一无所有。
有的只是满心怀疑。
可千余年过去,她早就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小魔修了。
从前令她向往又怀疑的责任、公道、真情,她终于敢拿起,也再没有放下。
不再怀疑,也不那么向往。
她拿起这些曾重若千钧的东西,最终明白它们是存在的。
有真的,也有假的。
有恪守不变的,也有最终变了的。
这一刻真的,下一刻也可能变假;这一刻假的,下一刻也可能成真。
不变的也许日后会变,变了的从前也有过恪守不变的时刻。
她再也不去否认真情、公道、责任,也不再把它们当作至高无上、珍贵罕有的东西。
不怕它虚假,也不怕它易变易逝。
于是她坦然拿起了它们,既不诚惶诚恐,也不质疑否定。
她知道她值得,她配得上它们,而她此刻想要。
倘若不想要,放下就是了。
乾坤冢里魔元来去,绕过她的灵力,在她身侧蠢蠢欲动。
曲砚浓却已忘言。
她曾是个魔修。
檀问枢费尽心思将她拉进魔修的世界,教她怀疑一切、否定一切,告诉她这世上唯有利益永恒可信。
她不信他的鬼话,可又无法不信。
魔门多少尔虞我诈,多少人心叵测,那就是她从小看惯的世界。
她在那个世界里挣扎,却怎样也无法挣脱,她太渺小,在洪流里不值一提。
卫朝荣站在岸上,用尽全力想将她拉上来,可他拼上了性命,也只是将她拉近了岸边。
她在岸边将信将疑,总是爬不上去。
身不由己的人自然爬不上岸。
曲砚浓怀疑的东西总是很多。
怀疑真心、怀疑公正、怀疑责任,可她最怀疑的,其实是她自己。
她总把其他东西看得太高,她以为它们应当与她无缘,她以为她注定是个魔修,她永远得不到它们——倘若得到了,那就一定是假的。
最初,曲砚浓怀疑自己的道心劫是“无悲无喜,爱恨成空”,她也确实淡忘了过往,淡忘了爱恨,成了高高在上、无欲无求的曲仙君。
在季颂危阴差阳错的误导下,她把谜面当作了谜题。
她淡忘往事、爱恨,并非如她最初猜测的那般,因她爱恨浓烈而起——恰恰相反,她淡忘它们,是因为她始终不相信它们是真的。
她的爱恨、她的真心、她心中的公道与责任,她始终怀疑。
于是它们都淡去。
曲砚浓的道心劫是她怀疑一切,包括她自己。
而她化解这道心劫,是因为她这一千年里从未放弃过将这一切拾起。
真心、责任、公道……
她拿起了一切曾被她怀疑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能拥有那一切——可以真实,不必虚假。
卫朝荣拿走冥印,还给她的不止是一份真心。
他还给了她一次崭新的人生。
曲砚浓花费了一千年,在这次崭新的人生里,彻底地走出了檀问枢构筑的那个世界。
解题竟在破题之前。
此为道心劫。
勘破谜面的那一刻,此题便也彻底勘破。
乾坤冢中,呼啸磅礴的魔元洪流骤然凝滞。
千里碧峡,一刹静寂。
下一瞬,所有魔元倒卷,顺着碧峡中断的汤汤大渠回转,涌入来处。
大小虚空裂缝慢慢缩小,最后全都弥合。
碧峡风雨如故。
若无那深坑大渠,便好似方才那一场浩劫只如一梦。
乾坤冢中,魔元悄寂,乖巧得仿佛它们生来就是最温驯的力量。
曲砚浓垂眸。
在魔元的侵蚀下摇摇晃晃、迟迟未能成型的虚空阵法终于自行补全,灵光闪动,即将开启。
她抬起脚,硬底云靴轻轻一碾。
迟来的虚空阵法一瞬破碎。
幽影摇动,只为她陪衬臣服。
无边幽寂中,她是唯一主宰。
“不需要这东西了。”她平静地说。
勘破道心劫,她终成道主。
“等我把这一切结束。”曲砚浓说。
她重复那个约定。
卫朝荣唇边一点笑意。
“好。”
他重复他的回答。
第172章 黄沙三覆(二九)
这本是五域最寻常的一天。
镇冥关。
山海域各地的修士忙忙碌碌更换镇石, 偷摸躲个闲,又把古往今来大小事聊个遍,从仙魔对峙, 说到二仙君暴揍钱串子, 最后拐个弯, 彼此眼神一对,肩并肩凑到一块故作高深地絮语。
“戚长羽和镇石这个事吧,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老弟,我跟你说, 这里面和沧海阁内的争斗是脱不开关系的……”
牧山阁。
英婸最后一遍检查自己在牧山阁的静室,确认自己没有落下任何东西, 推开门,顺着山道向山下走去。一对鹰翅垂在她背后,比她还高一头,一路上不少修士擦肩而过, 无一人同她说话,却也无一人不在看她。
无需回看便能察觉无数道落在她鹰翅上的隐晦目光, 英婸沉默,行至半山腰,她倏尔回身与路人对视, 所见者无不慌忙回避她眼神。
英婸只是一笑,她蓦然纵身,跃下了山道,不去管身后一片惊声。
疾风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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